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是為了保護你們王家莊,父皇的敵人太多,萬一你說漏嘴......”
“......”
王明跟上她的步伐,堅持道:“放心,我不會給第二個人說,再說天下相同名字的人那樣多。”
“你這人膽子很大,皇家的名諱豈容平民隨便亂提,你就不怕被殺頭啊。”
“隻在你麵前提,其他人麵前一律不提。”王明越來越得寸進尺。
“呃,你這人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那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本宮叫朱玉婷。”
“玉婷......?”王明輕輕叫了一聲,心裏辛災樂貨地看著她。
“哎......”
小公主條件反射似地應了一聲,頓時羞地脖子都紅了起來,輕啐了他一口,捂著臉,趕緊跑開了。
好羞恥啊,這人竟然這樣曖昧地稱呼他,回去一定告訴父皇,打斷他的狗腿......
......
兩個人不知不覺穿過了洶湧的人群,來到了溧陽詩會的報名處。
報名費是每人一兩白銀。
就這一兩銀子報名費,也足以將溧陽縣70%的才子阻擋在詩會外麵了。
畢竟主辦方溧陽縣衙也要賺錢,差役的安保小費,場地工人的薪水,縣太爺,縣丞,主薄的灰色收入。
老朱給的年俸那麼少,再不兼職搞點錢,家裏幾個小妾得鬧事了。
交了錢,就可以進去參加詩會了,交不起錢的才子才女,就隻能站在高高的柵欄外麵,望湖興歎。
望春湖有三座青玉石浮橋,直通湖水中央最大,最豪華的那座客棧—望春樓,那就是今天詩會的決賽點。
溧陽四皓中的其中三皓,已經坐在橋頭,開始檢驗前來赴會的才子才女是不是有真才實學。
如果考驗沒有通過,就隻能打道回府了,因為不夠資格。
排了好長時間的隊,才終於輪到了王明和小公主。
“寫一首讚美春天的詩句,要求詩句裏不能出現春字,而且必須為五言絕句。”溧陽四皓中的其中一皓聲音冰冷的對小公主道。
溧陽四皓為了讓縣令之子,那個渣男李泰獲勝,故意刁難其他才子,才女,讓他們能知難而退。
二百多人接受檢驗,最終踏上望春樓地卻不過十個。
小公主雖然調皮貪玩,但卻聰穎非凡,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平時在皇宮陪伴父皇處理奏章,無聊時看了很多書,是個實打實的小才女。
小公主拿起毛筆,飛快地在白紙上寫了一首五言絕句,然後雙手捧著,非常恭敬地交給了這位大儒。
溧水一皓林傑拿起來,漫不經心地念了一句,頓時驚地目瞪口呆。
“好詩,好詩啊,雖然全詩未有一個春字,但卻處處春意盎然,隻是文筆太過老辣,倒和你的年紀極為不符。”
王明瞟了一眼小公主寫的詩,發現有點眼熟,仔細一看,這才恍然大悟。
他書房裏有一本詩集,叫做《初音.回首》,不過都是他根據前世的記憶,謄抄下來的那些明清時期的著名詩詞。
這些詩,都非常的經典,王明為了附庸風雅,以備不時之需,趕緊根據記憶謄抄了下來,要是萬一忘了,損失可就大了。
王明記得小公主進去參觀過他的書房,當時還將那本詩冊拿起看了一會兒,但什麼評價也沒有。
小公主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明,吐了吐舌頭,然後嬌軀一轉,直接溜了。
太羞恥了,剽竊別人的勞動成果。
輪到了王明接受檢驗。
溧陽一皓道:“寫一首抒發家國情懷的詩句,必須蕩氣回腸,令人感慨。”
“大將生來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豈能逃。待詔太平歸來日,我與將軍解戰袍。”
這首詩本來是嘉靖帝送兵部尚書毛伯溫遠征交趾的詩詞,蕩氣回腸,其中的愛國情懷令人大為觸動。
嘉靖帝要是不沉迷於煉丹,也絕對是個值得讚揚的好皇帝。
王明稍微改動了一個字,就變成自己的了,要是嘉靖帝知道,棺材板估計都壓不住了。
溧陽一皓林傑看到這首詩,驚得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成熟老辣的文字,沒有一定的社會閱曆,斷難寫出來,怎麼可能出自於一個白淨文弱書生之手?
後麵排隊的才子佳人,也紛紛抬頭看向王明,眼睛裏的嫉妒意味不言而喻。
“抄的吧?現在這些剽竊別人詩句的渣渣太多了。”
“是啊,這詩詞肯定不是他寫的。”
“別丟人現眼了,還是自己知難而退吧,要是進去連詩都不會寫,肯定會成為溧陽文壇的笑話。”
“......”
林傑有點不敢讓王明進去,這人絕對是縣令二公子李泰的心腹之患。
但這樣貿然讓他離開,傳出去對自己聲譽不好,有欺壓晚輩的嫌疑,於是又對他道:“這樣吧,我出一個對子,你能對上,那就進去,這樣也能洗脫公子剽竊的嫌疑。”
王明笑道:“好,先生請......”
林傑捊著花白胡子,思索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浮橋下麵清澈瑩綠的湖水,笑道:“天映湖水湖映天 湖藍藍 天藍藍 天湖一色。”
“好......”
那些排隊的才子才女聽到溧水一皓的這句對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溧陽鴻儒,薑還是老地辣......”
給老師拍馬屁是這些才子才女的特長,敢挑戰老師權威的學生,一般不是被老師開除,就是被老師的學生噴成狗了。
大家都是普通人,憑什麼你這麼優秀?
那些才子才女,眼睛幸災樂禍地看著王明,等著他出醜。
你小子長的帥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有才?
不是說老天都是公平的嗎?
王明眼睛淡淡地掃了一眼天空的白雲,道:“雲連雪山雪連雲 雪白白 雲白白 雲雪千姿。”
對仗工整,韻律講究,堪稱絕對。
溧陽大儒老臉憋的通紅,更加不敢讓他進去了。
這麼有才的才子進去,還有李泰那渣渣什麼事?
那些才子才女,都是名門之後,平時飽讀詩書,也對不出來這麼好的聯子啊。
個個目露凶光,眼睛惡狠狠地看著王明,恨不得眼睛裏噴出一把火,將他燒成渣渣。
這樣有才還帥的少年,就不該活在世界上,絕對是他們人生道路上的一個巨大威脅。
“對仗工整,但詩意略顯不足......”
溧陽大儒林傑話還沒說完,王明打斷了他的話,笑道:“不如我出一個上聯,先生要是能對出來,就算我輸,我自動離去。”
鴻儒林傑有點不敢接招,眼睛看了看那些排隊的才子才女。
他們冷峻的目光果然從王明的身上移下,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就這樣認慫,以後還怎麼在溧陽妄稱大儒?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公子請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