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如今虎落平陽,可他也不會束手就縛。
林峰此時對弘獸霍垓等人深惡痛絕,持起黑曜石棍指向幾人,冷喝道:“原來,加藍學院的學員都是一群無恥小人,隻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呸......”
“隨你怎麼說,今日你是插翅難飛。”弘獸跨步上前,凶神惡煞般掄起長槍狠狠地砸向林峰。
林峰橫棍架擋。
啪。
黑曜石棍掉落在地,林峰的虎口也被震裂,流出血水來。
“哈哈哈......”旁邊的霍垓獰笑出聲,揮動短刀即向身形踉蹌的林峰刺去。
林峰連忙偏頭躲避。
短刀刺空,橫向劃來。
林峰有心閃躲,無奈功力全失,行動遲緩,被這迅疾的一刀劃在了左臉之上。
鮮血再次飛濺而出。
霍垓狂笑出聲,口中漫罵不止,起腳又將林峰踹倒在地。弘獸等人也一哄而上,齊都拳腳相加。
林峰在地上翻滾著,以手臂護住頭部。
“嘿嘿嘿......林峰,你倒是狂啊。”弘獸邊打邊罵道,“你個雜種,竟敢當眾羞辱我...”
弘獸越罵越氣,出腳也越加的重。
哢。
可這幾人已經無所顧忌,尤其是敗在林峰手中的霍垓等三人,對此時的林峰展開了瘋狂的報複。
在死亡威脅下,林峰求生本能被激發出來。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林峰翻身躍起,一頭撞開耿翼,合身撲向軒窗。
嘩。
林峰等人所在的房間在聚英樓三樓,緊閉的軒窗被撞破後,林峰直接由三樓摔落而下。
噗通。
林峰摔下正砸在一輛馬車之上。
“啊......”趕車之人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陣棚破損,急得他大叫起來,“車,我的車啊,這可讓我怎麼交差啊?”
“咳,咳......”林峰掙紮著從破損的車棚內爬出,疼痛之下聲音都有些哆嗦,“阿喜,快......快送我回去......”
“啊。”從車棚內鑽出個‘血人’,將啊喜又嚇了一跳,驚慌地叫道,“你,你誰啊?”
林峰滿身滿臉都是血汙,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樣子。
“我是林峰,快,送我去林府。”林峰強忍傷痛道。
“林?林小公爺?”聽著熟悉的聲音,阿喜細看下,這才認出是林峰不假。
林峰急不可耐,再耽擱一會兒,霍垓等人追來,想走都走不了了。
啪。
林峰推開阿喜,狠力拍在馬臀之上。
嘶~~~
馬匹吃痛,長嘶一聲飛蹄狂奔。
霍垓幾人來到窗前,見林峰駕著馬車飛馳而去,耿翼跨步便欲縱身下樓去追趕。
“算了。”霍垓看著遠去的馬車,冷笑道,“他內功被廢,如今已是廢人一個,就讓他去吧。”
“哼哼,今天的教訓,我想他會牢牢記住的,將成為他一輩子的噩夢。”
弘獸等人聞聽後,齊都隨聲附和。
馬匹狂奔,載著林峰二人一路顛簸馳向林家府宅。
林峰斷折的手臂垂在身側,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抓著車架,臉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鮮血,可他卻茫然無覺,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林小公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喜接過馬韁,不安地問道。
“......”
沒有得到回應,阿喜不敢再問。
沒多久,前方數匹健馬飛奔而來。
“父親。”林峰大叫。
聽到呼聲,縱馬趕來的林正天飛身躍到馬車之上。見林峰渾身血汙,林正天悲聲大叫:“是弘獸那個小畜牲幹的?”
林峰全憑著一股意誌力堅持到現在,如今見到父親,精神一鬆懈,立時暈厥過去。
“大哥,你帶著峰兒先回去,我去聚英樓走一趟。”林正海催馬來到近前。
林正天點點頭,恨聲道:“見到弘獸那個小畜牲,一定要給我帶回來,我林正天要剖開他的肚子,看看他到底長了幾個膽子。”
“大哥隻管放心,我一定將那弘獸帶到你跟前。”林正海言畢,策馬向聚英樓疾馳而去。
林家。
林峰房間外。
“老爺,峰兒他怎麼了?”林峰母親應氏,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趕過來焦急地問道。
“峰兒被人暗算,受了點兒傷。”林正天安慰應氏道。
“是誰傷了哥哥?”小男孩長的非常精神,瞪大兩隻眼睛問向林正天,“爹爹,暗算哥哥的人在哪裏?”
“暗算你哥哥的壞人跑掉了,你二叔正在趕去抓人。”林正天摸著小男孩的頭道,“孝兒,快領你母親回去,別讓她在這裏傷心。”
“嗯。”林孝很懂事的拉起應氏的手道,“母親,教孝兒識字去吧。”
應氏看向林正天,見林正天點頭示意,隻好欠身施禮,與林孝一同離去。
將所有人都支開後,林正天才推門進入林峰的房內。來到林峰床前,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為林峰清理臉上的傷口。
“左大哥,林峰怎樣了?”林正天關心地問道。
中年男子名叫左鴻,精通醫理,是林正天的好友。
“哎!”左鴻搖頭歎息一聲,“林峰手臂斷骨已經接好,諒無大礙,可是......”
“難道臉上的刀傷會留下疤痕?”林正天擔心地問。
“如果肯多花上些錢財,臉上的傷痕倒也能祛除。”左鴻道。
林正天不僅疑惑起來,問道:“左大哥,究竟是何事?但說無妨。”
“族長。”左鴻雖然略有猶豫,可還是實言以告:“林峰他丹田被毀,內力全失,今生......恐怕都練不了武了。”
“什麼?”林正天如遭雷擊,“峰兒他,他......”
“林峰,他應是中毒所致,而且這種毒十分霸道,我也束手無策。”左鴻無奈地道。
“弘鐵龍。”林正天暴怒,“我與你不死不休。”
說著,林正天大步向外走去。
“族長,冷靜,冷靜啊......”左鴻在後叫道。
林正天剛出得林家府院,便碰到歸來的林正海。
“大哥,我趕到聚英樓時,弘家那小畜牲已經逃走了。”林正海躍下馬,走到近前說道。
“正好,我去弘家找弘鐵龍算帳。”林正天縱身上馬道。
“大哥。”林正海連拽住馬韁,“大哥因何這般焦急啊?峰兒他可是有什麼大礙?”
“峰兒他內功被廢,今生都練不了武了。”林正天氣恨道。
說著,他搶過馬韁就欲離去。
林正海眼疾手快,再度將他攔了下來,急聲道:“大哥,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可你應該清楚,弘鐵龍陰狠狡詐,這些年來與我們明爭暗鬥,卻從未敢如此明目張膽過。此番,弘獸夥同一眾人等暗算林峰,難道弘鐵龍會不知情?”
“那又如何?”林正天吼道。
“大哥,你冷靜一下。”林正海分析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弘獸敢對林峰下手,背後絕對有弘鐵龍的授意。”
“難道你不覺得,他就是要引你前去嗎?”
“哼,我還怕他不成。”林正天怒道。
此時,林正天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阻,一抖馬韁,策馬飛奔而去。
“大哥,大哥。”林正海急呼,拉過一匹馬,從後追向林正天。
林仙兒在房間內轉來轉去,被林正天支開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久不見父親回來,她也有些心急。
“找伯母去。”想到這兒,林仙兒急匆匆走出房間。
應氏正在教林孝讀書,下人來稟:“夫人,仙兒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應氏道。
不一會兒,林仙兒進入房內,與應氏見過禮後,走過去逗弄起孝兒來:“孝兒,想姐姐不?”
“才不想呢。”林孝小孩氣地道,“你和哥哥好久都不回來一次,回來也不陪孝兒玩,孝兒才不想你們呢。”
林仙兒寵溺地摸了摸林孝的頭,賠笑道:“是哥哥和姐姐的不對,姐姐陪你玩好不好呀?”
林孝兒看了一眼應氏,才道:“母親教孝兒讀書呢。”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林仙兒笑著道。
“嗯。”林孝兒點頭。
林仙兒教著林孝兒讀書,似是不經意的問了句:“伯母,大伯還沒回來呢?”
聽她這麼一問,應氏又擔憂起來:“你大伯守著峰兒呢,也不知道峰兒傷得重不重?對了,仙兒,你不是與峰兒一同出去的嗎?”
“是啊......”林仙兒吱唔道,“後來,我有點事兒,先回來的......”
應氏不疑有他,低語道:“峰兒很少與人打架鬥毆的,這次也不知惹到誰?連左先生都勞煩過來了。”
“伯母,您別擔心,有左先生在,峰哥哥不會有事兒的。”林仙兒安慰道。
“嗯......”應氏點頭。
二人正聊著,下人神色慌張地跑進來稟告:“夫人,夫人......”
應氏見此,連忙站起身,問道:“何事如此驚慌啊?”
“老爺回來了,還有二爺,二爺他......”下人說話吞吞吐吐。
“我父親怎麼了?”林仙兒有種不祥的預感,連跑上前搖晃著下人問道。
“老爺在哪裏?”應氏急道。
“正廳。”下人忙回道。
當應氏與林仙兒趕到時,林正天正呆呆地立在那裏看著麵前橫躺著的林正海。
“父親。”林仙兒大叫一聲,飛撲過去,“父親,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父親,父親......”
林正海胸口塌陷,嘴角還在向外溢著血水,可是人已沒了氣息。
林仙兒早已哭成了淚人,她跪倒在地,拉著林正天衣角:“大伯......我父親,他是遭了誰的毒手?”
“老爺......”應氏也急不可耐地看著林正天。
“都怪我啊......”林正天閉目仰頭,淚水滾滾而落,“是我太過魯莽,才害死了二弟......”
“我氣弘家算計峰兒,上門與弘鐵龍理論。沒想到,弘家早有準備......”
林正天咬碎銀牙,恨道:“不知那弘鐵龍從哪兒請來一位絕頂高手,僅一招就將我重傷,二弟見那人不肯罷手,便挺身相護,結果中了一掌。”
“我們拚死之下逃了出來,途中二弟便......”
說到這裏,林正天黯然淚下。
“哇......”林仙兒聽後再次痛哭起來,許久,她才想起一事,抽泣著問道,“大伯可知那個高手的姓名?”
林正天聽問回過神來:“孩子,千萬別想報仇這件事,連伯父我都不是那人一招之敵,二弟就你這麼一個後人,我可不能讓二弟再......”
“大伯,你放心,在沒有實力之前,我是不會去為父親報仇的。”林仙兒淚眼婆娑地望著林正天道,“我隻想知道害死我父親的人是誰。”
“好孩子。”林正天忍住悲痛,沉聲道,“我聽弘鐵龍稱那人司空壇主。”
“司空壇主。”林仙兒重複道,將這個名字深深刻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