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溫柔又“怯懦”地說:“爹......初雨不明白。”
“你母親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姑娘家理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長輩召喚,不得隨便走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犯了秦府家規,是要家法處置!”
“爹......初雨是......”
“你身為秦家嫡長女,不以身作則,如果給你的妹妹們樹立典範!”
秦初雨眨眨眼睛,水眸蒙上一層霧氣。她委屈地癟癟嘴,小聲嘀咕:“初雨是奉了母親的......”
“你母親糊塗!有事不能差下人來嘛!怎能讓你拋頭露麵!”
“範公公也不是外人......女兒不算拋頭露麵。”
“是誰教得你這般無禮,竟敢頂撞長輩!你是皮癢了還是骨頭鬆了,為父定是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你才知道什麼叫禮儀廉恥!”
秦昭陽罵完秦初雨後,又轉身向範公公連聲道歉,一副道貌岸然的家長作風。
柳氏見秦昭陽替她出了頭,暗笑幾聲後,忍不住來落井下石,“老爺息怒,大小姐急匆匆地跑來,定又是誤會了妾。”柳氏有意瞅了瞅範公公,好似識大體地不自暴家醜,“讓公公見笑了......是妾的錯,不該越俎代庖,代替主母來前廳伺候老爺......妾這就回去......老爺,您千萬別責罰大小姐,大小姐身子弱得很,打不得......”
柳氏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掉了下來。
秦昭陽本沒想到要用打她的,聽到柳氏的哭訴後,越發覺得秦初雨沒有尊重他,令他在範公公麵前丟了臉,火冒三丈地罵道:“虧你還是秦家長姐!整日在那挑撥是非!範公公是貴人,才不與你計較!你二姨娘也是菩薩心腸,才不肯為難你。我若再不好好管教,如何服眾!來人啊!請家法!”
立刻有人捧上三尺長的棍棒,那是專門用來杖責的家夥。
範公公微微揚了揚眉,若有所思地瞟了眼秦初雨。
他閱人無數,一眼便看穿秦初雨臉上的驚恐是裝的,反而是她深藏在眼底的狡黠和冷漠,更令人琢磨不透。
秦昭陽想等送走範公公後再執行家法,可範公公竟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家法已請來,秦昭陽為了自己的臉麵,一咬牙,喝道:“還不快打!”
秦初雨也直著腰,應道:“爹爹教訓得是!秦家家規,女子不得擅自走動,沒有召喚不得到前廳。女兒犯了家規,該罰!”
“好!你倒是說說,你該被罰多少棍?”
“秦家家規,違者五十棍!”
“你倒是難耐,有骨氣!”
“範公公也不是外人,今兒就請公公留下監刑,若是少打一下,初雨願意再領十棍!”
秦初雨越是不求饒,秦昭陽越是覺得她是故意在範公公麵前下了他的麵子,“你們都愣在那裏作甚,還不拖出去打了!”
小廝們麵麵相覷,很是猶豫。
柳氏則急得連聲斥罵,趕著他們快點杖責秦初雨。
範公公抱著胳膊看熱鬧,就是不表態。就在這時,秦依依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都別攔著我!憑什麼她來得我就來不得!嫡長女很了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