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突來

蘭花和蓮心聽到紀雲歌為難的話，她們二人相視，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便是不由自主的齊齊上前想要極力爭辯。

　　紅喜及時將她們二人擋開，憤怒的說：“你們兩個，總是有一個是錯的，即便你們一個從霞澄院來，一個從春暉院來，但現在你們都已經進了芙蓉苑，就別拿著以前說事兒！你們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想要讓小姐看在你們從前的來處上，對你們網開一麵？你們雖然沒明說，可都寫在臉上了。”

        下一刻，紅喜就指著地上碎掉的花瓶和茶具，接著說：

　　“這些東西可都是值錢的，我們做奴才的行事，都是要小心再小心，失誤砸掉便算了，卻又鬥毆砸了茶具，我看你們存心覺得我小姐剛回府什麼都不懂，好欺負是嗎？”

　　“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絕對沒有！”蘭花和蓮心沒想到紅喜平日悶不做聲，竟然是個伶牙俐齒的，這些話隨隨便便一句，便能讓她們萬劫不複。

　　“事情總歸是要有個真假和結果。”頓了頓，紀雲歌刻意的掃過那些勸架的丫鬟，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從秋荷院來的丫鬟巧兒。“巧兒。”

　　突然聽見自己被喚，巧兒嚇得渾身哆嗦，安分的跪在紀雲歌的麵前。“奴婢在。”

　　“花瓶是誰打碎的？”

　　巧兒身軀一震，越發的緊張。這種事情叫她來回答，豈不就要得罪一方。眼下蘭花和蓮心都虎視眈眈盯著她看呢。

　　“小姐問你話呢，難不成這個問題還需要思考嗎？”紅喜冷酷的提醒了句。

　　巧兒一愣，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說：“回，回小姐的話，是蘭花打碎的。”

　　“小姐，你不可以相信她們，她們平日就要好，二夫人和三夫人本就是見不慣大夫人，如今她們就是要聯手排擠奴婢！”蘭花當即解釋道。

　　“依照你的意思，我的芙蓉苑倒是成了你們勾心鬥角的地方了？”紀雲歌的語氣道不出喜怒來，“如今竟還扯上了三位夫人。”

　　蘭花一時心急，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小姐恕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被冤枉的，所以奴婢著急為自己辯解。蓮心和巧兒平日關係就要好，她們就是聯合起來欺負奴婢。”

　　“蘭花！說話要講究依據的！”蓮心抬頭望向紀雲歌，堅定的說，“小姐，光問巧兒一人也不算，奴婢覺得所有的奴才都要問！讓她心服口服！”

　　蓮心的話，讓蘭花心一抖。

　　她是恨死了蓮心。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聲音：“大夫人到！”

　　紀雲歌微微抬眉，餘光就看見正在暗自得意的蘭花，她緩緩起身，朱氏已經走了進來。

　　朱氏望著滿屋子的狼藉，眉頭蹙起，“這是怎麼回事？在外麵就聽見這裏吵吵鬧鬧的聲音。”

　　“母親。”

　　朱氏是厭惡，卻隱忍著，看著紀雲歌臉上還未褪去的掌印，她有些心虛的撇開目光。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丫鬟，她問：“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等紀雲歌說話，蘭花就先爬到了朱氏的麵前，委屈的告狀：“夫人，求求夫人給奴婢做主！奴婢在這裏要被欺負死了。”

　　眼淚說下就下。

　　朱氏聞言，麵色逐漸難看。

　　“雲歌，這是怎麼回事？”朱氏想著馬嬤嬤說的話，對紀雲歌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紀雲歌福了福身：“雲歌剛剛回來就聽見花瓶被打碎，蘭花和蓮心鬥毆。雲歌詢問是誰打碎花瓶，卻各有說辭。雲歌還沒問完話，母親就來了。”

　　聽到紀雲歌說的話，朱氏別有深意的打量著地上的花瓶和茶具。冷眼掃過，不做聲的已經坐下。紀雲歌就站在旁邊，從容的不言語。

　　“誰打破的老實交代，否則每個人都杖責三十！”

　　頓時，所有人都下跪求饒。

　　“大夫人饒命啊，這些不管我們的事，是蘭花打碎的。”

　　“沒錯，就是蘭花打碎的。”

　　“蘭花平日在芙蓉苑都是好吃懶惰，蓮心就打抱不平，不想兩人爭執的時候，蘭花就打碎了花瓶。”

　　“你們！你們都汙蔑我！我什麼時候懶惰了！”蘭花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們。

　　“放肆！”朱氏當即一喝，嚇得蘭花跪在地上不敢動彈。“我將你送來這裏，是讓你好好伺候小姐，卻沒想到是給了你得意忘形的機會了！馬嬤嬤，將這賤婢帶回去好好管教！”

　　蘭花一聽，麵色蒼白，“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小姐，救救奴婢啊。”

　　但蘭花還是被硬生生給拉了回去。

　　下一刻，朱氏就盯著蓮心，二房三房送來的丫鬟，她看著都不舒服。如今自己的人帶回去了，她也不允許別房的人留在這裏。

　　“雲歌。”

　　“在！”

　　“此事安排的是母親欠妥當，以為各房挑出來的丫鬟都是頂尖的好，但她們到底是仗著原主人驕縱。你剛來，什麼都不懂，又隨著他們，他們自然更是變本加厲。”

        “今日母親就替你做主了，這些送來的奴才統統都送回去，到時候母親與你祖母商議，再為你挑選幾個新的，讓你自己好好培養。”

　　“聽從母親安排。”

　　“來人！將他們都打發回去！”朱氏的話一發落，地上跪著的群人都是不敢造次。

　　紀雲歌本就是想著借著蘭花和蓮心，將母親和二嬸她們都叫來，趁機將他們都送回去，卻沒想到母親會親自來，還替她解決。

　　才在燕親王府發生那樣的事情，朱氏卻變臉極快的出現在這裏。

　　無事不登三寶殿。

　　紀雲歌知道，母親一定是衝著紀清蓉的事情來。

　　等著人都被發落了，朱氏又殷勤的吩咐：“去將我房間裏的那套紫砂茶具和青花瓶拿過來。”

　　“多謝母親，不過雲歌這裏的東西還有。”

　　“你祖父既然將這芙蓉苑給了你，那就是對你期望很高，東西不能太差，免得丟了身份！”朱氏義正言辭的說，但再溫和些，她卻是做不出來。“來，坐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