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蔓被帶到了警察局,因為她有前科,又剛剛出獄不過幾個月,現在又犯了事,警察出於職責,自然免不了的反複審問她。
母親還在醫院等著她去帶錢去治病,她必須要離開這裏。
“我真的沒有蓄意行凶。”宋喬蔓眼圈通紅,淚水把頭發染濕,狼狽可憐,“求你們相信我......”
警察指著醫院監控裏,宋喬蔓掐著宋舒雅脖子的畫麵,嚴肅道:“你行凶的過程都被記錄下來了,現場還有人證,你還不承認!”
宋喬蔓啞口無言,她當時,是被恨意衝昏了頭腦。
宋喬蔓歹毒殘忍,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活活推下樓,她怎麼能不憤怒?
“我母親,墜樓重傷,還在醫院等我去救她。”宋喬蔓淚水洶湧落下,她撲通跪地,乞求道。
“求你們了,讓我去一趟醫院,讓我母親能順利手術!我以後,一定好好配合你們查案,我什麼都交代,真的!”
警察看著她淒慘的樣子,有些動容,可最終還是道:
“這個事情,我們也不能隻看人情。宋舒雅女士的丈夫,薄景初先生親口說了,這個事情,他絕不私下解決,一定要我們警局走合法嚴謹的流程,規定在這裏,我們也沒辦法啊......”
宋喬蔓膝蓋一軟,癱坐在地上。
是薄景初,不讓她出去......
“我能給薄景初打個電話嗎?拜托了!”
警局心軟,借給了宋喬蔓手機,她急忙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誰?”薄景初問。
“是我!”宋喬蔓急忙道,聽見薄景初淺淺的呼吸聲,她剛平息下去的眼淚,又軟弱的湧了出來,她哽咽道,“景初,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但現在我母親真的......”
“嘟嘟......”電話,直接被掐斷了。
宋喬蔓張著嘴巴,好似被無形的手,死死攫住了脖子,讓她無法呼吸。
她恍惚裏,又重複撥了好幾次號碼,但每一次,都是通話中。
薄景初不接她的電話,更不留給她最後一點情麵。
他這是,要將她,活活逼入死路裏。
“宋小姐,手機還給我吧。”警察無奈,拿回了手機。
宋喬蔓還是個失魂的表情,癱坐在地上,像是一個被抽盡了生機與靈魂的木偶。
心臟,忽然狠狠縮緊,又疼又澀,強烈的不安潮水似的奔流出來。
“媽媽......”宋喬蔓猛然回過神,這種不安,難道是母親......
“媽!”她撐起身體,朝著門口狂衝。
“站住!”警察怒喝,急忙攔腰抓住她。
“放開我!”宋喬蔓拚命掙紮,揮舞雙手,蹬踢雙腿,附近的辦工桌椅,全都被她弄翻,文件灑落,一地狼藉。
“讓我出去!”宋喬蔓哭喊起來,“求你們了,讓我出去!”
“她發狂了!銬住她!”有人喊著,抓住宋喬蔓的雙手,要將她銬在牆角。
“等等!”這時,忽然有道清俊的男人嗓音響起,“我來保釋她。”
是顧銘寒。
宋喬蔓呆滯的看著他,眼睛漸漸明亮,好似在絕望裏,猛然看見了一縷光輝。
“救我!”她不管不顧的喊道,“顧銘寒,你救我出去!那天的事情,我就答應你!”
出賣薄景初,弄垮薄家的公司,然後......要了薄景初的命。
宋喬蔓狼狽撐大的,猩紅的眼睛裏,湧出冰冷淚水,她用力的,又說了一遍:“我答應你的條件。”
顧銘寒緩步走近,溫暖的手指擦拭掉宋喬蔓眼角的淚光,柔聲道:“你早就該答應我的,薄景初那樣冷情狠毒的男人,不值得你維護......”
宋喬蔓閉上眼睛,啞聲艱難的承認:“對......”
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