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急忙站起身來,手裏還握著沾滿血水的煙灰缸,準備等到門一開就直接扔過去。
厚重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被人從後麵緩緩推開。
我瞅準時機,奮力一扔,煙灰缸脫手而出,直撲門後那個人。
可沒曾想還在空中的時候,一隻手就已經是穩穩抓住了煙灰缸。
我被嚇了一跳,想不到這蛇人的深受還挺快的!
可是仔細一看,發現這隻手細膩光滑,不像是蛇人。
“兩個大男人,被這一點小妖孽嚇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和張修都愣了一下,房門打開,這才看見,屋外站著的哪裏是什麼蛇人,而是一個年輕女子。
隻見這人年齡跟我差不了多少,眉宇間卻看不出一點年輕女子該有的稚氣,一雙柳葉眉微蹙,反而是透露出一點肅殺之氣。
而地上的兩灘血水,就是對她本事的最好證明。
“你是誰?”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看樣子,好像對我們沒有惡意。
“我救了你們,連個謝字都沒有?”
聞言,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向她道謝,一旁的張修見狀,也走過來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就跟見著自己丈母娘似的。
“叫我袁秋雨就行了,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眼前這個袁秋雨的姑娘見張修這副模樣,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隨即把目光轉向我。
“找我?”
我不禁一愣,仔細端詳著這人,回想了老半天,也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見過她,可以肯定,這完全就是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可不等我問出口,張修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臉色大變。
“袁......難道你是龍道天機的人?”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袁秋雨的表情已經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龍道天機?”
我皺了皺眉頭,思緒回到了多年前。
爹還在世的時候,我從他口中偶爾聽到過這個名字。
相傳這是一個由隋末時期的相術大師,袁天罡的後人組成的神秘組織,以四處降妖鎮邪聞名,據說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身懷絕技。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很多年以前,龍道天機的後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江湖中也僅存他們的傳說,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麵目。
而我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隻不過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孩,全當這是一個民間傳說。
可眼前這個姑娘本事了得,又剛好姓袁,難不成,真的是龍道天機重出江湖了?
“這個......先不管你是什麼天機,你說你是專程來找我的,是怎麼回事?”
在我的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龍道天機的人,而到我爹去世,也沒有聽他再提起過這個名字。
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自稱是龍道天機的家夥,還說是來找我的?
袁秋雨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把你那半身性命給救回來吧!”
“什麼?”
我被她的話驚了一下,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麼知道的?”
“都說我是專程來找你的,當然是對你的事情了如指掌。”
說著,隻見袁秋雨拂袖一揮,地上的血水竟然一點一點蒸發,化作陣陣白煙消散在空中,而地麵上,一切又恢複正常。
除了門上那個大洞,恐怕沒人能夠聯想到這房子裏曾發生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怎麼,你們還打算在這地方待多久?”
撂下這句話之後,袁秋雨也不管我和張修兩個人,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見狀,我們兩個也趕緊跟上。
“咱們就這麼走了,宋老板怎麼辦?”
“他被邪氣上身,體內的陽氣早就被消磨殆盡,你們兩個又自作聰明,把邪氣放了出來,現在他已經魂飛七處,無力回天了。”
一聽這句話,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這麼說來,是我們兩個害死了這一家人?
看到我和張修這一副麵如死灰的模樣,袁秋雨頓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們也沒必要自責,招惹上那種東西,早晚都是一死。”
“那這麼說,我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可袁秋雨卻是搖了搖頭,說我和他們不一樣,常年替人哭喪,身上本就沾染了一些邪氣,所以即便是丟去半身性命,蛇人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我。
“更何況,你身上還有一樣保命的東西。”
“保命的東西?”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那半截玉佩吧!”
一聽這句話,袁秋雨頓時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問道:“對!就是那半截玉佩,你把它放在哪兒了?”
“在家裏,你是怎麼知道玉佩的事的?”
可袁秋雨並沒有回答,而是讓我帶她去家裏看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對一個陌生人說的話言聽計從,但畢竟是這個人救了我一命,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對人家客氣一點。
就這樣,我點點頭,帶著她回到村裏。
路上,在我的再三追問下,袁秋雨這才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那塊半截玉佩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古玉,而是封印著青銅古棺中,千年邪氣的天官令。
天官令本應是完整的一道圓形,可意外化作碎片四散江湖,其中封印的部分邪氣也因而得以逃竄。
“這些邪氣就在陽氣四處飄蕩,凡是沾染到邪氣的人,都會被臟物纏身,變成半人半蛇的怪物,最終被洗盡陽氣,暴斃而亡。而你之所以沒有死,就是因為你有那部分天官令保全!”
聽袁秋雨這麼一說,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什麼青銅古棺,千年邪氣,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追問下去,袁秋雨可不願意多透露一個字。
這麼說來,爹臨走前特地囑咐娘一定要保管好玉佩,想必他也知道這東西的奧秘。
可他又是怎麼得到這種東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