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今天必須離婚!”
許安彤把離婚協議書,重重摔在我憔悴灰暗的臉上。
那一刻!
一道赤色閃電刺痛了我的眼眸,屋外電閃雷鳴,驚雷滾滾,大雨磅礴。
“爸爸!爸爸......”七歲的兒子浩浩,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懷裏抱著毛絨玩具史迪奇,躡手躡腳走進淩亂的客廳。
我叫陳重,出身農村,今年三十五歲,不到一米七五的身高,相貌平平,身材略顯發福,大學畢業後,在海州市,經過十幾年,玩命的摸爬滾打,終於成了“城市人”。
現在居住的房子,剛剛還清貸款,位於海州市二環黃金地段,價值三百多萬。
除了這棟房產,我還有一輛頂配寶馬730Li轎車,一輛豐田普拉多越野車,一個百人規模的建築安裝公司。
不過,這些我奮鬥多年的財產,卻即將付之東流。
我的工地出了事故!
在我心裏,最讓我引以為傲的,是那個每當我工作累得幾乎暈厥,喝酒應酬喝到吐血,都想回到的溫暖避風港灣,那個家!
我天真的以為,幸福的生活正在向我招手,苦盡甘來,枯木逢春。
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沉重的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大約一個月前,我懷疑,比我小六歲的妻子許安彤出軌!
然而現在。
這個昔日我寵愛的女人,卻提出要跟我離婚?
難道......
難道出軌的事,坐實了?
我不敢想!更不願意想!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讓她離開,太便宜她,“我不離!”
“陳重!這些年你根本沒關心過我,你隻知道在外麵沒日沒夜的工作!”
許安彤捋順額頭一縷秀發,長舒一口氣,“算了,不說這些,你就算是為了浩浩好,也應該把婚離了!”
浩浩?
我看了一眼懵懂可愛的兒子。
這麼多年來,在孩子的付出上,也幾乎全是我。
發燒去醫院,打預防針,幼兒園接送,輔導作業,參加家長會,學校組織的親子活動......
真是可笑。
“爸爸!”
“爸爸,你不要跟媽媽離婚,不要離開!”浩浩眼淚打轉,眼角微紅。
“滾回你自己屋去!快點!”許安彤側過臉,喊了一聲,嚇的陳浩的小身軀,本能的一抖。
我伸手,握住浩浩溫暖的小手,“別怕,有爸爸在!”
我吼道:“許安彤你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跟孩子溝通,這麼多年,你除了找男人,你還會什麼?”
“洗腳按摩店,美容院,刷爆我的信用卡是嗎?!”
許安彤這些年,除了用子宮裝了不到十個月孩子,其他的事情基本上沒做過,家裏條件不好的時候,一直是我做飯。
如果做飯來不及,許安彤直接去飯店吃,花錢根本沒數。
“浩浩,你先回屋裏,爸爸一會給你講大白兔的故事!”
“聽話,先回去!”我撫摸著浩浩的小腦瓜,這麼多年,一口水,一口飯的養大,即便如此,我依舊非常疼愛他,舍不得罵一句。
許安彤一臉冷峻,在我危難之際,她卻落井下石。
要跟我離婚,分割我的財產。
浩浩很聽話,回到小臥室,探出小腦袋觀察了一會後,才輕輕的關上了門。
我看了一眼離婚協議。
房子歸屬許安彤,浩浩的撫養權不是我的,寶馬轎車也要過戶到她名下。
招商銀行、浦發銀行,兩張儲蓄卡內,一共八十三萬七千三百二十一元現金,算作浩浩的撫養費,歸許安彤所有。
我建築安裝公司基本戶上五百多萬現有資金,許安彤也要提現,要求開一張現金支票。
我撇嘴,笑了笑,“許安彤,真有你的!你休想得到一毛錢!”
許安彤臉色平靜了很多,這些天關於離婚的事,我跟她說過的話,沒超過三句。
她天真的以為,今天我很有可能把離婚協議書簽了!
“陳重,浩浩以後要出國留學,學興趣班,請外教教師,那需要很多錢!這些都是婚後財產,房貸我也跟著你一起還的!沒有這個家,你哪有精力創業?!”
許安彤穿著紅色蕾絲睡袍,慢慢向我靠過來。
聞著她身上ChanelN5香水味,感覺異常刺鼻,我揉了揉鼻子。
“再說,這房子房本上是我和我媽,我爸的名字,跟你沒什麼關係!就算是打官司,你也贏不了!”
“放屁!”我怒血上湧,第一次罵了許安彤。
“一百三十萬的貸款尾款,我一次性還清!首付款也是我付的!你和你們家人,休想拿走我的房子!”
“儲蓄卡上的錢,是我個人的!公司賬戶上的錢,你也少打算盤!”
啪的一聲!
我拿出幾張照片,摔在褐色的茶幾上。
這些照片的拍攝地點,在海州市萬順國際大酒店門口,許安彤挽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笑的跟花一樣燦爛。
許安彤大驚失色,眉毛一抖,“你!......陳重,你真卑鄙,你......你跟蹤我!”
“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嗎?”我冷笑一聲。
“陳重,你無恥!我那是在工作!談生意!”什麼生意,要去酒店談?”
我胡亂翻出一張照片,食指顫抖,指著清晰的照片,怒吼一聲:“這個男人的手,伸到你的裙子上,這也叫談生意?”
“這是拍攝角度的問題!”許安彤眼皮一眨,爭辯道:“陳重,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我冷靜個屁!”
我默默的點燃一根煙,大學期間我勤工儉學,兼職做銷售,學會了吸煙,跟許安彤結婚之後,我把煙徹底戒掉,在我的寶馬轎車後備廂,有十幾條好煙,冬蟲夏草,精品利群,老酒還有一箱半,這些都是請客吃飯談生意用的。
“陳重,你還抽起煙來了!”許安彤雙手叉腰,抻著脖子罵我。
漂亮的女人,一旦發起潑來,一樣讓人惡心。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撒謊。
“按照婚姻法,你是出軌的一方!你屁也得不到!”
我猛地抽了一口香煙,長時間不抽煙,大腦一陣缺氧,有點暈。
許安彤邁開步子,一腳踢開客廳地麵的刺繡沙發抱枕,伸手打向我的臉。
“陳重,你卑鄙!你誣陷!誰出軌了?倒是你每天花天酒地,夜不歸宿!”
“我喝酒是為了應酬,你,吃的穿的,用的,那個不是我用命,掙來的錢!”
我一把抓住許安彤的手腕,一扭身,把她摁在沙發上,“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放開我!”
“陳重,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