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混戰一觸即發的時刻,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住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眾人不由停下動作,轉身看去。
江書海拄著拐杖慢悠悠的走過來。
他龍鐘老態,身上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頓時,就連楊老大也不敢造次,站直了身子。
更不要說那些村民,一個個將凶器藏在身後,退了回去。
昨晚跟劉總定下合謀水靈玉的主意後,他心情很不錯。
村裏的經濟收入全靠種植藥草,今天把合同簽了,這事一定可以載入村誌流芳千古。
再把水靈玉弄到手,發一筆橫財。
美啊!
所以,當江書海得知楊老大和楊辰鬧起來後,喜出望外。
正愁沒有借口對付楊辰,這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
江書海完全聽從了劉總的計劃,先把楊辰和江寧搞得窮困潦倒,人人喊打。
然後再施加恩惠,趁機把水靈玉騙過來。
“你們什麼意思?”江書海板著臉嗬斥道:“要造反嗎?寫下生死狀了沒?要不要我來給你們當裁判?”
楊辰不屑於解釋。
楊老大自持身份,也不想在江書海麵前太過慫包。
劉愛琴在楊大龍的暗示下,撲到江書海麵前幹嚎道:“老村管啊,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楊辰是畜生,他非禮我......”
江書海眉頭一皺。
昨晚楊辰的態度就令老村管很不爽,要不是誌在水靈玉,現在就能把他給收拾了。
“楊辰,怎麼回事?”江書海故意擺器架子,喝問道。
楊辰看著江書海,突然心中一動。
想起昨晚他和劉總一起走出院子的身影。
而且,劉總說水靈玉是贗品,也得到了他的證實......
合謀!
這老東西跟劉總狼狽為奸!
楊辰眼神越發不屑了。
老於頭見楊辰不說話,急忙走上去對江書海解釋道:“江村管,劉愛琴誣陷啊,楊辰怎麼可能非禮她......”
“你有證據嗎?”江書海冷冷打斷老於頭話音,喝道:“她怎麼不來誣陷我?非要誣陷楊辰?”
老於頭頓時被嗆住了......
心想你個糟老頭,撒尿都得讓人扶,誣陷你幹啥?
江書海用話鎮住老於頭後,更是得意。
他巍巍顫顫的走到楊辰身邊,突然拿起手中拐杖,砸了下來!
這一下,他用了全力。
‘啪......’
拐杖砸在楊辰頭頂。
不疼。
但這一下,讓村民們更是看不起楊辰。
鄙夷厭惡的目光紛紛投來。
楊辰沒有躲避,也沒有生氣發怒,隻是冷冷盯著江書海。
江書海氣喘籲籲的罵道:“你這個不孝孫婿!我現在不是以村管的身份教訓你,而是以江寧爺爺的身份!”
“當年好心招你上門,結果倒好,你小子幹了壞事就跑......”他大聲喝罵道:“你這個混蛋,當我江家人好欺負是不?”
江寧臉色微微一緩。
這個他承認。
當時年少,初經人事後感慨頗多,隻想著要出人頭地,在自己女人麵前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做人。
於是翻身就去當兵了,並沒有考慮江寧的感受。
這五年,楊辰經曆了太多的生死,也對人生有了更深的感悟。
他才明白當年的行為對江寧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所以,楊辰才會回來,彌補自己的過失。
江書海見楊辰臉上略有愧意,更是肆無忌憚。
“你這個畜生,如今回來守著我家江寧還不滿足?還要禍害鄉裏?”
老村管開了頭,圍觀的村民們也紛紛出言叱責。
“丟人現眼!早知道當年就讓楊三扔了他!”
“搞不好楊三就是被他克死的…”
“怪不得啊!都害得養父死無葬身之地,屍體腐爛…嘖嘖…”
“就連江寧也被他害得過不上好日子!”
“現在又來害村子裏的人了…”
“可不是!拿個假玉想騙人,還值100萬…”
“要不是劉總識破,不然咱們就危險了!”
…
村民們惡毒的咒罵著楊辰,想起什麼說什麼,百無禁忌。
楊辰本來平靜的心境也開始驚濤四起!
老於頭則氣得渾身發抖,哆嗦著說不出話。
當年楊三哥死後,明明是楊老大和楊老二爭奪田地,這才導致曝屍荒野,遺體發臭。
他們…
現在竟然賴在辰子身上!
而且,那塊水靈玉明明是劉總先認出。
一百萬也是出自他口。
可怎麼又成了辰子要騙人?
還說什麼被劉總識破…
辰子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要賣玉石。
甚至劉總提出高價購買時,他都拒絕了!
危險?
嗬嗬。
整個村子,誰能出得起一百萬?
唯一的危險就是怕你們流得哈喇子太多,自己把自己給淹死!
太憋屈!
老於頭氣得兩眼發黑,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
楊辰急忙扶住於叔。
江書海眯著眼睛,鄙夷的看著楊辰。
小子,別以為在外麵混了兩天,回來就可以爬到我頭上。
這個村子,還是老夫說了算!
他很喜歡用高高在上的眼神去看人,更喜歡把人踩在腳下隨意揉捏的感覺。
楊老大見楊辰不說話,以為他被嚇慫了,於是趁機說道:“江村管,今天我兒媳受了委屈,兒子也挨了打,如果楊辰不說個道道出來,我可是不饒。”
大家都很清楚,他所說的道道是什麼。
不就是想要楊辰放棄楊三農田的繼承權嘛。
楊辰冷冷掃了眾人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喜怒不形於色。
本就不想多說什麼。
他的性格,能動手,就不會嘩嘩嘩。
說出個道道?
楊辰嘴角閃過一掠冷意。
父親在天上,正需要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