夜徹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一下子爆炸了一般。
一隻僵硬的手緩慢的把那小褲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額頭上青筋暴起。
顯然,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將那小褲狠狠地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一腳,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
他身為一代叱詫風雲的主宰?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在那已經被製服的男子大腿上重重的踹了一腳,哼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便拂袖而去。
那男子還在痛苦的呼喊著,被玄黃之氣侵入體內的感覺簡直痛不欲生。
那精純的力量豈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了的?
自從離開了夜徹的身體之後,玄黃之氣便一反在夜徹體內那溫和的狀態,一下子狂暴了起來。
在男子的身體之中肆無忌憚的肆虐起來。令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痛苦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淚眼朦朧之間,隻看到那個轉身離去的背影。
從夜徹出拳到那男子被製服僅僅是一眨眼事情。
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沒有看到夜徹打出的這一拳,這也正是夜徹想看到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多數人都隻看到夜徹讓了開路,那男子就自己摔倒了,然後幾個熱心人就撲了上來。
秦茗兒,便是那被男子搶了一布兜小褲的呆萌少女。
當她看到那小褲散了一地,甚至還有一個落到了一個好心人的臉上。
頓時羞得臉變成了一張大紅布,扭捏的用手指輕劃著自己睡衣上的絨毛。
頭低著,根本不好意思低頭。
直到聽到夜徹離去的聲音才猛然抬起頭,但臉上的羞紅仍舊沒有褪去,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了這種事情,想必任誰都是這般樣子。
她沒有管地上散落的小褲,而是徑直的跟上了夜徹的背影。
低低的說道:“請等一下。”
“嗯?”夜徹轉過頭,臉上仍舊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有事?”
“內個......內個......”秦茗兒嘟囔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小表情可愛極了。看的在場所有的男人都是心頭一跳。
但是夜徹竟然完全淡然的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讓周圍的觀眾都是大呼這人不懂風情!
都這樣了還無動於衷?這還是男人嘛?
那幾個將猥瑣男子降伏的“熱心”小夥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本來以為能夠獲得呆萌少女的青睞,結果沒想到那呆萌少女竟然完全沒有搭理他們幾個人,反而去找上那個“根本沒什麼作用”的路人?
明明製服那男子的人是我們啊?怎麼去找他啊?難道就是因為他長得帥?這不公平啊!
夜徹顯然被少女的態度搞得煩了,不耐煩的道:“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靠!這個白癡!
幾個熱心幫助的小夥子一口血就幾乎要噴出來了,這家夥也太不會抓住機會了吧!
“別…別走。”秦茗兒的聲音更低了,就好像蚊子在唱歌似的,如果不是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內個......謝謝你了,我叫秦......”還沒說完,夜徹便打斷了她。
“行了,不用自我介紹了,我不感興趣。謝我做什麼,幫助你的是他們,我隻是一個路人。”
夜徹指了指後麵那幾個站的筆直的熱心小夥,聳了聳肩膀,道。
“我......我......我,我看見了。”秦茗兒突然抬起頭,看著夜徹的眼睛,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夜徹心神一顫,但是麵色仍舊是古井無波一般的淡然。“看見什麼了?有病啊?”
說完這話,夜徹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秦茗兒一個人愣在原地,隨後她呆萌的俏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睿智的神色,低聲呢喃著。
“夜家的公子似乎不是傳聞中的那樣。他,手段很厲害。而且竟然隱藏了這麼多年,這份心性就已經足夠可怕了。”
“夜家距離真正複興,不遠了啊。”
深深的看了那背影一眼,轉回頭去。
卻看到那幾個小夥一人手上拿著幾個剛剛撿起來的小褲。
一臉諂媚的笑容,遞了上來。
臉上的睿智不再,呆萌再度回複。她俏臉一紅,低著頭接過一個個小褲。低低的道:“謝謝各位大哥了......”
這柔柔弱弱的聲音,令得幾個人都是心頭癢癢的。
秦茗兒低著頭將小褲攥緊,一派小家碧玉的嬌俏模樣。
整理了一下睡衣,似乎是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這般模樣就從家裏跑了出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己明明剛剛起床,便看見自己掛在院子裏晾曬的小褲竟然正在被那男子偷偷摸摸的裝入一個布兜之中,頓時從床上飛躍起來,穿上拖鞋就追了出來。
現在這個世道,連小褲都有人偷,真是可怕。
隨後她低下身子將那被夜徹狠狠地踩在泥土上的粉色小褲撿了起來,看著上麵的泥土與腳印,然後趕緊收入懷中,狼狽的跑走了。
那偷走小褲被製服的男子仍舊還在地上打著滾哀嚎著。但是已經沒有人搭理他了。
隻有一個男的實在看不下去了,踢了他一腳,“喂,你夠了!哪有那麼疼?”
......
人群漸漸散去,這一場“小褲”風波也算是過去了。
但那男子仍舊躺在地上,痛苦不堪。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是真的如此痛苦,隻當他是在嘩眾取寵罷了。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力氣痛呼了,玄黃之氣雖說已經消散了大半,但他卻仍舊沒有站起來的氣力。
隻能萬分頹廢的癱在地上。
他就這麼一點偷女人小褲的特殊癖好,平時小偷小摸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可怕的後果啊?
這疼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是偷小褲遭天譴了?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
恰此時,一個沉穩而輕快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
隨後一個一襲白衣,身材高大的青年便站在了他的旁邊。
白衣青年蹲了下去,露出儒雅的笑意,問道:“怎麼稱呼?”
“回生。”那男子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聲音都已經沙啞了。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眼前這白衣青年是幹嘛的?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
“讓我看看你的身體,好麼?”
回生一愣,但卻僵硬的點點頭,他已經無力說話了。
白衣青年的一隻手緩緩的放在了回生的肚子上,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精彩了起來。
有詫異,有震驚,最終,化為了一抹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