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江晨的話,張遠清哪還有心思慢條斯理的享受早餐,張母也同樣急不可耐,又喂了兩口便放下了碗。
江晨理解兩人的心情,微微凝神屏息後,便伸出一隻手指點在張遠清眉心,仔細查探起他身體的狀況。
若是以現代醫學方法來治療,幾乎不可能讓江晨斷手斷腳重生,因此,江晨的方法自然也大有不同。
一股微不可查的氣,順著手指,進入張遠清的眉心,而後,遊遍他的全身。
大約一分鐘過後,江晨鬆開手,點頭道:“好了,遠清你身體的狀況我已經完全明了,治療的方法我也已經有數了。”
“劉姨”江晨扭頭看向張母,從一旁桌上拿起一張紙,一支筆,唰唰唰在紙上記下幾味藥材:“等會你去藥店抓這幾味藥材回來,按照我藥方上記的熬煉過後,讓遠清服下。”
“好好好。”張母聞言,急忙接過江晨手中的藥方,仔細看了起來。
江晨所寫下的這藥方,也是一味可以增加人氣血的藥。但卻大多是些常見的藥材,因此,相比之前在藥店中交易出的那個藥方相比,這味藥的藥效要差上一些。
因為,江晨剛才一查探才知道,別看張遠清今早神采奕奕,但卻不過是聽聞有希望恢複後的回光返照罷了。
實際上,他的身體已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
如果不悉心調養,怕是沒幾天好活了。
不過,既然江晨在這裏,他又豈會讓張遠清死,隻是卻是不得不用這味藥效差些,但藥性溫和許多的藥來給張遠清調養身體。
這樣雖見效慢些,但畢竟保險。
斷肢重生,何其艱難。江晨雖醫術通天,也需要一些寶貴藥材的輔助,才能幫助張遠清完成這一逆天的行為。
因此,接下來幾天時間,張遠清的身體便由張母熬藥進行調養,而江晨則是要尋那樣於他而言也極為珍貴的寶物,號稱可活死人肉白骨的九嬰草!
當然,它的藥效遠不如傳說中那麼厲害。
但其珍貴程度也可見一斑。
因為,它是貨真價實的靈藥,與它比起來,什麼百年人參之類的也差上不少。
最重要的一點,它確實有生肌肉骨之效。
有了這味藥,配合上江晨精妙絕倫的醫術,治好張遠清,不在話下!隻是到哪裏去找這位藥,倒是個不小的問題。
這樣的珍貴的藥材,世所罕見。
要想找到,幾乎隻有兩個地方。
人跡罕至少有人踏足的山林,亦或者,紅磚綠瓦的名門望族,這天底下不知道好東西被他們藏得好好的。
江晨還記得,當年江家還輝煌時,他便見過不少珍貴無比的藥材,或是其他珍寶,隻是那時候的他見識短淺,並不知道那些東西多麼的不得了。
“嘖嘖嘖,到哪裏去找呢?”
江晨有些苦惱起來。
去沒有人煙的山林碰運氣,這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有消息,要不然,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去找那些高門大戶,這也不容易。
江晨如今雖非比尋常,但畢竟家底薄弱,那些名門哪個不是把自家的寶貝藏得死死的,怎麼會讓江晨輕易探知,況且,江晨也不知道哪家有,總不能滿世界一家一家的問。
“看來隻能找那個人了。”
猶豫半晌,江晨歎了口氣,還是選擇撥通了一個號碼。
其實,他是很不願意找這個人幫忙,因為這家夥實在太煩人,但不得不承認,這家夥在某些方麵確實有些本事。
“哇!老大!你居然打電話給我了!噢!上帝!這是真的嗎?簡直令人不敢相信!”電話一接通,那頭立刻傳來一道極其欠揍的怪異聲音。
“停停停!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立刻掛電話。”江晨的聲音響起,電話那頭的人這才停下來。
這家夥叫威廉,外國人,一年前,江晨在師傅吩咐下到北部西伯利亞訓練時,遇見了他。
當時,這家夥的同伴已經全部殞命,隻剩下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江晨本不願意多管閑事,還是一群外國人的閑事。
但威廉這家夥,竟是突然操起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向江晨求救。或許是思鄉的緣故,江晨出手救了他,於是,兩人便成為了朋友。
後來江晨得知,威廉這家夥在國外還是個勢力的頭頭,在不少國家之間做“生意”,化廈雖很少涉及,但也有不小的關係網。
總之,這家夥的消息十分靈通。
不過這家夥實在太嘮叨,並且十句裏有九句廢話,而江晨討厭話多的人。
因此,西伯利亞一別,兩人還是第一次聯係。
見威廉安分下來,江晨便說起自己的來意:“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你幫我查一下,什麼地方有九嬰草的下落。”
“九嬰草?天呐!老大,你找這玩意兒幹什麼?這玩意可不便宜,可以賣到額......讓我算算,大概值多少錢來著?”
“閉嘴!半個小時之內,把化廈境內關於九嬰草的所有消息,發到我的手機上,還有,以後除非我主動找你,要是你敢打電話騷擾我,我會跑到國外把你撕成兩半!”
一口氣把事情交代完畢,順便威脅後,江晨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這是和威廉說話最簡單的方式。
“滴!”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江晨的手機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
是一條彩信,來源正是威廉。
“效率不錯。”江晨微微點頭,臉色這才緩和幾分。
“滴!”又是一聲輕響,來源依舊是威廉。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關於九嬰草的消息,而是一個委屈巴巴的苦臉,後邊跟著一串字:“老大,真的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一年時間沒見,要是想你了怎麼辦?要是想你......”
看著滿屏的字,江晨的臉又黑了。
“要是什麼時候你的說話效率,和你的辦事效率一樣高,就可以打電話給我。還有,做到這點之前,除了關於九嬰草的事,短信也不許發。”
毫不留情的答複威廉後,江晨便打開第一條彩信,仔細閱讀起來。
有關九嬰草的消息足足有二十來條之多,比江晨猜想的還要多上一倍。
不過,這些消息不一定都是準確的,威廉把有關於九嬰草或者疑似九嬰草的消息全都發了過來。
至於真實性如何,隻能靠江晨自己去判斷。
“就從距離最近的一處開始動手吧。”微微點頭,江晨目光鎖定一則消息,隻有短短的四個字:江寧陳家。
江晨笑了:“陳家?陳銘的那個陳家?還真是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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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市,陳家。
“砰!”
一聲瓷器爆裂的巨響傳來,大廳中,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大法雷霆。
“廢物!一群廢物!已經過去一天了,還什麼都找不到,十多個大活人,還能白日蒸發了不成!”
中年男子正是陳銘之父,江寧之首陳家的家主,陳振。
下首,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身子微抖了抖,道:“老爺,我已經派人把張家別墅,裏裏外外搜了個遍,連隻蒼蠅也沒有放過。可是,確實沒有找到少爺他們的下落。”
“那江晨呢?不是有消息說,他人出現在張家別墅嗎?怎麼?連他也消失了嗎!”陳振依舊震怒。
“這......消息是少爺身邊一個女人傳來的,是真是假我也不知。”
“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麼用!”陳振又是一巴掌打飛手邊一個茶杯。
“是......”管家連忙低頭,唯唯諾諾道:“不過老爺,雖說少爺他們不見了,但從打回來的電話中說,在場的除了張家母子,隻有江晨一人。有那麼多保鏢保護,少爺肯定不會有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後天您的五十大壽,到時候,可是會有慕容家的貴客駕臨!”
“呼!”
聞言,陳振深吸幾口氣,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我這是關心則亂了,我就銘兒一個孩子,他又一向無法無天,我實在擔心......”
“老爺無須擔心,我馬上聯係警局,有了警局的全力配合,一定會盡快找出少爺的下落。找到少爺,江晨是否真的出現,也就知曉了。”
“就這麼辦吧,你下去吧。”陳振揉了揉鼻梁,招手道。
“是。”管家應聲,緩緩退下。
可是,剛一轉身,剛才神色還算鎮定的管家,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管家心裏苦啊。
報警這事兒,是個傻子都能想到。
雖說才消失一天時間,但陳家是何許人家,警局必然會全力以赴。
因此,在發覺包括陳銘以及十餘名保鏢不見後,管家立刻聯係了警局進行調查。
然而,張家別墅附近的監控錄像全都消失了,絲毫線索也沒有找到。
更詭異的是,張家別墅內,根本沒有半點陳銘等人留下的痕跡,連根毛發,指紋都沒有,就好像從未去過那裏一般。
這拿怎麼查?
因此,管家剛才所說的,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穩定下陳振,讓他專心處理關於五十大壽的事。
要不然,若是惹得慕容家的人不快,怕是就連陳家也自身難保。
然而,管家不知道,因為他顧全大局的想法,反倒是替江晨省下不少麻煩。
其實他的想法並無錯,隻有一點,他沒有考慮到。
他想法中的江晨,是三年前的江晨,是還是普通人的江晨。
而如今,江晨已是鯉躍龍門,龍翔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