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大手箍住了她細細的手腕,力道大得過分,夏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手骨被生生折斷。
強烈的、極具侵犯性的荷爾蒙氣息湧入鼻尖,夏嬈感受到了麵前男人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與冷意。
“葉驍,你先鬆開我的手腕。”夏嬈痛的驚呼出聲。
房間漆黑一片,夏嬈整個人被禁錮在牆壁上,薄薄的皮膚貼著冰冷的牆壁,唯一的熱源還是從被男人勒得發痛的手腕上傳來的。
突然,夏嬈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
葉驍的笑聲低沉悅耳,充滿磁性,夏嬈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男人鬆開扣緊她手腕的大掌,轉而一把攥住夏嬈的下巴,附在她耳邊,勾唇開口:“夏嬈,今天玩得開心嗎?”
灼熱的呼吸噴灑再她耳邊,夏嬈下意識躲避,下巴卻被男人的大掌捏的更緊。
哢。
下頜骨似乎錯位了。
“嗚嗚嗚”
夏嬈說不出話,隻能發出人不人鬼不鬼的聲音。
下巴合不上,伴隨著掙紮,口水在空中飛舞。
葉驍名貴的西裝沾上津液,他罕見的不在乎,隻是猩紅著雙眼、嘴角勾著嗜血的弧度,一遍遍問夏嬈:“今天玩得開心嗎?”
桃花妝與狐狸眼,紅裙與黑色燕尾服。
此刻,葉驍隻記得視頻中相配的兩張臉,兩個身影,現實與夢境重合,引起強烈的不踏實感。
“夏嬈,我怎麼跟你說的,嗯?為什麼還要見顧昇?”葉驍突然豎抱起夏嬈,
將她扔到逼仄的病床上。
夏嬈抱緊手裏的包,顧不得下巴傳來的如入骨髓的痛,跌跌撞撞從床上爬起來,逃離。
葉驍就像吸血鬼一般,對著夏嬈露出猙獰發白的獠牙。
淩晨五點半,敲門聲第三次響起。
哢嘣一聲脆響,夏嬈的下巴終於回歸了原位。
葉驍穿好衣服,走下床,拾起地上的包,視線轉向夏嬈,涼薄一笑。
惡劣到可怕。
夏嬈的眼珠動了動。
下一秒。
包被葉驍扔出窗外,夏嬈甚至清楚的看到,包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那是小峻的救命錢!
不可以被丟掉!
夏嬈顧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腳步虛浮的衝出病房。
嘴裏喃喃著:“錢、錢...”
“夏嬈,回去!”葉驍攔在電梯口,陰沉著臉命令。
錢就那麼重要?
路過他時,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夏嬈避開葉驍的動作,轉身走樓梯。
邦邦邦。
夏嬈一個沒踩穩,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頭磕到牆壁上,血流如注。
葉驍大步走到樓梯口,看到麵前的情景,瞳孔重重一縮。
“夏嬈!”
幾步走下樓梯,他伸出手抱起夏嬈。
夏嬈漆黑的眼睛動了動,啞著嗓子開口:“葉驍,帶我下去把包撿回來好嗎?”
“不可以!”她都摔成什麼樣了,還往下跑。
夏嬈突然發力,葉驍一個不查,被夏嬈推開。
葉驍看著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又看著她扶著樓梯衝到綠化帶。
不顧大雨傾盆,也不在乎是否赤腳光足,更不害怕灌木叢會刮花她美麗的臉龐。
夏嬈的能用隻有左手,效率太低,身體還總是難以平衡,她急得滿頭直冒冷汗。
如瀑的大雨不停衝刷著額頭上的血,夏嬈不停用本就破爛的病服擦拭。
葉驍打著傘跑了過來,拉過夏嬈,咆哮:“夏嬈,跟我回去!”
包呢?
為什麼還是找不到?
“夏嬈,跟我回去!”
明明剛剛才丟下來的,為什麼會找不到呢?
掉到哪裏了?
葉驍看著夏嬈一次又一次的躲開他的雨傘,徹底無視他的樣子,心裏就一陣火氣翻湧:“夏嬈,我最後再說一遍,你過來,不然我就把白依卓和她的野孩子從樓上丟下來。”
依依與野孩子?
野孩子是你葉驍的兒子啊。
夏嬈終於不再低頭找包,反而回頭看向葉驍。
葉驍清楚的在那雙落魄卻又美麗的眼睛裏看到濃重的失望與後悔,以及強烈的...恨意。
他聽到夏嬈一反常態的朝著他吼:“葉驍,你滾!滾!我恨你!”
“你滾啊!滾!”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夏嬈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遇到你、嫁給你、愛上你!”
轟。
葉驍目光瞬間冷的像冰。
腦子回蕩著夏嬈聲嘶力竭的吼聲:我夏嬈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愛上你!
最後悔的事是愛上自己。
嗬。
這麼廉價的愛,誰稀罕了?
丟掉雨傘,葉驍也衝進雨幕。
走到灌木叢的最裏邊,找到深紫色的手包,作勢就要丟掉。
夏嬈瞳孔驟縮:
“不要!葉驍,你把錢給我!”
葉驍冷笑:“搔首弄姿得來的錢,就這麼珍貴,夏嬈,你有羞恥心嗎?”
看著葉驍無動於衷的站在灌木叢的另一邊,夏嬈麵色愈發焦急:“葉驍,把錢給我,還給我,求求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