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一直站在那裏,趙閆一問,他就把方才趙閆說的話仔細想了一遍,而後搖頭,道:“王爺並沒有說錯什麼。”
統共就那麼幾句對話,兩個男人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最後燕南猶豫著道:“虞小姐是在王爺問起她與夏世子婚事後走的,莫不是......虞小姐還舍不得......”
燕南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不敢再去看趙閆像是蒙了層寒霜的臉。
“讓你查的事情呢?”趙閆眼皮子一掀,聲音冰冷。
燕南連忙緊了頭皮,道:“都查清楚了,讓人看著的,王爺什麼時候要看到人,人就什麼時候能出來。”
趙閆麵上的寒霜總算是退了些。
虞卿離開酒樓剛上馬車,耳冬就低聲說道:“小姐,除了咱們還有人在查夏世子。”
“誰?”虞卿靠在軟墊上,眯了眼困意又浮上眉間。
“不知道,那些人不像是普通的侍衛,警覺性很高,我們不敢靠近就讓人先撤回來了......”
耳冬擰眉說著,正想說那些人也不像是夏侯府的,側頭卻看見虞卿眼睛已經完全合上了。
她已經困到撐不住回府了。
無奈,耳冬隻得叫馬車走慢點,可走得再慢還是到了虞府門口,耳冬本想叫虞卿起來,一眼瞧見她眉眼間的疲憊,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
罷了,讓小姐再睡一會兒吧,耳冬想著,便低聲讓車夫把馬車停在這裏。
燕南趕著烏木馬車經過虞府的時候看見這輛馬車,他朝馬車裏的趙閆說道:“王爺,虞小姐的馬車停在府外。”
“停下。”趙閆的聲音自馬車裏響起,等燕南將馬車一停,他就撩開簾子下了馬車。
耳冬已經聽見動靜探出頭來,她之前雖然等在酒樓外麵沒有進去,卻還是看見了趙閆,自然認得他是誰。
她急急忙忙下了馬車就要行禮。
“奴婢......”
可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閆的眼神看得心裏一凜,自動失了聲音。
耳冬撩開馬車簾子的時候趙閆就看到了裏麵睡覺的虞卿,讓耳冬住嘴之後,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究是沒忍住朝虞卿的馬車走了幾步。
“王......”耳冬看見趙閆伸手要去撩馬車簾,下意識的就出聲,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燕南伸手一點,耳冬張著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回頭,怒瞪了燕南一眼。
燕南笑嘻嘻的,壓低了聲音道:“我家王爺擔心吵著你家小姐,所以委屈姑娘一會兒了。”
趙閆已經撩開了馬車簾,看清裏麵的人時眸色就暗了下來。
重生前他見過無數次虞卿睡著時的模樣,隻是那時候的虞卿已經是纏綿病榻許久,整個人瘦削的厲害,即便是睡著,她的眉心都是緊擰著的,充滿了不安和防備,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而現在就在眼前的虞卿,眉心雖然也蹙起的,折痕卻輕輕淺淺,沒有那些不安和防備,盡管麵色還有些疲憊,但也比那時候好太多了。
至少沒有那股縈繞在眉間不去的死氣,鮮活的讓他心臟都滿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