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景禹說的話,紀清蓉眼底的慌張一瞬而過,她沉住氣,捏著帕子,依舊那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模樣。
蕭景禹踩著輕快的步伐站在紀雲歌的身邊,挑著眉,笑吟吟的盯著紀清蓉問:“清蓉小姐,本世子說的對不對?”
紀清蓉緊抿著嘴,沒想到蕭景禹會護著紀雲歌說話。
趙雲成別有深意的瞧著蕭景禹,難得見到他會幫著個女人說話。
他笑笑道:“這或許是個誤會,方才事情發生的突然,清蓉這一摔也是實在的,怕是受了驚嚇,所以沒注意到方才是被撞的還是自己滑倒的。”
紀清蓉立馬點頭,並且滿是歉意的看著紀雲歌,“妹妹,對不起,無雙怕也是見到姐姐摔得狠了,所以一時擔憂才會這樣說。”頓了頓,她側著臉,嚴肅的說:“無雙,快道歉。”
話落間,無雙福了福身:“奴婢該死,還望雲歌小姐莫怪。”
紀雲歌冷眼掃過,趙雲成一個人把好的壞的都說盡了。
“方才聽說雲歌妹妹要同大殿下和清蓉小姐一起賞花?”蕭景禹歪著頭與紀雲歌說。“不如雲歌妹妹與哥哥一起好了,難得大殿下來太傅府,若是打攪了大殿下和清蓉小姐的相處,那可是不好。”
“是。”紀雲歌爽快答應。
紀清蓉內心雀躍,她巴不得紀雲歌不跟著,剛才說的都是體麵話而已。
至於趙雲成,麵色有些不好看,冷意掩飾在眼底。“如此的話,那我們就先走了。”
紀清蓉迫不及待的跟上,她可以繼續和大殿下一起了。
等著二人離開,紀雲歌謝道:“多謝燕世子出手相助。”
“你打算走?”
“看燕世子也是經常來太傅府看祖父,想必比雲歌還熟識太傅府的後花園,應該不需要雲歌陪著。”紀雲歌淡然的說。
“你可是主,我是客呀。”蕭景禹發現這姑娘總是能有千萬理由將自己拒之千裏。
紀雲歌微微一笑,“太傅府的主不止雲歌一個,雲歌前幾日不慎感染風寒,現在還有些不舒服。若是燕世子真的想要主帶客的話,雲歌的三個妹妹都是可以的。”
見她如此說,蕭景禹順勢就看見了躲在暗處探頭張望的三個女人。
他哭笑不得:“你要將我推給別人?”
“雲歌隻是怕風寒傳給燕世子而已,雲歌告退。”紀雲歌轉身就快步離開。
蕭景禹眺望著遠去的背影,對身邊的肅風說:“她怎麼那麼不願意和我待著?”
“世子,女人都是記仇的。”
蕭景禹轉過身盯著肅風,“我哪裏得罪她了?”
“昨天,燕親王府。”
蕭景禹:“......”
回芙蓉苑後的紀雲歌迅速的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帶上了銀票。
帶著紅喜她們三人一並從後門離開。
這還沒走出巷子呢,頭頂就傳來聲音:“雲歌妹妹,你不是說你感染風寒頭暈要休息嗎?”
紀雲歌站住腳,抬頭就看見坐在圍牆上的蕭景禹。
這男人怎麼陰魂不散!
她整了整衣裳,從容的問:“燕世子真是好雅致,坐在這裏賞風景?”
“嗯,是呀,本來想著這裏不應該有野貓的,不想還真的有。”蕭景禹笑彎了雙眼,從上麵跳了下來。站在紀雲歌的麵前,“紀老可是專門囑咐過,說是讓哥哥帶著雲歌妹妹好好逛逛燕京。本來哥哥還想著該如何帶妹妹出去,沒想到妹妹就已經那麼迫不及待了。”
紀雲歌連續後退兩步,與蕭景禹拉開距離。
“不必,多謝。”
“紀老與祖父忘年之交,紀老自然也是哥哥的長輩,長輩的話可不能不聽。”蕭景禹輕輕搖頭說。
“男女有別。”
“妹妹的擔心是多慮的,昨日在燕親王府的時候不是也有人看見我們走在一起嗎?”蕭景禹笑盈盈的說。
“所以防止事情再發生,更不該......”紀雲歌就望著肅風翻牆飄然落地。
“交代了嗎?”蕭景禹問。
“是,紀老說讓世子好生照顧雲歌小姐,燕京幾個好玩兒的地方要好好帶雲歌小姐去逛逛。”肅風點頭說。
紀雲歌錯愕著臉:“......”
“走吧,馬車在外麵候著呢,耽誤了時辰,一天可逛不完燕京幾個好玩的地方。”蕭景禹湊著臉問,“是想要我背你去,還是自己走?”
又是這招。
紀雲歌瞪著蕭景禹,冷哼一聲,轉身就出了巷子。
果真就看見有輛馬車在那裏候著。
她被扶上馬車,剛坐下,蕭景禹就打開簾子,紀雲歌警惕的說:“你不能進來!”
“嗯,不進,我駕馬。”蕭景禹已經放下簾子,紀雲歌鬆口氣的同時,就望著靠在外麵的背影,馬車動了。
紀雲歌的臉色緩和不少。
要說這個蕭景禹玩世不恭,可紀雲歌又發現他似乎還是懂規矩,甚至看得門清。
紀雲歌越想越覺得奇怪,她奇怪蕭景禹這個人。
“燕京最好玩的地方挺多,聽曲兒的寶德樓,文人雅俗的水榭小樓,遊湖賞景的新月湖,熱鬧玩賭的金元閣,溫柔鄉水仙樓.....”
“等等!”馬車內的紀雲歌深呼吸口氣,前麵聽得好好的,這後麵怎麼就越來越不對味了。
她果然是高估了這個男人。
玩世不恭還風流!吊兒郎當還頑劣!
“妹妹可有想好要去的地方?哥哥還沒報出許多來,你喜歡哪個告訴哥哥,哥哥現在就帶你去,”蕭景禹側著臉,簾子隨風吹起,時不時能看見他那張俊朗的側臉,勾起的唇角,恰是好看。
但紀雲歌不多看一眼。
她更不會跟著蕭景禹去逛賭,場和青,樓。
“我要去買奴場。”紀雲歌端正的坐著,淡定的說。
“買奴場?”蕭景禹用馬鞭打開了一側的簾子,“你身邊沒有可用的奴才?我瞧著你身邊有三個呀。”
“燕世子,你似乎管的太寬了。若是燕世子是有人要約,其實不必刻意照顧我,不如就在路邊將我放下吧。”紀雲歌說。
“今日哥哥的確是有約,約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