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婚

“老師，我們家曉晴呢？！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就回來了啊！”

　　蘇靈夏都快瘋了，她什麼都可以不在意，但女兒，可是她的命啊！

　　“我聽說，曉晴在放學的時候和一個中年男人發生了一點爭執，不過也有同學說，聽見了父親一類的字眼。”

　　班主任推推眼鏡，“所以我想，曉晴可能是被那個男人帶走了，你應該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畢竟你家的事，在學校裏也不算秘密。”

　　老師對待蘇靈夏的態度很冷漠，一個強暴犯的女兒，他實在不想管。

　　“男人......父親......”

　　蘇靈夏一陣失神，腦海中出現一張令她恨意欲裂的臉。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蘇靈夏慌忙不及的掏出手機，以為是女兒的消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讓她整個人顫抖！

　　“我女兒不需要你來管，你別碰曉晴，我馬上就到！”

　　......

　　龍門醫館。

　　“這傷還得養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你請幾天假吧，對傷口愈合有幫助。”

　　寧軒轅細心的為蘇曉晴包紮，蘇曉晴譏諷的笑著，對眼前這個她應該稱之為“父親”的人，她隻感覺到惡心。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寧軒轅，你記住，我蘇曉晴不是你女兒，我父親早就死了！”

　　“你當初幹出那種不要臉的事，讓我也背負強暴犯的罵名，現在還想求得我和我媽的原諒，寧軒轅，你這個人，實在是太虛偽了！”

　　蘇曉晴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年紀的她隻會用這種笨拙的方式來表述自己的情緒。

　　寧軒轅沉默了一陣後，繼續默默的為蘇曉晴上藥。

　　父女之間，卻宛若仇敵一樣，寧軒轅不知道如何才能打破女兒心中那一層厚厚的屏障。

　　在外麵，他是統禦萬千的龍門之主。

　　可在這，他也不過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曉晴！曉晴！”

　　忽然一個擔心急促的聲音響起，見寧軒轅蹲在蘇曉晴麵前，蘇靈夏整個人宛若瘋癲，直接將寧軒轅推倒一旁！

　　“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些什麼過分的事吧？”

　　“還有這......”看見蘇曉晴手上的傷，蘇靈夏突然愣住了，雙眼發瘋似的通紅，“是不是他幹的？！”

　　還不等蘇曉晴解釋蘇靈夏便死死摳住了寧軒轅的領帶，整個人狀若一頭瘋狂的野獸，恨不得將寧軒轅生吞活剝。

　　但接下來，蘇靈夏又像是喪失了一切一樣，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直接跪在了寧軒轅雙膝前......

　　瘋狂的磕頭！

　　“媽！您這是幹什麼！”

　　“靈夏！”

　　寧軒轅陷入手足無措中，不停的攙扶蘇靈夏，可每一次他的手都被蘇靈夏拍開，後者任舊不停的磕著響頭！

　　曾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夫妻，此刻關係卻天差地壤，實在是讓寧軒轅......心痛欲死！

　　“我求求你，放過曉晴吧！我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虧欠了你的，你告訴我，我就是搭上這條命我也還給你。”

　　“你別碰我女兒......我把命給你......”

　　蘇靈夏披頭散發，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她已經失去了全部，蘇曉晴，就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蘇靈夏每磕下一次，寧軒轅的心就抽痛一次，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在寧軒轅心房，支離破碎！

　　蘇靈夏哭了，不甘的淚不停打在冰冷的地上，寧軒轅喉嚨像是被堵住，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眼前的蘇靈夏，已經喪失了生活的希望。

　　“老黑，帶著兩個孩子先出去。”寧軒轅聲音沙啞，等醫館隻剩下兩人的時候，“靈夏，我虧欠了你和女兒太多，我隻是想彌補......”

　　“你該不會想說，你還愛我吧？”

　　蘇靈夏突然打斷了寧軒轅的話，猩紅的雙目藏著滔天恨意，“很可惜，我早就不愛你了。”

　　“隻要你以後不再接觸我們娘倆，就是對我最好的彌補，正好，今天咱們來談談離婚吧。”

　　她突然冷靜了下來，熟練的掏出一盒女式香煙，一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在煙霧中逐漸模糊。

　　寧軒轅能看出來，蘇靈夏不善於抽煙，每吸入一口她的胸前都有劇烈的起伏，很明顯她受不了煙霧的刺激。

　　她這樣做，隻是為了讓寧軒轅感受到她的那份冷漠。

　　心死大於默哀。

　　寧軒轅很想去抱抱這個他愛的女人，可他又不知該以什麼理由去擁抱她。

　　沉默的拿出筆，翻到最後一頁，每一筆都如同煎熬，但最後的一個字，他沒有勇氣簽下。

　　要是他簽了這份離婚協議，他愛的人將帶著一身傷痛，永遠消失在他身邊。

　　他不能簽。

　　至少，他要讓蘇靈夏擁有一個可以塗滿顏色的未來。

　　“怎麼不簽了？”

　　她抽著煙，一臉淡漠的說道，經過剛剛的激動，現在她的心，在麵對寧軒轅時如同一潭死水。

　　她不在乎了。

　　她明白，這樣，最能傷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心。

　　“不簽了。”寧軒轅強忍心中的刺痛，“蘇靈夏，這份離婚協議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吧？”

　　“不錯。”

　　“法律規定，夫妻離婚要經過財產分割，我知道你沒錢，你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工作你都沒了。”

　　“所以，我想和你談談子女的撫養權。”

　　寧軒轅點了根煙，“法律規定，誰能給曉晴更好的生活環境，在離婚的時候，誰才能拿到孩子的撫養權。”

　　“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連最起碼的工作甚至生存的權利都喪失了，你拿什麼條件去撫養曉晴，怎麼給孩子更好的教育和未來？”

　　寧軒轅強裝出一副冷漠，對麵的蘇靈夏目光先是一抹不可置信，隨後瞪大了眼，情緒失控，直接抓住了寧軒轅的領帶！

　　“我給不了曉晴更好的未來？！”

　　“我的未來又是誰毀的？我已經用盡全力去給曉晴最好的了！反觀這十四年，你在哪裏？你現在回來就是要和我爭曉晴的撫養權的是嗎？”

　　蘇靈夏的眼角行行淚珠流下，她什麼都沒了，要是孩子的撫養權再被寧軒轅奪走，那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是我和你爭，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家醫館是我的，我現在也算富有，如果你真的要和我離婚，你覺得判院會把孩子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