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大漢們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晨區區一個人,居然大言不慚,要用他們十餘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的血去祭奠亡者?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就連剛才見到江晨瞬間格殺陳銘,知曉江晨身手不凡的張遠清母子,也並不看好江晨。
他一個人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在場的大漢個個身材魁梧,顯然都是練過幾手的,與常人不可同日而語。
張遠清母子已經放棄了,眼含笑意,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他們瞬間驚呆了。
隻見大漢們圍上來的一刹那,江晨動了。
在他手裏的,是一支還未來得及點燃的香。
此時,這支輕輕一搖便會隨風而晃的香,隨著江晨手掌的動作,紛飛起來。
刺啦!
明明前段是禿的香,竟是如同一柄利劍般,割開一名名大漢的衣服,發出撕裂的聲音。
被撕裂的,不止是衣服,還有大漢們身上出現的傷口!
“啊!”“啊!”
尖叫聲不絕於耳。
大漢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們的麵前,便被這支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香打在大漢身上猶如重拳一般。
大漢疼的,汗如同不要錢般汩汩的往外冒。
“怎麼可能?!”
大漢們驚呆了。
隻是一個照麵,他們便全都遭受重創。
更有兩三人,他們被劃開的,不是胸膛,而是喉嚨。
當場暈死過去!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江晨的目光,如見鬼魅。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首的那名大漢被嚇得“登登登”連退幾步,目露驚駭。
他當然知道眼前的是江晨。
但這江晨,當真是個人嗎?
他就好似地府來的勾魂冥羅,一支柔軟的香在手,也可化腐朽為神奇,如同死神的鐮刀般,無情的飛出!
這哪是人?
簡直就是魔鬼!是來自地獄的使者!讓人不寒而栗!
江晨並未理會大漢,而是自顧自的向前,看了一眼手中完全稱之不上為武器的香,口中低語道:“還不夠!”
話音剛落,江晨再次動了。
手中的香,化作一柄利劍!
“唰唰唰!”
如同割麥子般,大漢們的身體,一具具轟然倒塌,暈死不省人事。
最後,隻餘下最遠處的一人,還站在原地,眼睛瞪大,臉色蒼白。
“啊!鬼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這名大漢再也承受不住,扭頭便跑,仿佛稍慢一步,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跑?”
江晨並未追上去,站在原地,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江晨出手又豈是他們想走就能走的?他又怎麼會放走一人!在他江晨麵前,這大漢便是插翅也難飛!
“去!”
嘴唇微啟吐出一個微不可聞的字,江晨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的香,便如離弦之箭般,直直的飛了出去,悶聲倒地。
隨著一聲尖叫響起,匆忙逃竄的大漢身體轟然倒下,望著江晨人畜無害的表情,瞪大的雙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是真暈還是假暈就不得而知了。
而後,那支香,竟是如有靈一般,在空中打了個轉兒,直直的飛回到江晨的身邊。
此戰,十餘名大漢,皆是倒地不省人事。
而原本通體黃褐色的香,在江晨這番打鬥下竟然毫發無損!
“張叔,不孝侄兒江晨,便以這支香,來祭奠您!”
江晨大喝一聲,回神再度跪倒在地。
而那支香,也在這一瞬間自發的燃了起來。
火光竄動,妖異並且飄忽不定!
“啊!”見到眼前怪異恐怖到極致的一幕,一旁的迷霍女子再也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尖叫,撒腿就向外跑,江晨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而張遠清母子兩人也是臉色煞白,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滿是驚駭。
如果不是相信江晨不會對他們不利,怕是他們此時的模樣,也不會比迷霍女子好到哪裏去。
香還在燃著。
江晨磕了三個響頭後,站起身,走到張遠清兩人身邊。
“晨哥......你......你是鬼嗎?”望著走到身前的江晨,張遠清結結巴巴的說著。
江晨被他的話氣樂了:“臭小子,你才是鬼呢?你這是巴不得你晨哥我死啊?”
“不是不是。”張遠清急忙搖頭,而後又喃喃道:“不是鬼的話,那晨哥你一定成神仙了!”
“對啊,小晨,剛才的一切,太......”
眼前的一切,對張遠清母子兩人來說,太不可思議了。
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在他們看來,能夠有這般恐怖手段的江晨,不是鬼,那便是神仙了!
“神仙?我可不是神仙,不是,這又是鬼,又是神仙的,我就不能做個人了嗎?”
江晨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神仙,或許未來有可能會是吧?因為此時的他,便是一名修仙者,但距離證道成仙,他還差得遠呐!
“這些人怎麼辦?”
得知現在的江晨如同神仙一般強大,張遠清也不再擔憂江晨的安危,而是開始有些興致勃勃起來。
因為他知道,有著這樣神仙手段的江晨,說不定還真能抗衡偌大的陳家與慕容鎧,替父親張江遠報仇!
隻是這些人是個不小的麻煩,不然到時候還沒幹掉陳家,便被人盯上,搞得一團糟。
“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
江晨神秘的一笑,並未回答張遠清,而是豎起兩根手指。
突然,他的指尖迸發出一團幽藍的火焰。
隨手一揮,火焰便自發分為十幾份,這團火焰呈現出了青藍色,看上去無比的詭異,隨後江晨將火焰施加倒這些暈死的人身上,瞬間十餘人消失在了原地。
在張遠清看了,瞬間能將這些人送走,江晨肯定是神仙無疑,具體送哪裏去了張遠清並不關心。
張遠清母子再度驚駭。
不過這一次,他們顯得相對淡定了許多,畢竟與剛才的可怖手段相比,眼前的這些,並不算什麼。
隻是,張遠清偶爾看向江晨的目光中,帶上了慢慢的敬畏,與若有若無的疏遠。
沒辦法,眼前的江晨固然還是江晨,但與三年前相比,他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張遠清一時之間有些不大適應也再正常不過。
微微歎了一口氣,江晨並沒有說太多,隻上前兩步,扶住了張遠清的輪椅。
這種因為突然巨大的差距所導致的距離感在所難免,就是江晨,也無法消除 ,他隻能通過行動來證明,他還是當年的那個江晨,張遠清的鐵哥們兒,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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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家別墅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
江晨推著輪椅,張母抱著張江遠的靈位跟在一旁。
張家別墅已經被抵押出去了,但其實隻要江晨略使手段,那棟別墅便還是他們母子二人。
但是,張遠清卻不願意再住在那裏了。
三年來,那棟別墅雖是他的家,但也是在那裏,給他留下了太多痛苦的回憶。
張遠清說,他想要搬出去住,隨便找個房子,小一點也無所謂,安穩就好。
“沒問題,我會替你們安排的。”對於張遠清的要求,江晨自然有求必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不過,江晨自然不會委屈張遠清去住什麼小房子。
如今身懷上億巨款的他,買一棟不錯的別墅還是輕而易舉的。
山河裏小區,一座兩層的小別墅。
這便是張遠清未來的家。
想了想,江晨又在隔壁買了一棟差不多大小的別墅。
現在他有錢,自然不會繼續讓袁曦住在以前的那個小房子裏。
江晨直接支付了全款,一共四千八百萬。
兩棟別墅都帶著品質優良的家具,無需再另行置辦,三人直接住了進去。
而袁曦,江晨則是打了個電話,讓她回家帶上她自己的東西,打車到這邊來。
辦置好一切,已經是傍晚。
夕陽西下。
江晨推著張遠清到陽台上,欣賞著天邊的晚霞。
殘陽似血,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靜靜的或站或躺,沒有說話,都在享受著眼前的美景。
與朋友在一起,賞著晚霞,這樣的簡單而幸福的一刻,不知多久沒有了。
三年來,張遠清每天都活在折磨中,江晨也是如此,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他,沒有一刻敢放鬆。敵人勢大,隻有不斷的拚命,他才能報仇雪恨!
突然,張遠清笑了。
笑聲暢快而酣暢。
太久太久,他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過,江晨卻是能聽出,他的笑聲中,還是有些許的遺憾。
他斷掉的手腳,這是張遠清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楚。
“遠清,你相不相信,你的手腳還能恢複。”
“晨哥?你說什麼?!”江晨的話差點讓張遠清直接從輪椅上蹦起來。
已經斷掉的雙手雙腳恢複,這是在做夢吧?
見到張遠清的反應,江晨笑了起來:“嘿嘿,你不知道,你大哥我現在可還是個神醫。並且,我說的讓你的手腳恢複,是指讓它們如同完好無損般,原模原樣的長出來!”
“哐當!”
陽台門邊,來叫兩人吃飯的張母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手中的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但她根本來不及去關心這個,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遠清的手腳能重新長出來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她鐵定會以為那人是個騙子。
但說這話的人是江晨,張遠清母子二人深信不疑。
那可是彈香殺人,有如神仙在世的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