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練武場,雲錚就朝著雲家的將軍府走了回來。
將軍府,乃是神月陛下賜建的一座雄偉府邸,當年大將軍雲昭掃蕩蠻邦建下奇功,神月陛下親自下令賜建一座豪華的將軍府褒獎。
“雲夫人,這事情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也得答應了!”
雲錚剛要推門而入,隻聽見裏麵傳出一個陰沉而沙啞聲音。
這聲音,雲錚聽出是蒼狼王的一個心腹,名叫做張橫。
“現在雲昭已死,......難不成你還能就這樣守寡下去?”沙啞的聲音接著獰笑道:“如今我張橫背靠蒼狼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絕不委屈了你!”
“滾!你這條忘恩負義的老狗算什麼東西,還想娶我?別做夢了!”
“我薑雅芝生是雲家的人,死是雲家的鬼!”
一道怒不可遏的女聲一落,裏麵傳出了一陣瓷器被狠狠摔破的聲音。
“如此說來,夫人莫非連雲芊這個小女娃的性命也不顧了?”
“你這畜生......你把我芊兒怎麼樣了?”
雲錚站在門外聽到這裏,頓時大怒,一腳飛起踹開了大門跨步而入。
隻見,張橫帶著四五個打手,咄咄逼人的站在大堂之上。
另一邊,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氣得全身哆嗦,怒目而視著張橫。
這婦人,正是大將軍雲昭的妻子,雲錚的母親,薑雅芝。
雲錚突然躥了進來,所有的人皆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張橫,一雙如鷹梟般的目光,突然朝著雲錚射來。
“是你這小子!”待看清楚來人之後,張橫桀桀怪笑:“暴曬廣場一天一夜,居然還熬過來了,嗯,不錯!”
見到了雲錚回來,雲夫人又驚又喜,不由得奔了過來一把抱住兒子,激動的問道:“雲兒,你沒事吧!”
“放心吧,娘,我沒事!”雲錚輕輕的摟住母親,淡淡的說道。
“沒事就好,你......趕緊出去,快!”雲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駭然之極,一把推著雲錚往門口走。
但是,已經遲了,張橫桀桀怪笑一聲,已經擋在了門口。
而且,他的哪一些手下,早已迅速的把門給堵上了。
“想走?那也可以!暫時我們也沒有想難為一個廢物!”張橫轉過頭來,指著雲夫人沉聲冷喝:“但是,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走!”
此時,雲錚怒目而視,盛怒已極。
毋庸置疑,張橫這個狗腿子,竟然是來威逼自己的母親,嫁給他。
想當初,這個張橫在大將軍雲昭麵前,放一個屁都生怕聲音大了的人,今天居然膽敢來逼迫堂堂一個將軍夫人。
而且,雲橫隻不過是一個人武境九重武者而已,距離地武境尚有一步之遙了。
在蒼冥大陸,開辟第一條武脈之後,可以承載人武、地武、天武、玄武、尊武五個大境界,每一個大境界又分作了九重。
後麵倘若能繼續開辟出承載武基的武脈,便能晉級到皇境、帝境、聖境,傳說中至尊能開辟出五條武脈,舉手投足禁錮虛空,一念可誅天,主宰蒼穹。
眼前的張橫,不過是人武境九重境界而已,在神月國隻能算是一個二流角色了。
見狀,雲錚冷笑,拉著母親的手,咬牙切齒道:“母親,放心吧,幾個跳梁小醜而已!”
“跳梁小醜?”聽見雲錚這樣的話,張橫不由得狂笑起來:“你一個被廢脈的廢物,也敢口出狂言?”
張橫身後的那些打手,也是笑尿了。
倘若是在沒有被廢脈以前,雲錚有資格這樣說話。
但是,整個的絕城,誰不知道兩天前雲錚已經被蒼狼王廢去了武脈?
一個被廢了武脈之人,對於武道而言就是一個廢人。
雲錚回頭,目光緊緊的盯著張橫,一股滔天殺意瘋狂綻放。
在未曾被廢武脈之時,雲錚已經是尊武境的存在,此時雖然被廢了武脈,但是那一股霸絕狂妄的氣勢依舊存在。
“張橫,滾出去,我不想讓你們這些垃圾的鮮血,染在我將軍府內!”
雲錚咬牙冷喝。
“你好大的口氣,敢讓我們滾?先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這廢物吧!”張橫的身後,一個中年漢子從容而出,臉上帶著玩味的譏笑。
此時,雲錚的暗暗默運修為,發現自己的武境恢複到了人武境九重,與張橫武境相當。
但是,由於是剛剛恢複,雲錚還不能確定戰力如何。
正好那中年人已經踏步進來,到了雲錚的身前。
“好,那就拿你來試一試我的金剛無敵拳!”
雲錚爆喝一聲,朝著那個走過來的中年漢子遙遙一拳搗出。
“轟隆!”一聲大響,這家夥被雲錚一拳轟擊,身子往後摔出,直接撞擊在牆角之上,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雲錚。
然而,終究還是轟的一聲倒下,死了。
死得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即便是張橫,也是瞳孔猛的一縮,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判斷。
剛才雲錚那一拳雖然霸絕,單以剛猛速度來估算,也隻是一個人武境三重的力道而已。
而此時的張橫修為已經達到了人武境九重,自己還帶著幾個屬下,他們的武境也都在人武境三四重之列。
要碾殺雲錚那是一點懸念也沒有的。
想到這裏,雲橫隻是瞟了一眼那死去的手下,連正眼都不看雲錚一眼。
他一扭頭,朝著雲夫人冷笑道:“夫人如果從了我張橫,我保證不僅你的女兒無事,暫時你的兒子雲錚也不會有事!”
“張橫,你......不得好死!”雲夫人氣得臉色鐵青。
她乃是曾經被神月陛下敕封為郡國一品夫人的存在,若非是丈夫失蹤兒子被廢,就是給一百個膽子,張橫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但是,此時,卻無可奈何!
見到雲橫出言侮辱自己的母親,雲錚猛的一踏步,頓時殺意滔天怒焰攀升。
然而,突然之間,雲錚發現自己本來已經恢複的那一絲戰力,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雲錚吃驚之下,趕緊收攝意念凝聚。
就在此時,雲錚發現自己背脊的那一道髓脈激烈的顫動,似乎有一股未知的源力正如同決堤的江水潺潺而出,填充在諸穴之中......
張橫見到雲夫人氣得臉色蒼白,那絕世姿容更加顯得嫵媚動人。
“雲夫人,我張橫雖然一介武夫,但,也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你就放心吧!”
說著,張橫竟然朝著雲夫人肆無忌憚的走來。
“住手!”就在此時,一道纖弱的身影出現了。
“寧月?”雲錚不由得一眉頭一皺,這人竟然是雲家以前的丫鬟,寧月。
自從將軍府出事之後,季候所有的丫鬟和下人都跑得一個不剩了。
而這個寧月,卻不離不棄的跟在了雲夫人身邊。
寧月隻有十三四歲年紀,當年雲昭遠征漠北時,從一座廢城中撿到帶回將軍府收為丫鬟。
“放開我夫人,我跟你走!”寧月攔在了雲夫人的麵前。
“你嗎?”張橫側頭一看,不由得一愣。
寧月,雖然隻是一個丫鬟,但是出落得天生麗質,簡直可以堪比大富人家的閨女,那婀娜的身姿,若是稍加裝扮,足於豔壓絕城一眾群芳。
“這莫非就是所謂的桃花運嗎?”張橫不由得獰笑:“跟了蒼狼王就是不一樣,我張橫當年在雲昭屬下,狗一樣的活著!”
“如今我張橫,在絕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任你將軍府曾經如何的輝煌,還不是被我踩在了腳下?”
“當年,雲昭,你這個目空一切的所謂大將軍,瞧不上我張橫,盡管我張橫如何的奮鬥,你都不正眼看我。”
“今天,我要讓你知道,我張橫不是一個孬種,我要讓你的女人,你的女眷,全部慘死,哈哈!”
想起當年你的一些事情,雲橫不由得縱聲狂笑。
當年他曾追隨在雲昭的帳下,隨同出征塞外,但是,並未被雲昭看重,張橫一怒之下,心懷怨轉而投在了蒼狼王屬下,而且,很快就得到了信任。
而今張橫是蒼狼王府的紅人,在雲家隻是監督雲山的一舉一動而已。
“過來......”張橫獰笑一聲,朝著寧月招了招手。
寧月聞言全身一顫,但是,她一咬牙義無反顧的朝著張橫走去。
雲夫人驚駭之下,趕緊叫道:“月兒,不可......”
但是,寧月隻是回頭淡淡一笑,一轉身朝著張橫走去......
“哈哈,雲昭,大將軍是嗎?你睜開眼看看,倘若你已經死了,我要讓你在天之靈,看著我張橫如何欺負你的家人......”
說完張橫一把將寧月摟在懷裏。
“嘶......”就在此時,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從寧月的袖子刺出。
“去死吧,你這個老畜生!”寧月突然目光一寒,她早已藏匿在袖子中的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朝著張橫的胸口刺出。
這一把匕首鋒利無比,而且寧月就在張橫的身側,張橫做夢也想不到,一個柔弱的丫鬟,竟然會冒死出手襲擊自己。
待他反映過來,胸口已經被匕首劃開了一道血痕。
但是,張橫可是一個人武境九重的存在,寧月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即便是一擊得手,也不過隻是刺傷了他一點皮毛而已。
隨即,張橫盛怒,長袖一揮把寧月震飛出去。
“不自量力,賞賜給你們了!”
雖然被寧月劃了一點外傷,但是對於張橫修為實力來說,毫發未損。
他的一眾屬下聞言一個個喜形於色,狂叫著撲向寧月......
“嘭!”
“砰!”
“砰!”
就在此時,連接著數聲的巨響,那些撲向寧月的人,竟然如同敗草一般被一股狂嘯的拳風擊中,斜飛出去。
這些人甚至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胸口就被一拳洞穿,直接甩出了門外。
突如其來之變,使得所有的人都是駭然一震。
他們定睛一看,隻見雲錚已然如同一頭嗜血蒼狼一樣,半跪在地上,一雙赤瞳的雙眼正綻放著滔天怒火,似乎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吞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