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帝無語。
萬沒料到傅龍江血裏來血裏去的。
一把老骨頭,還撒謊不眨眼。
丟人!
他信步上前,微微一笑道:“八爺好,我是江帝。”
“嗯。”
“這核桃盤得還順手?”
說罷,朝八爺手中看了看。
“馬馬虎虎。”
八爺說罷,當即將核桃給了身後的人。
江帝也明白了,八爺並沒有站他們的意思。
“八爺,之前擾亂我蓮城市場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兩個臭小子,蓮城不保,直接殃及帝城,難道我龍國都要被一顆老鼠屎給搞壞嗎?今日八爺前來主持公道,還請八爺讓他們知道知道,做人做事該有什麼規矩!”
“行了,你話太多了。”
八爺斜睨傅龍江一眼,頗覺聒噪。
抬眸望了寒夜一眼。
終將目光放在江帝身上。
“你想要什麼?”
“不過是要傅家給我幾個姐姐道歉。”
“道歉?”
“他們汙蔑我幾個姐姐的清白。”
當即有手下在八爺跟前一陣低語,講述夜半網絡上的軒然大波。
“原是如此,”八爺點頭道,“網上的事,你們不再提,過兩日就沒人記得了,既然你已經出手打了這麼多人,也算是回了本兒,依我看,道歉就免了,蓮城於帝城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家一起賺錢,才是王道,你說呢?”
老狐狸。
滴水不漏。
和稀泥遊刃有餘,說到底隻為利己。
江帝看清他的立場。
微微一笑。
低頭思忖片刻,再抬頭竟道:“不行。”
“什麼?”
眾人皆驚。
八爺身後六人亦是嚴陣以待。
“一碼歸一碼,自始至終都是傅家欺人太甚,我要個道歉聲名,一點兒不過分。”
“小夥子,你何必如此死板?”
八爺眉間已隱現怒意。
如此回答,無異於在駁他的麵子!
且不說這蓮城。
隻說帝城,也沒幾個人敢跟他這麼說話!
當日若非看在西南靈台山上那幾畝核桃林的麵子上,今日他好話都不會多說半句!
“八爺,我有我的堅持,惹誰都行,惹我的姐姐,就是不行!”
“難道代價是你賠上性命你也不知變通嗎!”
“不肯。”
江帝毫不猶豫作答。
五個姐姐同他並無血緣關係。
但見到五個姐姐的一瞬,他就知道她們都是他的親人!
惹他的姐姐?那就是跟他江帝過不去!
他有一萬個要收拾傅家的理由!
八爺搖搖頭,神色更為冷峻了些。
傅龍江難掩欣喜,慶幸自己總算是扛到了大人物出手。
傅裕泰更是已經將手下的衣服褲子扒了下來套在了身上,大有血洗屈辱的架勢。
而傅裕亨亦是鬆了口氣,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場好戲。
“既如此,”八爺低道,“那就先練練兵吧。”
說罷,身後原本站著的二人上前一步,一副要“討教”的樣子。
出手有風度。
江帝倒是不厭惡。
“承讓。”
來人掌風頓起。
難掩高手身份。
江帝眸心一斂,正要出手。
忽聞八爺高聲道:“住手!”
隻見八爺正拿著電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想必電話另一端是更為了不得的大人物。
謙恭姿態直叫傅家一眾看呆了眼。
“天外有天,”傅裕泰低道,“爸,八爺這棵大樹我們可要抱緊了,借力打力,才能事半功倍。”
“還用你提醒?這傅家若非你們兩個敗家子不務正業,我也不必一把老骨頭還來處理這種事!”
隻聽八爺緩緩衝電話應著什麼,臉上的神色亦越發緊張。
最終放下電話之時,遲疑地朝江帝投去了驚詫的目光。
好一陣端詳。
“八爺?”傅龍江好死不死插嘴道,“是不是該動手了?”
隻見八爺收回眸光,再看傅龍江時,鐵麵無私。
“傅龍江,從現在起,你這龍江集團關門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辦公,還有,抹黑江家幾個姑娘的事,今日內召開發布會澄清,還她們的清白,聽明白了嗎?”
八爺的話落音。
傅龍江目瞪口呆。
“我問你聽明白了嗎?”
“這......”傅龍江猛然朝自己臉上狠狠摑了一下,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不必再打了,將我的話一字一句記清楚,照做就是。”
說罷,八爺衝方才出戰的兩個手下招了招手。
一副要打道回府的模樣。
“八爺!”
傅龍江宛若遭到了晴天霹靂!
不死心跟在身後抓住了八爺的袖口道:“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放開。”
八爺駐足,隻冷冷看了眼自己袖子上的手。
“是......”傅龍江忙鬆了手,卻依舊不敢相信情勢急轉而下,“可是八爺,您還沒收拾這臭小子!他方才擺明了不給您麵子!若是傳出去,有損您的聲望啊!”
原本尚可忍怒的八爺聽罷,手指輕抬。
傅龍江當即不知被什麼東西狠狠掌了嘴!
隻覺是一道光影極速劃過。
力道較他自己那一巴掌,狠上了數倍!
“傅龍江,這件事歸根到底是你那兩個不中用的兒子惹出來的,你有功夫指導我怎麼做事,不如先去教教自己的兒子,他們學會做人,你也才能省些心,跟江家有關的事,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說罷,八爺當即離去。
龍江集團大廈內。
一片寂靜。
比死都可怕。
“爸,怎麼會這樣?”
傅家兩兄弟麵如死灰。
難以接受剛剛發生的一切!
就連寒夜亦是不明所以。
可看向江帝,卻見他輕鬆揉揉鼻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老頭兒,”他開口衝傅龍江道,“你請來的大佛已經發話了,一個月,龍江集團閉門,今日之內召開發布會澄清對我姐姐們的汙蔑,你可別忘了。”
說罷,衝身後寒夜道:“完工,走人。”
“是!”
兩人大喇喇朝外走去。
身後的傅家父子三人,目光歹毒。
恨不能將他二人生吞活剝!
“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龍江搖搖頭道:“八爺不肯說,但必然是你我難以企及的勢力在施壓。”
“您是說這江家的臭小子上頭有人?難道我們真得要被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江家這筆仇,我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