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似乎有一道驚雷。
顧南簫逐漸恢複了神智,迷迷糊糊聽到說話聲
“唉,小姐又鬧著要休夫了,姑爺也真是可憐。”
“是啊,姑爺被小姐打的那麼重,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顧南簫睜開眼四周看上一圈,這是......她的閨房?
她不是已經死了?怎會在這兒?
休夫,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小姐,奴婢伺候您吃藥。”看到顧南簫醒了,思桃連忙上前伺候。
顧南簫收回思緒坐起來,渾身的疼痛瞬間襲卷而來,她猛的皺緊眉頭。
思桃趕緊把金絲軟枕放在她身後讓她靠好,端起湯藥小心的吹著:“小姐,你舊病複發從樹上掉下來了,還需要靜養呢。”
看著思桃通紅凹下去的雙眼,顧南簫把湯藥接過來,抬眼仔細打量四周,打量思桃。
這是她的房間,眼前是她的丫環,手中是切切實實的碗。
起身下床,坐到鏡前。
鏡中的臉依舊是她前世張那嬌美的臉,正是她風光無限最動人的時候。
她回來了!
上天真的給了她後悔藥!
顧南簫曾是顧家大小姐,掌上明珠,從小溺寵無邊被慣的驕縱任性。
雖有名師教導,學有一身本領,可卻從未用在正途。
當年,顧南簫的母親無意救下一個女人,那女人得知顧家想招婿,便讓自己的兒子入贅顧家,從此以顧家為尊。
顧南簫見人長的好看就同意了,但她和傅景鑠成親才半年,便聽信了妹妹顧靈雪挑唆,喜歡上渣男傅景維,還要休掉傅景鑠,對他百搬折磨侮辱。
那次,她讓他在身上抹上蜂蜜引開蜜蜂,供她采蜜。
然而她上樹采蜜時舊病複發,從樹上摔了下來,幸好傅景鑠用身體接住她,給她當了墊背,然後她就昏了過去。
顧家人不聽傅景鑠的解釋便對他動私刑。
在傅景鑠奄奄一息時,她醒了,吵鬧著讓他死,母親便讓人把他丟到荒郊任其自生自滅。
傅景鑠命大,活了下來,後來竟飛黃騰達登基為帝。
從此,他離開顧家,留在顧府的親人因她而死,而她也做下了不可挽回的一步。
想到前世的結局,顧南簫身上忍不住一顫,仍覺得後怕。
這一刻,她暗暗發誓,這一世一定要緊緊抱住自己夫君的大腿,改變家破人亡的命運!
深呼吸一下,仰頭一口喝下藥:“姑爺呢?”
思桃一愣,不習慣的表情:“姑爺......在柴房。”
“姑爺被關了幾天了?”
“五天了。”思桃回答。
顧南簫心一驚,五天沒吃沒喝?
她來不及再問,趕緊跑出去救人。
這時顧靈雪剛巧從前院過來,見顧南簫跑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狠毒,隨即迎上去。
“姐姐跑這麼快做什麼,姐姐放心,妹妹已經跟大娘說了,姐姐不想再看到他,大娘已經讓人過去,姐姐今天就不會再看到他了。”
是顧靈雪!
前世,顧南簫就是信了這個妹妹的話才一步步走上死路,雖是同父異母,可這個妹妹卻時時刻刻想著她死!
“他們把傅景鑠帶去哪兒了?”顧南簫握緊雙拳克製著仇恨的心情,盡量平靜的問。
顧靈雪假作關心上前奉承:“他們剛過去後院,姐姐不必著急,定然讓姐姐如願的。”
顧南簫目光一緊,轉身就跑。
午後的太陽曬的厲害,顧南簫額前冒著汗珠衝進後院,一抬眼,便見兩個下人架著半死不活的傅景鑠出來。
顧南簫看著傅景鑠,上上下下打量,雙眸每到一處,她的心就被糾緊一分。
老天,他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五天沒吃沒喝,唇角幹的裂縫滲出血絲,渾身遍體鱗傷,這些都是她幹的!
顧南簫隻覺著心狠狠的被碾壓著,有無數根針一下一下的往上紮。
“水......”傅景鑠虛弱的發出一點聲音。
夏日的天,要不是柴房水桶剩的一點水,他早死了,可現在,他扛不住了。
聽到這聲虛弱的氣息,顧南簫恨不得拿鞭子抽自己。
“快拿水!”
等不及下人把水拿到跟前,顧南簫一把將水奪過來。
不顧下人震驚的目光,用帕子沾水擦試傅景鑠的唇,潤濕了後才給他喝水,直到他喝下去了,才鬆一口氣。
“小姐,夫人讓......讓我們把他扔到後山。”
兩個下人麵麵相覷。
“把他扶回去。”顧南簫冷道。
“啊!”
顧南簫知道他們驚訝什麼,畢竟前世的她是怎樣對傅景鑠的,顧家上下都知道,突然改變,定然會讓人不明所以。
不過,為了保住傅景鑠在顧家的安危,她已經有了打算。
“是,大小姐。”
正要走時,顧靈雪帶著趙姨娘和父親顧正洪還有母親沈氏走了過來。
“姐姐,你小心,離他遠些,你身子才剛好。”
“是啊,簫兒,他可是要害你,見你沒事,姨娘才放心。”趙姨娘故作關心的接腔。
看那母女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多真心。
前世的顧南簫就是這樣被騙的,當年父親娶了趙姨娘,也不知道趙姨娘使了什麼手段竟把沈氏哄住了。
接著生下顧靈雪,又把顧南簫哄住了。
好一對母女,現在在顧家就像他們才是女主人。
顧正洪和沈氏冷著臉不作聲,他們心知這個女兒嬌縱成性,可女婿若想害女兒,那是萬萬不能容忍。
麵對趙姨娘母女假惺惺的樣子,顧南簫便覺得作嘔,但還是先忍了下去。
“沒事,姨娘放心吧。”
而後看向顧正洪和沈氏道:“父親,母親,我要把他帶回去。”
這話一出,趙姨娘搶先一步開了腔:“簫兒,你想他死我們都知道,怎麼,這樣還不解氣?”
“姐姐還想怎麼樣解氣?”顧靈雪語氣中禁不住透出一絲興奮。
話剛落音,趙姨娘便朝她使了個眼色,顧靈雪趕忙掩下眉眼。
“他想害我死我呢,我怎能解氣,不過,我不想把他丟出去了。”
顧南簫故作沒有看到那母女倆的小動作,不著痕跡的順著他們的話說下去。
“簫兒,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怎麼做都行。”沈氏隻知道心疼女兒,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唉!”顧正洪歎了一口氣道:“簫兒,你到底想怎麼做?”
顧南簫向顧靈雪靠近一步,故意大聲說:“雪兒,你說的對,我決定聽你的。”
說完,才看向顧正洪道:“父親,把他丟出去我不解氣,我要把他帶回去,砍手砍腳把他做成棍子泡在酒缸裏,看著他慢慢死。”
這話一出,顧正洪的臉色一變,沈氏忍不住身子發抖。
“你說什麼?你這是從哪學的這麼殘忍的手段?!”顧正洪.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