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愉似有些功夫在身,剛剛十幾個人毫不費力的被他打倒在地,再加上煞氣入體,力大無窮,完全不知疼痛。此時腳步極快的朝小丁衝了過去。
小丁嚇傻了,連本能的躲都忘在腦後,大腦一片空白,直愣愣的看著祝愉。
歐陽寶眼疾手快,猛的跨出一步,就在祝愉那水果刀距離小丁幾寸的時候,他伸出左手一把掐住了祝愉的脖子。
祝愉的身體還在朝前衝著,可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定在原地,慣性之下,身體朝後仰了過去,“砰”的一聲,被歐陽寶按在了地上。
任憑祝愉死死掙紮,歐陽寶左手沒有放開,右手虛空畫了一道符籙。霎時間,一道閃著金光的符籙在祝愉的眼前出現。
“定!”
歐陽寶一把將那虛空的符籙拍在祝愉的額頭上。
祝愉立刻停止了掙紮,雙手無力的落在身體兩側,雙眼雖赤紅,但已沒有了意識,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小丁,你去看看住客們,把受傷的帶到同一個房間。”
歐陽寶回頭說了一句,但見小丁沒有反應。
“小丁!”
情急之下,歐陽寶也沒發現,自己這一聲叫喊蘊含了體內的真炁,帶起一股無形的空氣震動,衝擊之下,讓小丁猛的清醒了過來。
“哦,好好好。”小丁連連點頭。
“這屋裏有人麼?門給我打開。”歐陽寶指了一下旁邊的609。
“沒有。”小丁說著,已經用萬能鑰匙打開了門。
歐陽寶扯著祝愉的胳膊,把他拖了進去。
關上門之後,歐陽寶把祝愉丟在床上。
“這麼嚴重,不知道行不行。”
麵對被煞氣侵入如此嚴重的祝愉,歐陽寶有些皺眉。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得一試。
歐陽寶在床邊站定,深吸口氣,按照腦中傳承所列圖示,腳踩陰陽太極,雙手掐內獅子印決,眼中金光閃耀,帶著體內真炁的咒語從口中發出。
“收!”
隨著歐陽寶一聲暴喝,祝愉體內無數黑色煞氣如黑雲翻滾般升騰而起。這一次卻不僅僅似足球般大小。而足有一個成年人高,不斷變化著形狀。
失去了載體的煞氣,似咆哮著朝歐陽寶衝擊而來。
歐陽寶腳步未動,臉上絲毫沒有慌亂的表情,胸前雙手再次變化起來。
“鬥!”
當歐陽寶手中掐動外獅子印,隨著一聲斷喝,躁動的煞氣似受到無形的牽製,在歐陽寶的麵前突然停滯下來。
“滅!”
歐陽寶雙眼金光再次爆發,兩道金光朝向那黑色煞氣衝擊而去。在金光觸碰到黑色煞氣的瞬間,一股無形之力,如同火星遇到燃油。“砰”的一聲,火光衝天而起,整間屋子都被火光染成了綠色。
“噗......咳咳......”
歐陽寶一口血噴了出來,直接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兩個小時之前,治療十幾個因為煞氣入體的人,歐陽寶就已經有些吃力,感覺渾身疲憊不堪。再加上此時比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陰重的煞氣,歐陽寶已不堪重負。
作為一個萌新菜雞,歐陽寶都不知道剛才自己幹了什麼。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卻如同本能一樣,就那樣做了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歐陽寶才發現,腦中傳承的術法之中,內獅子印,可以通過支配自己及別人軀體,在不傷及自身和別人的情況下,來達到逼出煞氣的作用。而外獅子印則是麵對危境,激發體內真炁,對抗外敵。
而那煞氣的自燃,就不需要他使用任何術法了,隻要意念所及,火眼金睛必可成效。
“這這這,要我半條命啊!”
緩了五六分鐘,歐陽寶一口氣才喘了上來。但呼吸間,隱隱的感覺到胸腹處傳來的噪音和疼痛。
在煞氣被歐陽寶排除之後,祝愉的雙眼恢複正常,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沉睡過去。
“歐陽寶,你......沒事吧?”牧靈兒一直在旁邊,整個過程她看的清清楚楚。既驚歎於歐陽寶的強大能力,又感到一絲擔憂。
“你看我像沒事嗎?”歐陽寶沒好氣的瞟了一眼牧靈兒,抹了一把嘴邊的血,從地上爬了起來。
出了房間,歐陽寶趕緊去查看被小丁等人安置在605房間裏的傷者。
十二個幫忙的,全部都受了傷。其中五個鼻青臉腫,五個被水果刀刺傷,還有兩個被掐過脖子的,不爽的揉著淤青的脖子。
“叫救護車了嗎?”
“這叫什麼事兒啊?”
“我要告這家賓館!我要賠償!”
“被上身這事情,也不能讓那叫祝愉的小子承擔吧?”
“什麼上身?那小子就是有精神病!”
“那這麼說,也沒賓館什麼事了?”
“不可能!就是妖魔上身!沒跑兒了!”
......
歐陽寶還沒走進門,就聽見屋內眾說紛紜。不過聽這些中氣十足的聲音,想必沒多大問題。
“各位,賓館裏確實沒臟東西,那小子也不是被上身。”
聽到此話,眾人很是不悅,立刻反駁。
“你就扯吧!不是上身,能雙眼血紅血紅的,打人不要命?”
“就是的!我們在一個團裏,那小子平時悶不作聲的,也沒見他跟誰生氣。怎麼就能突然暴起傷人了呢?你說不是上身,那你給我們解釋解釋!”
歐陽寶淡淡一笑,走向一個胳膊被水果刀劃傷的人旁邊,伸出手去,懸浮在被紗布包裹的傷口上方,眼中金光遁出。
“祝愉那小子是夢遊。你們呢,就是這幾天玩太累了,白天在山裏受了風寒。人在很累的時候,是很容易產生幻覺的。”
一邊說著,歐陽寶又走向另外一個肩膀被刺傷的人旁邊,同樣手懸浮,金光從那人肩膀處遁入。
“這賓館裏確實沒有臟東西,不止這裏,哪裏都沒有,你們見到的都是幻覺。”
如此,歐陽寶一邊遊走著,一邊如同催眠般給眾人解釋著。
那每一句蘊含著真炁的話,讓屋內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和每個人身上的變化。
遊走了一圈之後,歐陽寶在眾人麵前站定。
“各位,沒什麼事兒,虛驚一場,就當玩遊樂園的探險屋了。”
“狗屁!”一個男人跳了起來,中氣十足,“你看我們傷的,怎麼可能是幻覺!你又沒受傷,你知道有多疼,怎麼可能是幻......”
男人下意識的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眉頭一皺。莫名其妙的拆下紗布,眼睛瞪直了。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胳膊上,除了皮膚上和T恤上已經幹了的血跡,一丁點傷口都沒有。
“誒?怎麼回事?”祝愉的室友,也是被祝愉掐住脖子的那個人,摸著自己的脖子,毫無痛感。
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一臉茫然。
“真......真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