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念來到醫院,用這兩個星期掙到的錢給唐母交了後續費用。
送走醫生後,病床上的唐母幽幽轉醒。
唐慕念起身倒水:“媽,您喝點水。”
唐母推開水杯,抓著唐慕念上下打量,確認她沒受什麼傷後,才滿臉痛色地說:“念念啊,你快出國吧,躲得越遠越好,蕭柏嚴恐怕不會放過我們家了。”
“你快走,快走!當年的事,他要報複就全衝我來好了!”
唐慕念眼眶酸澀,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好了媽,別擔心,也別胡思亂想,唐氏現在在他手裏,他應該暫時不會怎麼樣了。”
“你乖乖養病,等你好起來,我們再好好想辦法好嗎?”
唐母是不相信蕭柏嚴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們,但被唐慕念連聲安撫,也暫時鎮定下來。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傍晚。
換好今天的製服,唐慕念端起領班交代的托盤,前去包廂送酒。
走廊的燈光昏暗,今天大家統一穿黑色印花短旗袍,走動間搖曳生姿。
一股濃重的酒氣忽然侵襲而來,有肥胖的手搭上唐慕念的腰間,嚇了她一跳。
唐慕念連忙後退一步:“對不起先生,我不陪客。”
醉漢喝得醉醺醺的,不依不饒地把唐慕念抵在牆上,一張口酒氣熏天。
“說什麼不陪客?你來這兒不就是賺錢嗎,老子有的是錢。”
“對不起,我真的不陪客。”
唐慕念推著醉漢,力氣卻比他小很多,被死死頂在牆上動彈不得。
“哼,裝什麼清高!婊子!”醉漢使勁往前湊,想將油膩的嘴唇貼上滑嫩的肌膚。
走廊上幹幹淨淨,一個能求救的人都沒有。
唐慕念著忍無可忍......一鞋跟狠狠跺在醉漢腳背上。
“嗷——”
醉漢痛地彎下腰,唐慕念撒腿就跑。
拐角處,白悅馨眼眸微閃,暗歎可惜。
唐慕念跑遠了,沒見身後的人追來,才定下神,整理好衣服,一轉彎又差點撞上人。
“唐小姐,你怎麼就淪落到這幅地步了?”對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唐慕念皺眉。
這個女人,她記得。
那天在包廂,就是因為她事情才鬧大的。
她當初要是沒說話,那些少爺們就不會為難她,就不會有後麵跳舞那段,她更不會摔進蕭柏嚴懷裏,惹他生氣。
不管她當初是故意針對她,還是純粹找樂子,唐慕念此時都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任何交集。
她微微側身,視線得體地落在白悅馨的下巴處,語氣溫和禮貌:
“這位客人,如果您沒有其他需要,我就先去忙了。”
她抬腿想走,不料白悅馨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追問道:
“你老公呢?你不是嫁給葉裴宇了嗎?為什麼還跑這裏賣酒?”
這女人怎麼回事?
唐慕念手臂一擰掙脫了白悅馨:“抱歉,這和你沒有關係。”
她抬腿就走,白悅馨大步繞過去擋在她身前,臉色冷了下來:
“真是不識好歹啊,我是看你可憐,整天在這裏被臭男人占便宜才好心想幫幫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唐慕念暗暗往後退了一步,疏離道:“謝謝你,我不需要。”
也不知道白悅馨用的什麼香水,她被熏得頭暈胸口難受,隻想離她遠一點。
白悅馨見唐慕念油鹽不進,眼底也迸發了怒氣:
“唐小姐,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小算盤?”
“這兩年往柏嚴身上撲的狂蜂亂蝶可不少......你想賣可憐接近柏嚴?”
她死死瞪著她,一字一句異常凶狠:
“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