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地點你們定,到時候告訴我一聲就成。”
“得勒,等著就是你這句。”陸司銘重新恢複起嬉笑的模樣。
“你先忙著,我去看看她。”
雲舒仿若經曆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倒在血泊裏,而她站在一旁,整個人都奔潰著,似乎是很熟悉的人,因為她是那樣的難過。
病床上,雲舒蹙緊了眉頭,很是掙紮的樣子。
慕修白握緊了她的手。
掌心用力,似是得到了能量,她一點點的往前挪著步子。
終於,她站到了那人的跟前。
奄奄一息的男人,終於散去了臉上的薄霧,最後變換成卓騰謙的樣子。
——啊
雲舒大喊著出聲,最後一句‘卓騰謙’喊得撕心裂肺。
原是帶著擔憂的慕修白,在這一聲後,麵色迅速凝下來。
終究,還是忘不掉,是麼?
既然如此,又做什麼偽裝成心悅他的樣子?
還是說,僅是為了麻痹他,再次逃離嗎?
慕修白不敢繼續往深處想,他掰開她的手,奪門而出。
雲舒醒來的時候,額頭上還帶著因驚嚇而沁出的汗!
她靠在床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這場夢太過真實,真實到就像她真的經曆過一般。
頭,還有些疼。
雲舒穩著心情不讓自己繼續去想,即便她迫切的想要知道。
但,這件詭異的事情,要是深究的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緣由。
驟然驚出一身冷汗的雲舒,緩過來時,才發覺有些冷。
下意識的攏了攏被子,突然的,發現周圍的場景不對。
這,不是在舒園!
她環顧著四周,白色的牆,濃重的鹽水味,無一不昭示著,她在醫院。
醫院?!
她怎麼會突然到了醫院。
穿了鞋,立刻出門。走廊裏,有護士正好推車經過。
雲舒將人攔了下來,“你好......”
能住在博寰頂層的病人非富即貴,每一間都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看守著。被攔下的這位,就是這間VIP病房的看護。
她驚喜的道,“慕太太,您醒了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雲舒見看護認識自己,直接問道,“你知道,是誰送我來這裏的嗎?”
“是您先生,剛才他還在病房裏呢。”
原來是慕修白。
雲舒鬆了口氣,插地以為自己是夢遊,斷篇了。
向看護道謝了之後,雲舒便自顧的逛著,尋找著慕修白的身影。
走廊盡頭,樓梯口處。
一個頎長的身影被燈光拉長。
雲舒慢慢靠近,光影明滅見,就看到慕修白夾著一根煙靠在牆上。
“修白......”
滾燙的煙灰燃了指尖,他抖了抖,才將其摁滅,“你醒了啊?”
“嗯。”雲舒走到他跟前,捧起他的手,蹙著眉頭,心疼的道,“你被燙傷了。”
“沒事。”說著,就把手從她掌心抽回,“一點小傷。”
“可......”
雲舒還想說些什麼,慕修白就先打斷,“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說完,邁著步伐離開了。
雲舒望著他寬厚的背影,突然覺得慕修白又對她樹立起了防備。
明明中午還好好的。
這會兒怎麼了?
回去的時候,慕修白一聲不吭。
雲舒也不知道哪裏得罪的他,也不敢率先找話題,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到回了舒園。
憋不住了,“修白,我是不是又哪裏做錯了?”
慕修白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後,隻說出一句,“沒什麼。”
雲舒,就,很氣!
這樣算什麼?
有話為什麼不直說!
她扯住慕修白的衣袖,耍賴道,“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就告訴我啊,我改!”
改?
慕修白苦笑著。
心裏沒有他,怎麼改?
難不成挖了這顆心臟,再重換嗎?
雖然說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事實,但是並不代表,可以一而再的當著麵提起。
他也是人,他也會難過。
“沒什麼不滿的,我就是累了而已。”說著,就脫了被雲舒攢著的外套,上樓了。
雲舒提著他的衣服,就很憋悶!
她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他還傲嬌著!
說好全心全意愛老婆的呢!
就這?
雲舒冷哼著,也有了小脾氣。
哼,看誰熬得過誰。
當天晚上,她洗完澡就縮入被子裏刷著八卦新聞。
折騰了這麼一天,還沒來的及看雲氏處理的後續。
倆方公關下場,加上水軍的引領,晚上雲珊的口碑就翻了盤。
不但討伐了偷拍者,更是乘勝追擊的將‘明星隱私’的話題推上熱搜。
很多深受其害的明星,紛紛下場噴擊這一行為。
加之雲珊又公開和卓騰謙的未婚夫妻的關係,一時間,竟風頭無二,還吸了不少的路人粉。
評論下麵,更是多了不少的彩虹屁。
——支持你舉報那些不道德人
——好心疼,明明是和未婚夫的隱私,竟然被這麼汙話
——噴子可積點德吧,有本事你們被結婚,別有對象
雖說知曉這一波不會對雲珊造成多大的影響,但這麼快就被洗白,不開心。
關了手機,一扭頭,就看到慕修白安靜的躺在那裏。
他緊閉著雙目,巋然不動。
似乎她就是個擺設!
不開心+1
真是討厭,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擠在了一起!
雲舒氣鼓鼓的,對著慕修白頭頂上的空氣張牙舞爪了下,才躺下睡覺。
舒園的氣氛,再次恢複到之前。
傭人們都緊張極了。
準備早飯的間隙,大家紛紛開始祈禱,不要鬧起來。
幸好,倆個的時間錯開了。
慕修白一大早就起床了,而雲舒直到早上10點才悠悠的起身。
昨夜,她帶著怨氣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
沒想到醒來已經這個點了。
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在床頭翻了又翻,沒有小紙條。
手機上,界麵幹淨,也沒有任何消息。
哼,不聯係就不聯係!
看誰熬得過誰!
洗漱結束後,雲舒換了衣服便直奔律師事務所。
她想清楚了,既然回憶不起如何開啟隱藏的遺囑,那就直接去問。
作為給母親遺囑的委托人,必定是知道的。
孫紹剛處理完一件案子,秘書就匆忙的進來通報,“孫律,雲舒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