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日，沈放第一次喝醉了酒。

　　林曉棠是隔壁村的。她是第一個主動說要跟沈放處對象的女人。

　　林曉棠勾了他好幾次，沈放也沒上心，但有人喜歡自己，心裏頭總歸是高興的。

　　就像他姐一樣，嘴裏說不想嫁人，想守著這個家，看著弟弟們成家立業，可心裏頭難免還是會盼著有個男人不計一切娶自己。

　有頭發，誰想當和尚！

　　說不想，多數是因為不能！

　　可沒想到，沈放還沒拒絕林曉棠，林曉棠就以為沈放是默認跟她處關係了，還開口跟他要了很多東西。

　　他是渾，但不蠢。錢能花給自己的女人，但關鍵林曉棠她不是！

　　再加上林曉棠把他“勾”到手後，兩人一次約會也沒有！

　　還總指使他幹這個，幹那個，沈放心裏頭就有幾分底兒，自然更不可能給林曉棠東西。

　　林曉棠看中了一雙涼鞋，讓沈放買給她。沈放冷笑，說讓她去市裏的醫院查查腦子。林曉棠就發脾氣，趁機提出“分手”，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把他刺激得不行。

　　說什麼還真以為她看上他，她不過是想找個免費勞動力而已。

　　還把他的家庭說的一無是處！

　　說十鄉八裏不會有女人腦子燒壞想要嫁給他！

　　自己明白是一回事，被林曉棠這樣戳破是另外一回事。

　　於是，平日裏喝酒都很節製的沈放，第一次喝高了。回家的路上，他碰見一幫流氓在欺負宋吱。

　　正義感使然，他上前把流氓給打跑，奈何身子搖搖晃晃站不穩，一下子就把人家小姑娘給壓在了牆壁上。

　　許是被林曉棠給耍了，心裏頭有氣，許是酒精上頭，他雙手抵在牆壁上，把人禁錮住，痞壞痞壞地調戲著。

　　“來，喊一句沈哥哥來聽聽？”

　　宋吱被小流氓嚇得不輕，看到沈放整個人醉醺醺的，就更害怕了。

　　她諾諾地喊了句，“沈哥哥。”

　　又推了推沈放，還是沒給推開。

　　“沈放，你......你能鬆開我嗎？”

　　沈放裂開嘴，帶著幾分酒氣痞笑：“再叫聲好哥哥來聽聽。叫了就放你走。”

　　宋吱臉紅得不像話，還是顫著聲音，羞恥地喊了句：“好哥哥。”

　　“呃”，沈放打了個酒嗝，還繼續犯渾：“喊得可真好聽。小丫頭，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要不要給我當媳婦啊？”

　　“不要......沈放，你喝醉了。你快鬆開我。”當時，宋吱都快急哭了。

　　沒想到意識不清醒的沈放更渾了！

　　他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嗬著酒氣說：“不當我媳婦，就親個嘴兒當報恩吧。”

　　說著，不待宋吱拒絕，沈放就親了下去，可把宋吱嚇壞了。

　　緊接著林月娥出現，就把兩人給逮個現形。

　　......

　　沈放回想起幾天前幹的混事，麵上多少有些別扭，強撐著痞壞的模樣揚起下巴，吐出譏諷的聲音。

　　“怎麼，真想跟你沈哥處對象？別光說不練啊！來，先親個小嘴？你親了，你沈哥就跟你處對象，如何？”

　　聲音落下，宋吱臉上瞬間火燒火燎的。

　　她前世是知道沈放當日醉酒的原因，如今也知道沈放在男女關係這方麵沒有安全感。這麼說是一半是為了嚇跑她，另一半可能是要考驗她。

　　怕她是第二個林曉棠！

　　宋吱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說：“行，那你閉上眼睛。”

　　沈放一愣，別扭地閉上眼睛。

　　宋吱扯著沈放腰身的布料，踮起腳尖，剛要把柔軟唇瓣湊了過去就又退了一步。

　　“沈放，你可不許咬我。”

　　沈放閉著眼睛，不耐煩地說：“要親就趕緊的，廢什麼話！”

　　宋吱還是不放心，又強調了句：“你呆會不許啃我。”

　　宋吱知道沈放沒什麼經驗，她可不想再被啃一次。

　　鬼知道他當時在想什麼，反正宋吱覺得自己的嘴巴就像是狗骨頭一樣被啃著。

　　沈放整個身子都是僵著的，從沒跟姑娘家親熱過，想到宋吱可能要親他就緊張得不得了。

　　整個身子更是抖了抖。

　　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宋吱直接堵住了自己的嘴，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宋吱也緊張，緊張得心臟砰砰砰直跳。可她還是像個努力完成老師作業的孩子一樣，很認真地吻著沈放。

　　“哎呀，親嘴兒羞羞羞。”

　　聲音響起的第一時間，沈放的大掌立馬扣住宋吱後腦勺，將人扯入懷裏。

　　宋吱羞得不敢動彈，整張臉死死埋在沈放的胸腔上，耳邊炸響男人暗沉沙啞的聲音。

　　“滾出去！”

　　跟著沈深進來的王強壯傻愣了半晌，扯著嗓子，拉著沈深連忙退出去。

　　“沈哥，對不住哈。我們這就出去。嫂子，你們繼續。”

　　聽到人出去的聲音，宋吱推開了沈放，低著頭問：“這下可以處對象了吧？”

　　“行。試試就試試，你沈哥也不吃虧。”

　　“那......那我先回去了。”宋吱都不敢抬頭看他。

　　“嗯。”沈放點了點頭，大步朝著門外走去，對著沈深和王強壯命令道，“你們兩個，麵對著牆站好，閉上眼睛，雙手捂住眼睛，不準看，不準問。你們嫂子臉皮子薄。”

　　宋吱聽到“嫂子”兩個字，臉紅得更甚了，死死咬住唇瓣。見沈放示意她可以走了，她捂住臉連忙跑出了沈家。

　　宋吱跑了很遠，直到見不到人影，沈放才讓沈深和王強壯鬆開手。

　　王強壯推了推沈放：“沈哥行啊，居然把林曉棠給重新拿下了。”

　　沈放輕嗤：“不是她！”

　　王強壯追著沈放入屋：“哇，沈哥有新行情啊！不得了，那嫂子是......”

　　“是小仙女！”

　　沈放愉悅地吹了記口哨，就迎上沈珍黑沉的臉。

　　老房子的隔音並不好，剛才沈放和宋吱在小客廳裏說的話，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想到沈放答應跟宋吱處對象，沈珍臉色就更難看了。

　　“你當真要跟她處對象？你貪她哪裏好？”

　　沈放雙手在空氣中比劃了比劃，畫出個葫蘆腰身，不正經地吐出倆字。

　　“腰細。”

　　沈珍氣得直瞪眼。

　　......

　　另一邊，宋吱回到宋家時，都快接近中午的飯點兒。

　　宋家沒分家，平日裏一大家子一起吃。大伯家和宋吱家一家輪流做一天的飯。今天剛好輪到他們家。

　　宋吱走進門的時候，奶奶和大伯母就知道她是要來做飯的。

　　兩人正在院子裏繡花，為的是省電費。

　　奶奶見到宋吱，推了推老花鏡，語氣不善地開口：“一個大上午的，都整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