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劉月娥立即嗬斥道,“你個死妮子......”
責備的話卻沒有繼續,劉月娥歎氣連連,“是娘沒用。”
林初五隻得安慰劉月娥,“對不起,娘,是我害你擔心了。”
林正朱瞪著眼,似乎想罵幾句,被劉月娥瞪了回去,“都是你!”
“你怎麼不講理了。”林正朱嘀咕了一句,蹲在屋簷下不再吭聲,怕劉月娥舊事重提。
林初七一向敢作敢為,嘴巴也巧,白天幹活累了,拿了一個草墩子靠在牆邊坐著,“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姐姐就曾經大難不死,一定會有福氣的,你不要擔心嘛。再說,事情已經發生,你擔心也沒用,反而讓姐姐和小木頭難受。”
林哲希話少,默默給劉月娥搬來一個草墩子,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林哲滿隻有七歲,比小木頭大不了多少,因常年跟父親下地幹活,小手兒粗糙異常,感受到母親的擔心,抱著劉月娥的手臂弱弱的說道,“娘,二姐說得對,你難受大姐和小木頭更難受,你們都不好受,我們和哥哥姐姐也不開心。”
孩子們都這樣說了,劉月娥還能說啥,擔心又無可奈何。
懷著惴惴的心,一家人一晚上沒睡好,唯恐半夜黑白無常來索林初五和小木頭的命。
次日起來,全家頂著黑眼圈,見林初五和小木頭好好的,開心躲過一夜,又擔心今晚怎麼辦。
林初五心裏不是滋味,說到底她低估了這個時代的人對鬼神之說的敬畏,但若能重來,她還會去竹林。
一再保證不會再去竹林沒用,有了前科,劉月娥連小木頭都不相信了,堅持讓林初五去地裏幹活。
為了不讓劉月娥擔心,林初五隻得跟著去了地裏。
八月氣溫幹燥,晝熱夜涼。
這裏的人們已懂種兩季水稻,等到十月初,晚稻成熟可收割,把田翻起來當地種,可種油菜或小麥其他冬季作物。
林初五的任務是給剛剛發芽的油菜苗除草。
原主的記憶裏,林公望家裏一共有五畝水田和十五畝旱地,平時都是林正朱帶著全家在幹活,隻有農忙的時候林正祿才帶著鄭繡花一起分擔點,但分糧食時,林正朱隻能分到很少一點。
劉月娥娘家父母在世時還好,帶著舅舅鬧上門來,林公望為了麵子不得不多分點。
自從六年前外公外婆相繼去世,三個舅媽尖酸刻薄不讓舅舅出麵,劉月娥和林正朱的日子就一年比一年難過。
未收工,林初五便聽過路的嬸子說莫小翠男人死了。
男人五十出頭,有倆兒子六個孫子,家境還算不錯,倆兒子決定大辦一場。
辦喪事是全村的大事,依風俗林正朱和劉月娥都去幫忙。
不用幹活,林初五去十三叔家裏借了一個破瓦罐,開始處理之前挖回來的藥材。
林正朱夫婦常年辛勞,膝蓋和腰部有不同程度的勞損和寒痹,她打算先利用手中的材料製作簡單的藥膏,給夫婦倆緩解。
等兩人的膝蓋疼和腰傷緩解後,肯定會有人問起,她順便把膏藥賣出去。
待賺到第一筆小錢,就可以去購買九蒸九曬的設備做藥材加工。
藥材便宜,加工過後的能成倍甚至幾倍的漲價。
小說裏的一夜暴富非常難,但一步步來她非常自信。
難得不用去地裏幹活,林哲滿和小木頭出去玩了,林哲希把生鏽的斧子拿出來磨了磨,把堆積在屋後的柴劈了。
林初五在林初七枕頭底下找到一塊破布,據原主記憶,是林初七留給小木頭補衣服用的。
藥膏熬好以後平攤在破布上麵,晾涼以後再剪成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