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司琪恨恨站在後麵跺了跺腳。
如果不是打不過軒轅錦辰,她真想問問軒轅錦辰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了!
不過......
她突然想到什麼,勾了勾嘴角。
她是打不過軒轅錦辰,但她可以向皇帝兄長要一個高手呀。
這樣平常時候打人悶棍的事有了人手,說不定還真的會輕功,能帶她體驗一把飛一般的感覺。
一念至此,燕司琪突然覺得未來可期。
遊園的春日宴,聽上去好像很熱鬧,也不過就是一些人聚在一起吟詩作對罷了。
燕司琪和原主,兩輩子加起來都是學渣,對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實在沒什麼興趣。
逛了一圈,早早就退場回去了。
然而回到公主府,還沒進寢殿,就看到一個少女穿著她的嫁衣,在殿內搔首弄姿。
王蘭雨!
燕司琪腦海裏浮現這個名字,王尚書家的嫡女,書中原主唯一的好友。
她得原主喜歡,擁有自由出入公主府的權限,便經常來公主府索取東西。順便教唆原主跟皇帝要求,讓皇帝娶她為後。
然而縱然有原主喜歡,但她的家族撐不起皇後這份榮耀,還是仰仗著原主的寵愛,才得了皇帝青睞,做了貴妃。
可卻不滿貴妃位分,記恨原主。屢次設計原主坑害後宮嬪妃,想讓皇帝厭惡原主。
但原主沒被厭惡,她反倒被皇帝厭惡了那份毒蠍心腸,失了聖寵。
更是心懷怨恨,給皇帝喂食慢性毒藥,幫助許發雲竊國。以至於國破之際,皇帝禦駕親征,卻出師未捷,慘死馬上!
想到這個女人的種種,燕司琪便沒什麼好心情了,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你可算回來了。”
王蘭雨見她進來,絲毫沒有懼意,反而臉色一沉,停下擺弄嫁衣的手:“司琪,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有心情去參春日宴?”
燕司琪一挑眉頭。
她剛要說話王蘭雨便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來到桌前坐下,對一旁,被管家新指派過來貼身伺候燕司琪的侍女嗬斥道:“愣著幹嘛,還不給公主上茶。”
說完,她不滿的看向燕司琪:“我聽說你與狀元解除婚約了?你太魯莽了,此事怎麼不與我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不過事已成定局,也就罷了,以後可不許這般莽撞,事事要與我商量著來。”
王蘭雨歎了口氣,隨即低頭撫摸著身上火紅的嫁衣:“我擔心你特來府中尋你,瞧見這嫁衣掛在那,很是好看,便試穿了。你既不成親,這嫁衣留著也無用,不如給了我吧。”
燕司琪冷笑一聲,掃了眼嫁衣上的百鳥朝鳳,看向少女特意裝扮過的臉:“這嫁衣是按照公主規格繡製,你能穿的了?”
少女沉浸在對嫁衣的喜愛之中,並沒聽出燕司琪話中的冷意,隨口答道:“怎麼穿不得,公主贈予,旁人隻會覺得你我關係親近,是極好的手帕交,不會說什麼的。”
她從父親口中得知這件嫁衣選用的布料,是貢錦。
一年才得一匹,且一匹隻能做一件衣服,向來都是給中宮皇後做嫁衣,或朝服的。
現在居然全部拿來給燕司琪做嫁衣,裙擺足足有十米長。
上麵用金銀絲線繡製的百鳥朝鳳,更是栩栩如生,整個織錦局所有繡娘趕製了數月,才完工。
而配套的鳳冠,上麵裝點的寶石珠子,各個都有龍眼大小。
點睛的玉石,更是用的開國時,雕琢玉璽餘下的料子。
一身衣服奢華無比,異常貴重。
她眼饞極了。
否則也不會連春日宴這等出風頭的宴席,也不去參加。特意趕來公主府,趁燕司琪不在的時候穿上。
以燕司琪的脾氣,上了她身的東西,自然是不會讓她脫下來的。
她補充道:“那個配套的鳳冠,也一並送給我吧。”
贈與?
送?
燕司琪簡直被氣笑了,且不說這嫁衣她要不要給。
便是給,她公主之尊,給王蘭雨東西,說出來也該是賞賜,同品階的才叫贈與!
她沉聲問道:“宮中指派來服侍本公主出嫁的嬤嬤,現在也用不上了,要不要本公主一並賞給你?”
王蘭雨終於察覺到不對,抬頭看向她:“那就不用了,宮中的嬤嬤,我怎好使喚。”
“怎麼不好使喚?方才使喚本公主的貼身侍女時,不是挺順手的?”
燕司琪譏諷的勾了勾唇,冷聲嗬斥道:“王蘭雨,你好大的膽子!”
“擅闖公主府。”
“使喚本公主的貼身侍女,這便是你尚書府的規矩?”
王蘭雨臉色有些發白,這些罪責說起來,可都是藐視皇族的重罪!
她驚愕惶恐的看著燕司琪,燕司琪對她可從未如此疾聲厲色過。
然而聯想到前不久,燕司琪才與許發雲解除婚約,興許是還沒消氣兒,王蘭雨便冷靜了下來。
她能成文燕司琪這個刁蠻公主眼前的紅人,自然有對付燕司琪跋扈脾氣的手段,忙笑著湊上去:“司琪莫要生氣,我這也是關心則......”
“司琪?”
不等她說完,燕司琪便一挑眉頭:“誰給你的資格,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諱?”
她抬手勾起王蘭雨的下顎:“見到公主不行大禮,穿公主規格的服飾,對本公主指手畫腳。”
“是你王蘭雨自視甚高,沒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裏。”
“還是你們尚書府底氣十足,打算造反取而代之,所以你才有膽量,覺得不必把我這個公主放在眼裏?”
王蘭雨被這些話嚇到了,神色有些呆滯,好久後才幹巴巴的說道:“司琪別跟我開玩笑了,這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
燕司琪鬆開她的下顎,冷眼看著她:“你什麼身份?本公主跟你開玩笑,你配嗎?”
王蘭雨看著燕司琪臉上漠然的神色,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才恍然反應過來燕司琪的身份,是可以決定她,甚至決定她家族生死的存在!
她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謀反,這可是誅九族的罪!
她眼前一陣眩暈,臉色煞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滑落下去,跪倒在地上:“公主!公主贖罪,是我......是臣女失了分寸,但臣女一家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絕沒有謀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