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這是在拿整個瀘州人民的生命做寶鎬啊!
“剛才你就讓這道天雷降下來,讓它了結了馮家,一切就都沒事了。”她十分鬱悶。
可我知道,若這道天雷正中龍脈,整個瀘州的氣運將會大改變,本來還能多活個幾十年的瀘州人民,或許都會在一夜之間魂飛魄散!
我搖了搖頭,還想問關於馮家的秘密,但馮琳已經不想再說,似乎在忌憚著什麼。
她想重見天日,讓我懇求馮天養給她死去。
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現在她既埋怨我不讓她碰,完不成族裏交代的事情,又不想我離開。
一晚上她的陰魂就坐在床上,手撐著頭,雙眼看著我,陪我到天亮。
我一晚沒睡,時到雞鳴,聽見門外有人拉開了關閘。
“喲,沒死呢?”一個男人探了頭進來,忌憚地望向棺材床:“沒死的話就趕緊出來。”
“老子可不想進去拖你!”
不用他說,我也不想待在陰氣這麼濃鬱的地方,一下就跑了出去。
“老公,要過來看我呀...”馮琳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響起。
我打了個冷顫,昨天晚上差一點就死了,誰還想再來一次。
“行了,你可以滾蛋了。”男人連忙鎖上門閘。
似乎他知道我隻是馮天養帶回來的工具人,沒多在意,擺手讓我滾蛋。
我心中疑惑,難道父親的意願就是我和裏麵的馮琳進行冥婚?
這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不敢想,這些東西想多了容易鑽牛角尖走火入魔,是萬萬不能的。
我想,從裏麵完好無損的出來,怎麼說現在也是馮家的一名女婿了吧?
於是我朝馮家宅邸走去,在大門處,卻驟然看見一對男女!
我看著倆人的麵孔,內心猛地一跳!
那個少女,不就是馮琳嗎?!
她不是還在婚屋裏嗎,她不是死了被當成祭品嗎?
想到這,我看見不遠處跟在馮天養旁邊的女孩,陷入了一陣茫然。
她和馮琳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紮著高高的鞭子,衣服是尋常的牛仔褲休閑裝,而不像馮琳那樣大紅婚袍配披肩散發!
她水靈靈地眼睛四處張望,我聽見她說。
“爸,你不是說我二十二歲的時候,會有人來娶我嗎?誰呀?”
馮天養帶著她,說道:“今天你就知道了。”
“是不是唐哥哥呀?!”少女眼睛含情。
一時間,我完全搞不清方向。
我分明看見馮天養看了這裏一眼。
“這個人怎麼穿著一套婚服阿。”馮天養帶著少女來到我跟前,女孩挑我一眼。
“季緣,這是我小女兒馮瑩,你去換套衣服往宴廳這邊過來吃飯吧。”他招呼傭人招待我。
小女兒馮瑩?
那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說法:馮瑩和馮琳是雙胞胎姐妹,但因為龍脈的作用,大姐馮琳夭折了,馮天養於是將其作為犧牲品,安置在莊園角落的屋子裏。
我被帶到別墅裏麵,換上一套輕便的正裝,隨後又被帶進宴廳裏。
此時宴廳裏麵坐滿了人,我拉來一個傭人詢問,方才得知今天是馮天養的生日。他廣邀親朋好友,圈內高人來到莊園內,把酒言歡。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他看了我一眼,忽然說道:“不知道各位還記不記得,七年前,我父親與人定下關於馮瑩的婚約。”
“現在,我就來公布一下,馮瑩的未婚夫,季緣。”
話音落下,馮天養帶著笑容朝我伸手,眾人的目光也隨之放在我身上。
我被推到台上,台下眾人無不是注目而來。
我看見,有很多人的眼皮跳了下,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搞不清楚馮天養想幹什麼,內心更是對自己的未婚妻到底是馮瑩還是馮琳生出疑惑。
他將我推到明麵上到底是為何,我內心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一個青年猛地站了出來,嘴角帶著一抹嘲弄,說道:“馮家怎麼說也是我玄門中的一員,馮千金的丈夫若沒有一點本事,我看可配不上馮家。”
“不知道季兄弟的修為幾何?”
我一下便知道,這滿堂坐著的,竟然全是玄門中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們都是奔我而來!
隻怕,他們都已經知道,我是齊家人!
未等我說話,馮天養率先說道:“這話有理。”
“季緣和馮瑩的婚事乃是我父親安排的,沒經過我同意。可家中女婿若是個廢物,丟得可就是我馮家的臉麵,這我絕不同意。”
“來人,把氣珠帶上來。”
他一聲令下,傭人們推著一顆巨大透明的珠子進入宴廳。
“來,季緣,把手放上去,你能不能娶到馮瑩,全看這了。”
“倘若你不會一點風水秘術,那我不可能把馮瑩嫁給你。”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我感覺這氣珠有詐,但現在又沒有辦法讓我下台。
“怎麼了?”馮天養問。
“我不會什麼風水秘術。”我搖了搖頭。
“試過便知。”他猛地抓起我手,直接按在靈珠上。
見狀,我急忙切斷體內氣機的流通。
台下的人們都屏住呼吸,眼睛睜得銅鈴大,然而靈珠沒有一點反應。
馮天養的表情凝固,猛地冷哼一聲,甩開我。
“嗬!還真是個廢物!”
“就這樣還想娶我女兒?”
他拿出一本退婚協議書甩在我臉上。
“簽了它,我馮家和你再沒有瓜葛!”
這突如其來的變臉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沒搞懂他的想法,但見台下人們好像都鬆了一口氣似的,我覺得這裏麵的鬥爭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齊緣!我隻求你能逃脫天道懲治,保咱們齊家血脈!”
父親的話猶在耳邊,我一咬牙在協議書上簽下筆墨。
“很好!很識相!”馮天養冷喝:“從今往後,我馮家和你再無關係!”
“滾出去!”
他叫來保安將我逐出馮家,一路上,宴廳的客人們全都在盯著我看,有些人鬆了一口氣,有些人則充滿疑惑的盯著我。
不一會兒,我被送出馮家莊園,裏麵發生什麼事,我再不得知。
馮氏管家領著我上車,在車上,他取出一筆錢,告訴我。
“這是姥爺給你的錢,現在我就把你到城裏。”
“他讓我告訴你,在瀘州城內別亂走動,他自會前來尋你。”
車響,我被送到瀘州市中心的位置。
我在馬路邊上,想著既然他會來找我,便找了一家孤僻的茶莊坐下。
茶莊裏人們一邊喝著早茶,一邊看著戲曲,人聲鼎沸。
老板坐在櫃上,戴著小而黑的墨鏡,像個瞎子。
我要來一份早茶獨自坐下,店老板忽然到跟前來。
他一坐下便嘿嘿發笑,我聽得渾身難受,狐疑的看他。
“馮天養不會真以為我們沒認出你是齊家後裔吧?”他猛地說道。
這一句話讓我精神緊繃!
這才發現,整個茶莊裏的人都掛著詭異的笑容,再一看,這些竟都是濃妝豔抹折出來,畫出來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