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們先生吩咐了,這是給你水性楊花的懲罰,希望你下次注意協議上的內容。”
夏嬈所有的掙紮猛地頓住。
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說話的保鏢。
協議?
那隻是葉驍實施報複的一個媒介而已!
根本就不存在水性楊花,這些一聽就十分荒唐的理由!
借口。
所有的所有,都是男人想要隨時隨地發泄的借口!
但是,現在的自己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囚犯。
葉驍動動手指就能碾死的對象。
他有任何怒氣,她除了承受,還能做什麼?
她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
夏嬈模糊著視線看向周圍痛快打罵著她的人。
心尖不由浮上自嘲的滯悶感。
抱住頭,夏嬈的身體越縮越緊。
另一間包廂裏,夏若蘭坐在輪椅上,夏薇在一旁恭敬的站著。
兩人臉上得意與痛快的笑意。
沒過多久,剛剛拉著夏嬈的黑衣保鏢推門進來,有些迷戀的看向夏若蘭,殷勤開口:
“若蘭小姐,事情辦好了。”
夏若蘭靠在輪椅上虛弱的笑了笑,抬頭,似無奈的開口:
“葉木,太謝謝你了,我是真的害怕妹妹會把阿驍奪走,才這麼做的。”
說著,還皺眉搖頭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幾經哀怨,幾經憂愁。
“不會的,若蘭小姐,您要相信驍爺,驍爺隻喜歡您的。“葉木看著夏若蘭,認真的說。
“可是,阿驍跟妹妹......“
“若蘭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幫您處理好夏嬈的事情,讓您能跟驍爺無所顧忌的在一起。“葉木低頭,看向地麵,眼裏染著瘋狂。
“葉木,不要這麼做,她畢竟是我的妹妹。“夏若蘭頓了頓,擔憂的看向葉木,”而且,如果阿驍知道了,你......“
葉木定定的看著夏若蘭,目露感激與不舍,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一般:“若蘭小姐,您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
說完,不等夏若蘭回答,就決絕的大步離開。
“葉木,你......“夏若蘭在後麵有氣無力的開口。
待葉木走遠,夏若蘭收起臉上的楚楚可憐,招來保鏢,低聲吩咐了幾句。
夏薇回來時,就看到夏嬈滿身是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裏痛快的不行。
想起剛剛若蘭小姐的話:“記住,想怎麼打,怎麼玩是你們的事,但是隻有一點,不能讓她死了。”
的確,死了,就不好玩了呢。
看著曾經驕傲的人,一次次抱起希望,又一次次陷入絕望。
那種感覺,比看到她死要爽很多啊。
夏嬈在地上緩了許久,才慢慢的爬起來。
心裏永遠縈繞著一句話:葉先生,葉驍吩咐的。
四年牢獄,現在出來。
一切一切的毆打羞辱都逃不脫六個字:葉先生吩咐的。
如果說她曾經在監獄裏還抱有一絲幻想,葉先生或許不是葉驍。
那麼現在,隻能說,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天方夜譚。
利劍穿心,不過如此。
晚上六點。
紅姐敲響夏嬈的房門:“夏嬈,葉少吩咐我帶你過去。”
裏麵突然響起砰的一聲。
周紅紅臉色微變,招來保鏢,將門撞開。
當看到裏麵情景的時候,周紅紅無意識的倒吸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頭發亂哄哄的,露出的皮膚上滿是青紫,臉上也好幾個巴掌印。
似是走得太急碰到了什麼東西,蹲在地上,捂著腹部,疼的直不起身。
周紅紅搖頭歎息了一聲,見過很多世麵的她也還是對這樣的夏嬈產生了憐惜。
隻是,她能做的不多。
親自將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夏嬈帶入公共的休息室,厲聲開口:“在公關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們心裏應該清楚,與其在這裏邊拉幫結派、勾心鬥角,不如比一比誰給公司帶來的業績多。“
頓了頓,看了一眼夏嬈,開口:“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我要你們好看。“
說著,挺了挺傲人的胸脯,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休息室裏鴉雀無聲,夏薇恨恨的看向夏嬈:憑什麼,憑什麼都這樣了,紅姐還要給你撐腰。
周紅紅看著神情恍惚的夏嬈,歎了口氣:
“夏嬈,我不知道你與葉少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但是,你聽著,你如果這個月掙不到一百萬,那你就徹底沒有了享受自由的權力。”
一百萬,自由。
小峻,依依。
夏嬈眼神微動,抬頭看向紅姐,有些艱難的開口,嗓音沙啞:“紅姐,葉少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紅紅沒說太多:“一個合作,需要幾個人陪酒。”
夏嬈沒有任何表情的點了點頭,畫了個淡妝,換上了白襯衫與淺藍色的牛仔褲。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自己身上這一身是客人的要求。
客人。
整理好表情,夏嬈伸手推門。
門開的一瞬間,煙酒的味道直衝鼻子,夏嬈眉頭微皺。
包廂寂靜了一瞬,緊接著響起了幾聲口哨聲。
“這妞純啊,薄少,這不正是您喜歡的類型嗎?”
“薄少能看上不,看不上給兄弟幾個也行啊。”
包廂又開始喧鬧,比起之前更甚。
葉驍坐在包廂正中間的沙發上,深邃的目光落到夏嬈臉上,刀削闊斧般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旁邊的夏若蘭柔弱無骨的靠在葉驍的肩膀上,笑著開口:“朗哥哥喜歡這款的嗎?看著的確好純啊。”
說著,還故作好奇的抬頭看著葉驍。
葉驍臉色稍微柔和下來,揉了下懷裏女孩的頭發,勾唇看向薄朗:“這女人外表清純,內裏卻是水性楊花的很,隻要薄少有錢,今晚你就能帶回酒店。”
說完,包廂裏瞬間哄堂大笑,看向夏嬈的目光也都肆無忌憚起來。
水性楊花嗎?
夏嬈低下頭,死死咬著嘴唇,腹部傳來熟悉的鈍痛,夏嬈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為什麼,這裏還會痛。
薄朗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摸了摸下巴,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在夏嬈時身上逡巡兩圈,旋即笑開:“葉總果然知道我喜歡這款的。“
“小姐姐,站著做什麼,過來啊。“薄朗輕佻的朝夏嬈招手,還拍了拍自己的腿。
“人盡可夫的風塵女子坐自己腿上,薄少,不覺得臟嗎?“葉驍淡淡瞥了夏嬈一眼,似笑非笑的開口。
“葉總玩笑了,我怎會嫌棄葉總找來的小姐姐。”說著,薄朗直接伸手,將夏嬈拉跌進了懷裏。
夏嬈驚呼一聲,正欲起身,手裏就被塞了一張五萬元的支票。
身子僵了僵,突然想起葉驍的誅心之語,她收好支票,像其他陪酒女那樣軟軟的靠進了薄朗的懷裏。
薄朗輕蔑的笑了笑,摟過夏嬈的肩膀,直接親了上去。
包廂裏起哄聲、吹口哨的聲音轟然響起。
葉驍搖晃紅酒杯的手倏然停住,臉色也突然陰鷙的可怕。
‘砰‘一聲,酒杯被重重的扔在茶幾上。
酒杯碎裂,紅色的液體自茶幾流落到白色的地板上,映襯著葉驍妖冶可怖的臉,整個人就像從地獄而來的撒旦。
包廂瞬間寂靜下來,向來無法無天的公子哥們個個都縮著肩膀,噤若寒蟬。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是,魔鬼發怒,無人敢應聲。
夏若蘭憤恨的看著夏嬈,指甲陷入掌心,她不甘心,為什麼夏嬈那個從孤兒院出來的土包子,總能輕易影響到葉驍的情緒。
收斂表情,夏若蘭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葉驍的衣袖:
“阿驍,妹妹雖然坐過牢,但她好歹也做了你兩年的妻子啊,要不然把姐姐帶出去吧。”
“什麼?你就是那個撞死妹妹,妄圖取代夏家親女位置的夏家養女?”
薄朗突然驚叫,一把扯開夏嬈,將她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