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父子烏龍

“石頭！你怎麼在這兒！”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老人早就認出了那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知曉自己的兒子是一個什麼樣的德行，與周圍人的議論結合起來，隻言片語便拚湊出了這件事的完整脈絡。

秦華也不多說什麼，臉色淡然的坐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秦華的心中卻早就已經為這戲劇性的一幕給弄的哭笑不得起來。他是一個聰明人，懂得利用輿論，也懂得造勢，更通過寥寥數語知道這位老人好麵子。

秦華愈是表現的波瀾不驚，那老人的臉色便愈發漲紅起來。他走到了自己的兒子身邊，將手中的針具布包扔在一邊，拐杖不斷地抽打起被喚作石頭的壯漢身軀之上，痛的後者齜牙咧嘴，連連求饒道：“爹，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不肖子孫！還說我死了，你知道錯在哪兒了！”老人吹胡子瞪眼，手上的拐杖並沒有因此慢了半分，反而愈打愈烈起來。

“我不該鬧事，我不該遊手好閑嗚嗚嗚......”那壯漢雖是潑皮無賴，可是麵對著自己的親爹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反抗，當下竟然委屈的哭了出來。

秦華也知道事情演的太大反而讓自己不好收場，於是便適時站了出來，緩緩說道：“老人家，還是您的病要緊，快來看看吧。”

老人一聽秦華的話，便又對著地上的兒子踹了兩腳，這才顫顫巍巍地提了拐杖撿起了針具，回到了秦華安排的座位之上。

那壯漢哼哼唧唧半天，狼狽地從地麵上爬起來，見到周圍觀眾嘲諷的目光，不由勃然大怒：“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睛挖出來！”

路人轟然散開，更多的則是投去不屑的目光。被喚作石頭的壯漢自知理虧，自家的親爹在秦華麵前等待診療，他也不好離去，隻得在一旁候著，鬧事者成了保鏢，這多少頗有些滑稽的意味。

至於那些一同跟來的混混，見到自家老大被打到自閉，於是也都默契地轟然散去了。

“老人家，有了針具這病就容易多了，”秦華笑道，將針灸小心取出，用酒精棉簽一一消毒，隨後緩緩地紮入到了老人的腿腳之上。

老人家本以為會有些微微的刺痛，但是當秦華將針灸紮入的刹那，他才啞然地感覺到如同火燒一般的小腿傳來一陣清涼，不由得對秦華又高看一眼。

秦華見到老人臉上毫不掩飾的訝然之色，也不多做解釋。他拿手的絕活便是這真氣針灸術，用薄薄的真氣層為這針具鍍上一層真氣，旋即借助針具將其送入到人體的經脈之中，僅僅是遊走一圈，便足以讓人神清氣爽，病理根除。

老人被這一套針灸的神奇之處訝然地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壯漢石頭也瞪大了眼睛，他見到了自己父親臉上的表情，便知道秦華的醫術根本不是什麼庸醫，而是一個真正大隱隱於世的名醫。

周圍尚有一些好事的圍觀者，見到這一幕更是心中震撼，議論紛紛。

“我已經通過以針引氣的方法將老人家您體內的濕氣盡數祛除，今後便無須擔心了！”秦華款款笑道。

“多謝小秦醫生，多謝小秦醫生！”

待到一套針灸治療做完，秦華將針具重新拔出，一一收入到了布包之中，老人便迫不及待地握住了秦華的雙手，臉上的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將布包交還給老人，秦華見到老人仿佛如獲至寶一般將布包捧在胸前，不由得哭笑不得，隻好將話題扯了回來：“咳咳，老人家，我是個俗人，你看這診療費......”

“少不了！少不了！”老人立刻恍然，這才哈哈大笑起來，他揮了揮手，一旁的壯漢石頭便無奈地走上前來，一副任由老人差遣的樣子。

“這是診療費！”

壯漢石頭在老人的示意之下，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將一疊紅色的鈔票捧在手上，送到秦華的麵前。秦華也不客氣，畢竟夏冰與小卿的日子難過，這些權當補貼家用，沒有理由不收下。

“快給小秦醫生道歉！”老人嗬斥一聲，此時的秦華已然被他奉若神明一般尊敬無比。

“小秦醫生，您的身手真好！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壯漢石頭退去了臉上的痞氣，多少有些江湖氣，雙手抱拳便是賠罪。

秦華點點頭，卻轉移話題問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搗亂，而是有人差遣，你把那人的信息告訴我，我就既往不咎了。”

“這......”壯漢石頭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小秦醫生是你爹的恩人！叫你說你就說，哪裏來那麼多廢話！”老人再次舉起拐杖作為威懾，讓石頭不由得渾身一顫。

石頭連忙開口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大金表，模樣很是年輕，其餘的我是一概不知了！”

“是他嗎......”結合壯漢石頭的一番話，秦華的心中多少有了一些猜測，畢竟他在穿越之前得罪的人不多，對方沒有必要花費這麼大功夫來找麻煩。

想到這裏，秦華也就沒有多問下去。老人擰著壯漢石頭的耳朵，告辭離去，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戲劇落幕，也都紛紛離開，不過嘴上多了些關於秦華的談資，讓秦華在眾人心中又平添幾分神秘感。

秦華不去理會這些，待到天色稍暗，便早早的收了攤位。期間仍然有數人前來看病，不需多說，都一一被秦華點出根源，藥到病除。

“小秦醫生收攤了，明天早來啊！”

眾人紛紛與秦華道別，秦華的心中便生出了一股難言的欣慰。自己的這個攤位擺了兩天，便與農貿市場的眾位混的有些相熟了。他在四周轉了轉，買了一些好吃的帶給小卿，便心情愉悅地返回到了東興小區內。

隻是，在那熟悉的四樓與亮起的燈光之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猛地閃過，讓秦華不由得心中一驚，他緩緩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