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裏有很多竹子，陰雲蔽日，風吹過竹林發出嗚嗚的聲音，陰嗖嗖的。

　　林初五望著小木頭佯裝鎮定的樣子，好笑又心疼，把鐮刀和樹杈遞給他，“等會兒我把竹鼠挖出來，你動作快點，砸死它。”

　　“竹鼠？”

　　“就是很大很大一隻老鼠，有沒有肉吃全靠你了。”

　　小木頭一聽說有肉吃，眼睛都瞪圓了，亮晶晶的，忘記了害怕，“包在我身上！”

　　拿起鐮刀嚴陣以待。

　　林初五走到一堆新鮮翻出的泥土旁，用力把泥土踩緊，又找到不遠處一處新翻泥土，挖了下去，露出一個小土洞，繼續往下挖。

　　小木頭死死盯著她的鋤頭，仿佛下一秒鋤頭能挖出寶貝似的。

　　突然一隻毛茸茸的團子鑽了出來，拖著圓滾滾的身體卻跑得飛快，轉眼鑽入草叢中不見了。

　　“娘......”小木頭嘟著嘴巴，“肉肉跑了。”

　　“還有一隻，看好了。”林初五更細心，一小塊一小塊的挖，挖一下瞧一瞧洞口裏麵有沒有竹鼠探頭。

　　又挖了好一會兒，總算看見一點點毛茸茸往裏麵縮了去，林初五瞄準了地方，用力挖了一鋤頭下去，“挖到了！”

　　小木頭雙眼放光，拿著鐮刀上前刨土，把竹鼠挖了出來。

　　“娘，它死得好慘。”

　　“等到吃肉的時候你就不這麼說了。”

　　兩人去山澗小溪邊把竹鼠處理幹淨，又摘了樹葉包起來，特意留了一塊皮子，砍了幾個木質堅硬的小樹丫回去，放到灶房上麵熏著。

　　時值下午，兩人皆是饑腸轆轆，小木頭把林初五推出灶房，“你去把風。”

　　綜合以往，林初五也覺得很有必要。

　　半個時辰以後，肉香味從灶房裏飄散出來，母子倆一個勁的咽口水。

　　…

　　“奶奶，你終於回來了，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林勳功拉著鄭繡花的手撒嬌。

　　鄭繡花一看林勳功那種圓乎乎的臉上兩道清晰的抓痕，怒目圓瞪，拉著他就往林初五家走去，“今天我非把那個小野種打死不可！”

　　“奶奶，你有沒有聞到肉香味？”

　　“好像是隔壁傳過來的，隔壁什麼時候有錢吃肉了？”

　　…

　　小木頭使勁吸鼻子，“娘，我餓了。”

　　看著瘦巴巴的孩子，林初五把規矩禮儀拋之腦後，“你先吃點。”

　　“不要，我要等爺爺他們回來再吃。”小木頭說完使勁的咽口水。

　　孩子的懂事讓林初五更加心疼，看了一眼隔壁方向，小巷子沒人，“要不我去喊爺爺他們回來？吃了再做工更有力氣。”

　　小木頭眼睛都亮了，規矩不可以壞，但人是活的呀，“快去快去！這個時間他們都在地裏，應該不會有事。”

　　林初五轉身往地裏方向跑去。

　　然而她才離開，鄭繡花拉著林勳功的手出現在巷子那頭。

　　林初五去地裏，小木頭就蹲到灶房門邊，遠遠見到這兩人氣洶洶的過來，腦中閃過早上跟林勳功打架的畫麵，回頭看了一眼不斷冒出肉香的鼎鍋，一溜煙跑出灶房。

　　“奶奶，他跑了！”

　　“死野種，給老娘站住！”

　　鄧繡花和林勳功同時發現小木頭，追了上去。

　　小木頭回頭衝兩人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打不過就叫家長，慫蛋！”

　　鄭繡花氣壞了，“敢欺負我孫子，有本事別跑！”

　　小木頭一邊往地裏跑一邊回嘴，“不跑要被你打死，傻子才不跑！”

　　跑到地裏見到許多人在地裏勞作，想起昨天林初五對付鄭繡花的招，又換了一副表情，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大喊，“救命啊！大奶奶要打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