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雲仲發話。
沒一會兒,卓騰謙進屋了。看的出來,他也是極其憔悴的。
也是,被全城議論房中事,即便是男人,臉上也掛不住。
雲舒按壓住心底的興奮,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背脊,隻聽見他說,“伯父,伯母,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求。”
“你說。”
“想請求你們將雲珊嫁給我。”
“騰謙,你......”雲珊捂住嘴,滿臉的驚訝。倒不是為他的行為,而是她深知,卓騰謙說出這句,雲仲勢必會答應。
果不其然,雲仲滿意極了,他點了點頭,“原來,我也想與你說這件事。”
卓騰謙向來善於察言觀色,見狀,立刻表明態度,“我與雲珊這件事,雖說諸多蹊蹺,但是事已成定局,我也不再辯解什麼。
現在維今之計,就是將這件事情的熱度降低,一來為了雲氏和星瀾,二來也是為了雲珊的聲譽。”
“是這樣沒錯。”雲仲讚同的附和著,“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便找個時間把日子定下來。”
昨日醜聞傳出,不單單是小女兒名譽受損,更多的是影響了雲氏的股價。
一大早,秘書將走勢發給他的時候,差點沒撅過去。
如今卓騰謙主動提及解決方案,他開心都來不及。
雲珊聽到定日子,更是焦急。
她捏著裙擺,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盧美華先搖了搖頭。
雲珊不甘,想要當作看不到。
盧美華搶先開口道,“日子這種事情,等好好合計一番,倒也不是很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消息散出去。你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又是正戀愛的關係,完全可以斥責那些無良的偷拍者。”
“對對對,就這麼幹!再讓律師發出公告信,要是再有人造謠,那便接律師函吧。”雲仲接著補充,越說越覺得可操作性高。
“好,我立刻讓公關去跟進。”卓騰謙附和著。
“嗯,雲氏這邊,我也會吩咐下去。”
雲珊看著他們三言兩語的就將一切定下來,氣的心肝都疼了。
卻又無能無力!
畢竟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她就是不甘,憑什麼她就要和卓騰謙捆綁在一起。
是,是她主動招惹的卓騰謙,但那要不是看在雲舒喜歡他,她又何至於動這個心思。
她要的丈夫,那就是慕修白那樣的。
卓騰謙哪裏有一點比的上慕修白!
眼底嫉妒,再次浮現,她惡狠狠的看向雲舒,正瞧見她愣神盯著卓騰謙。
突然的,痛快的感覺席卷全身。
她冷笑著,就算雲舒有了慕修白又如何,這個蠢女人心裏隻有卓騰謙!一想到卓騰謙心裏有她,千方百計的都要留下的是她,她就無比的暢快!
隻要她擁有卓騰謙一天,她就是勝利者。
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的走上前去刺激雲舒,“姐姐......”
可,手還沒等碰到雲舒,她就退後著閃躲開,“既然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扭頭奔往樓上。
今天來雲家,她主要的目的,就是收拾出母親的遺物。
幾年沒有來過,雲宅早已變了樣,沒有半絲母親留下的痕跡。
甚至連擺放遺物的房間都被拆了。
雲舒氣急了,她衝下樓去,大聲的質問,“我媽媽的遺物呢!為什麼不在房間裏!”
她聲音尖銳,嚇得雲仲都愣了下。
待反應過來,立刻瞪著眼睛怒斥著,“嚷嚷什麼,懂不懂規矩!”
雲舒絲毫不讓,“我媽媽的東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雲仲的錯覺,恍惚間,他竟然覺得一向被輕看的女兒有了駭人的氣勢。
“人都死了這麼久,東西還擺著幹什麼,晦氣!”
拳掐在掌心,緊握著,即便是她一再告訴自己要忍,此刻也忍不住了。
她揚起臉,全是倔強的嘲諷,“現在覺得晦氣了?早先前您靠著母親發家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用她的東西晦氣?!”
“孽障東西!”雲仲重拍著桌子,額頭青筋暴露。
他在一生,最是討厭別人說他吃軟飯。
如今,雲舒還當著外人這麼說,簡直是戳了他的肺管子,他顫抖著手,指著雲舒,“你是成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雲舒冷笑著,要是真能氣死,她還給母親報仇了。
她可沒忘記死之前雲珊說的話。
——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麼?
——是我們的父親,是他在你母親病中將我們帶回去
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
她緊逼著問,“我母親的東西呢!”
“在閣樓,在閣樓裏放著。”盧美華瞅著氣氛不對勁,立刻的上前打著圓場,“都在閣樓裏放著。家裏因著地方小,這才挪了放閣樓的,你放心,我們什麼都沒有動。”
雲舒聞言,冷哼了一聲就往上樓上跑。
雲仲氣的按著心臟,“和她解釋這般做什麼!讓她鬧,我倒要看看,她能橫到什麼地步!”越說越來氣,“真是反了天了!”
盧美華又是好一通勸。
卓騰謙瞧著這狀況,連忙說著告辭。盧美華一個眼色,叫雲珊去送。
雲珊再不願意,也得按下,乖巧的送他出門。
閣樓上,雲舒在一個個紙箱裏翻著,的確,大部分貴重物品都還在,就是少了那麼一條紅瑪瑙的項鏈。
印象裏那是她從出生起,母親就帶著的。
如今找不到,那必然是被人拿走了。
這個家裏,除了盧美華,就是雲珊能動。盧美華精明又偽善,就算為了麵子,她也不會去動,那必然就剩下雲珊了。
但,若是她這般下樓去問,雲珊也不會主動承認。
眼底閃過一絲肅殺,也罷,就再放在她身邊一段時間。
等日後,必定連本帶利的都拿回來!
雲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其他的一些需要的東西歸攏了裝好才下樓。
雲仲還在客廳裏生著氣,雲舒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捧著東西離開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麼態度!”被無視的雲仲,指著雲舒的背影憤然道,“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句句控訴,雲舒都聽著。
她完全不當一回事,腳步都不帶停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