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衍眼底閃過一陣嘲諷,他恍若大悟地點了點頭。
他倒是想看看眼前的淩雲雲到底想幹什麼,他故意刁鑽的問:“既然是我的孩子,媽媽一定很高興,為什麼要保密啊?”
這話問的顧柔一愣,她有些狐疑地看著賀南衍,小聲地吐槽:“你真的是傻子嗎?怎麼和外界傳言的不同啊?”
經她一提醒,賀南衍便知道自己立刻要暴露了,當即哭喊了起來:“我不要和你玩了!你罵我是傻子!我不要和你玩了!”
他的聲音很大,吵到了一部分的病人。
“別吵了!這是醫院!”
旁邊的病房裏,傳出了其他病人的怒喝聲。
顧柔連忙拖著虛弱的身下下地,她站在一米八幾的賀南衍身邊,反而襯托的她更像一個孩子,她輕輕地拍著賀南衍的後背:“乖,不哭,你不是傻子!罵你的人才是傻子!”
說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抹暗芒,低低地說:“他們都以為我們是傻子!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他們嘗到背叛的苦果!”
顧柔的反應實在有趣,賀南衍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在顧柔抬頭看向他的時候,這抹笑又瞬間消失了,他一臉不高興地指著顧柔:“快說,你才是傻子,我才不會生氣!”
顧柔歎了一口氣,看著賀南衍癡傻的模樣,心中更加的悲涼,她扯了扯嘴角:“我是傻子,你別哭了。”
賀南衍這才放過她,笑嘻嘻地俯身湊到顧柔的麵前,嘿嘿地笑著說:“你也是傻子,我也是傻子,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
“嗯。”顧柔點了點頭,有些心力交瘁地看著賀南衍,實在不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不解為何不讓其他人罵他,反倒他自己罵自己。
看來是真的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治好的可能。不然,也能算是她在賀家的一個助力。
想到這裏,顧柔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隻怕賀南衍被治好了,以他從前的風評,怕是也不肯幫自己的。
她正出神地想著,忽然病房門被人大力地推開。
賀夫人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她首先是掰過賀南衍的身體,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確定他沒有事,這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說:“幸好你沒事。”
賀南衍隻是嘻嘻地笑著,仿佛邀功似地對賀夫人說:“媽媽,那些人想把我綁走,但是我力氣大!我打死他們了!”
顧柔嚇了一跳,以為賀南衍真的下手沒輕沒重,把人打死了。
卻沒有想到,賀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完全一副拿賀南衍沒有辦法的寵溺模樣:“哪是被你打死了,他們隻是暈倒了。我若不是找到了他們,也不知道,你原來都已經沒事了。”
賀南衍低著頭,眸子裏閃過笑意,自然是他通知的手下,透出消息給賀夫人。他怎麼也不可能忍心看著賀夫人在雨中找尋他半個晚上。
“沒事了。”賀夫人想抱一下賀南衍,被他有些抗拒的推了一下,隻好無奈地改為揉了揉他的頭發。
從頭到尾,賀夫人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顧柔。
臨走的時候,她才用餘光瞥見了站在一旁的顧柔,語氣不善地說:“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呢?”
顧柔的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她的身上穿著病服,低著頭說:“我......”
賀夫人看著顧柔身上的病服,也猜到了幾分,她懶得去開會顧柔到底怎麼了,嗤笑一聲:“嫁給我兒子的病秧子,你養著吧,我帶南衍回去了。”
她也不過是看不順眼‘淩悅悅’,也沒有非要逼死她的程度。
看著賀夫人和賀南衍來開,顧柔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害怕會被賀夫人發現她懷孕的事情,卻沒有想到賀夫人竟然問也不問。
雖然顯得她的處境,非常的淒涼,但也正好,方便她在賀家行事。
結果顧柔不過才剛剛過了舒心的幾個小時,很快賀允揚又踏入了病房,他眉頭緊蹙地在病房裏轉了一圈,隻看到了顧柔。
顧柔冷著臉,看向賀允揚,不歡迎道:“你來做什麼?”
“賀南衍呢?”賀允揚沒有什麼表情地問。
顧柔剛想回答他,忽然冷笑了一下,她挑著眉梢看向賀允揚,冷聲道:“怎麼?怕他忽然好起來,不再是傻子,搶了你的一切?”
“顧柔!”賀允揚壓低了聲音怒斥一聲,“賀南衍好起來了,你也討不到什麼好處!你以為,他會要你這種不知懷了誰的野種的女人嗎?”
這二字,深深地刺痛了顧柔。
她看著賀允揚那熟悉的麵孔,無法想想,他以前到底是如何溫柔癡情,而自己竟然好笑地一直以來,都相信著這個惡心的男人。
“賀允揚,你搞錯了,我現在是‘淩悅悅’!”顧柔故意加重了語氣說,她倔強地看向賀允揚,下巴繃緊,爭取自己的氣勢不輸賀允揚,“我為什麼不能盼著賀南衍好起來?想想看,隻要他好起來了,我就有靠山了啊。而且,怎麼保證,他一定會記得,他有沒有和我......”
“你瘋了!淩雲雲!”賀允揚怒道,他的神色有些慌張,看起來,竟然是真的在害怕,“從前的賀南衍,冷酷不近人情,他若是好了,你在賀家才真的沒有好果子吃!”
“你這麼害怕?”顧柔微微地眯了眯眼睛,雖然她不想以惡毒的一麵去猜測賀允揚,但是賀允揚的所作所為,無一不在挑戰著顧柔的三觀,她嗤笑一聲,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會半年前,賀南衍的車禍是你搞的鬼吧?”
賀允揚的臉色一變,湊上前去,一把掐住了顧柔的脖子:“是賀南衍和你說的?”
“真的是你?”顧柔震驚地睜大了眸子。
賀允揚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他太害怕賀南衍會好起來,所以一時露了麻椒。
他緩緩地鬆開了顧柔的脖子,半真半假的說:“你以為我是神嗎?隻是為了哄你都已經耗去了我大部分的心神,怎麼可能對他下手。更何況,他一直很提防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