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等顧淼淼得逞，慕歡一把握住她的手。

　　顧淼淼恨得牙癢癢：你這個賤人！和顧沐歡一樣該死！

　　她的腹誹，被慕歡得知。

　　沒想到她作為加害者，還對她恨之入骨。

　　慕歡感到可笑。

　　她握著她的手，冷靜的反問：“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你是不是刷單了？！”顧淼淼臉色通紅的指控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兩人過去的身高、長相完全相同，隻是脾性天差地別。

　　沒想到五年時間逝去，她還是一樣沉不住氣，沒有半點長進。

　　“顧小姐說我刷單，證據呢？光憑一張嘴嗎？”

　　“我......”

　　顧淼淼正準備揭穿她截單的事，這才發現周圍幾十雙眼睛全部盯著她們。

　　她要是提及，不就變成自爆了？

　　顧淼淼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截胡我的刷單算在自己頭上，不要臉的東西！

　　見她清楚狀況，但是敢怒不敢言，慕歡的唇角勾起冷笑。

　　“既然顧小姐懷疑我刷單，那要不要找技術部門解決一下問題？我相信銷售後台能夠調查清楚，每一筆訂單背後的資金走向吧？數據分析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慕歡的提及，讓顧淼淼的心咯噔一下。

　　她壓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用她的私人賬戶給刷單公司打款。

　　如果深究的話，不難發現這筆流水......

　　顧淼淼開始心慌，而慕歡則通過手部的動作，將她的心理活動掌握得一清二楚。

　　她對她笑，提議道：“我不介意對簿公堂，但不能接受莫須有的罪名。要不然，請薄爺調查清楚？相信他作為Shmily總裁，絕對不會放任作弊行為。”

　　慕歡的坦然應對，讓工作人員們紛紛附和。

　　情勢對顧淼淼不利。

　　“我......”顧淼淼的眼神虛晃，硬著頭皮接話，“算了！我就是想考驗一下你，既然你這麼篤定，我就暫且相信你。”

　　顧淼淼說罷，甩掉慕歡的手，轉身就走。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頗有落荒而逃的意思，慕子霖高興的大聲道：“中午吃大餐！我請客！慶祝我們的Shmily童裝大賣！”

　　***

　　關於銷量爭議的事，如數傳到薄司寒耳裏。

　　遲睿將他整理的曲線圖奉上，解釋道：“我讓技術部分析過數據，慕歡的銷量確實存在問題，有一部分訂單的最終源頭是同一家公司，存在惡意刷銷量的嫌疑。”

　　薄司寒諷刺的勾起唇角。

　　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並非善茬。

　　不等薄司寒道出處理方式，遲睿接著說：“更奇怪的是......通過數據分析，那些刷單的賬號最初預覽的都是顧小姐的銷售頁麵，唯獨訂單銷量算在慕歡那兒。”

　　“不知是混淆視線還是半路截胡。”

　　遲睿的補充，讓薄司寒的動作一頓。

　　他接過文件查看。

　　通過各項數據分析，薄司寒得出結論：慕歡並非主動刷單，而是將計就計。

　　他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如果慕歡的電腦水平真是黑客級別，想要攻略後台，防止對方作弊不過是小菜一碟。

　　而她不止防範對手作假，還學諸葛亮來一出草船借箭。

　　走敵人的路，讓敵人無路可走。

　　薄司寒的眉尾挑起：“有點意思。”

　　“嗯？”遲睿一臉懵逼，“薄爺，您什麼想法？”

　　薄司寒抽回思緒。

　　他恢複一貫的淡漠神情，吩咐道：“通知技術部加強後台把控，不允許再出現任何刷單行為，現有的刷單數量保留前台，後台數據隻計算真實的部分。”

　　“是！”

　　遲睿得令，著手去辦。

　　獨自留在辦公室的薄司寒，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高大的身影背光站定，整個鳳蘭市的景色盡收眼底，可他的眼前卻浮現過慕歡的模樣。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可她就像一顆洋蔥，裹著層層神秘的假衣。

　　薄司寒的黑眸危險的眯起。

　　她的接近絕非巧合，他必須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

　　預售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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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內部職員外，關於慕歡和顧淼淼的較量無人知曉。

　　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差距越拉越大，不用等到周期結束，輸贏已成定局。

　　擁有勝利者的光環加身，慕歡的存在感直線上升，加上昨天慕子霖請客吃飯，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們熱情非凡，協作氣氛更是融洽和諧。

　　當薄司寒親臨現場時，大家剛停工休息，季漫和慕歡正在分發咖啡。

　　現場負責人上前解釋：“薄爺，今天的拍攝非常順利，估計能提前完成任務。正好小慕給大家買了咖啡，所以......”

　　“無妨。”薄司寒說罷，後知後覺的重複，“小慕？”

　　“就是慕造型師嘛！”負責人笑吟吟的說，“別人是本事小脾氣大，小慕恰恰相反。別看她年紀輕輕，非常懂得體恤照顧我們。托她的福，現場工作效率高、質量好，大家還能忙裏偷閑......”

　　一旁的遲睿腹誹：我懷疑你在內涵顧淼淼，但我沒有證據。

　　他對慕歡的讚不絕口，足以見得她短短幾天就收攏到團隊的人心。

　　薄司寒的黑眸微眯。

　　他往慕歡的方向看去，隻見她拿著兩杯咖啡，正朝他們走來。

　　“薄爺，遲特助。”

　　慕歡將她手裏的咖啡交給他們，笑容明媚燦爛，眼神熠熠發亮。

　　“慕小姐。”遲睿接過她的咖啡，腹誹：總算有人能收拾顧淼淼，滅她的威風。

　　短暫的觸碰間，慕歡了然他的心思。

　　她的笑容更加燦爛，而後看向薄司寒，示意他接過咖啡。

　　可薄司寒並沒有照做，隻是將視線順著她握著咖啡杯的手往上......

　　“邀功？”他的薄唇輕啟，語氣不明。

　　慕歡大方的露齒一笑：“我要是想邀功的話，怎麼也得讓薄爺請我喝咖啡吧？現在這是雙贏的局麵，薄爺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她將咖啡杯遞給他：“我還得去給霖霖換造型，薄爺確定不喝嗎？”

　　薄司寒將它接過，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慕歡朝他笑笑，而後轉身離開：“你們接著聊，我先去忙了。”

　　目視她的背影，遲睿情不自禁的感慨：“慕造型師真漂亮啊......”

　　薄司寒無語的閉眼。

　　“走吧。”

　　他說著，隨手舉杯飲下一口咖啡。

　　當醇香濃鬱的液體淌過舌尖，他沉睡已久的味蕾就像被喚醒一樣。

　　心底有一股情緒，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以不可阻擋之勢擴散蔓延。

　　薄司寒的身體微怔，他不敢置信：這味道竟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