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中,胡黛玨以茶代酒,他還坐一旁看著,自然是不可能喝酒的。
難道之前,喝了的?
於是他看向阿鎖,眾人又跟著看向阿鎖。
阿鎖嚇著了,是不是之前小姐去酒樓喝了酒,現在才反應?
正打算說出實情,就聽到咳嗽聲。
“爹娘你們怎麼在這兒,青姨娘、二哥、小哥,你們都在?”
胡黛玨剛睡醒,一下子沒順上氣就咳嗽了下,一偏頭,沒想到這麼多人在她房間。
而她的阿鎖感覺都快哭了,床邊還有個剛站起身的大夫。
這讓她有之前剛穿過來的錯覺。
從大夫口中得知,胡黛玨就是來了月事,受了寒,才如此。剛剛隻是睡著了而已。
眾人才放心了。
胡夫人幾乎脫口而出,真是的,太子殿下幹嘛今日邀玨兒遊湖。
說到“太”字時,胡老爺就攔住了她,禍從口出。
胡夫人也是一時著急,就算心裏抱怨也是不會明著說出來的。
阿鎖心想,小姐醒得真及時,還好沒出賣小姐,不然被賣的就是自己了。
胡黛玨算是明白了,都以為她又不小心喝了酒,然後暈倒了。
本來想著月事沒必要告訴胡夫人,結果搞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胡黛玨看著阿鎖的可憐模樣,想來應該是逼她了。
待胡老爺等人走了後,她詢問阿鎖,才得知,為什麼明明知道她隻是睡著了,還搞得人心惶惶。
阿鎖本來是打算說實情的,沒想到胡墨風的速度太快了,喊了大夫來,於是整個府都知道胡黛玨病了。
看著胡黛玨一直沒醒來,她就以為真的病了。
胡黛玨搖搖頭,然後抱著暖爐躺下了。阿鎖是的是,唉......
另一邊,醉星樓。
京城的夜市是很美的,街燈有些暗黃,街邊的商販大多已經收攤回家了。還有些賣熱食和小玩意兒的在。
酒樓都還開著,到了晚上顯得格外熱鬧。
三樓雅間,兩個公子對坐著,一雅一豪。
“沈大哥,難得今日有緣,可得不醉不歸。”皇甫江舉起一杯酒敬沈冠,隨後一飲而盡。
沈冠同樣抬手回敬,“不醉不歸。”
上次在皇宮衝忙一見不算的話,兩人上一次見麵是在一年前了。在沈冠出發去邊疆前,為他送行。
說到兩人如何認識,其實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都是叫得上名字的,怎麼會不認識。
而兩人結交,卻是在五年前,皇甫江還是個九歲小孩兒。
作為太子,他是不能和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樣,隨性玩樂的。出宮也大多是因為聖上讓他去看看民情。
那次,他依舊同往日一樣,帶著德海和幾個侍衛,出宮。
在街上走走看看,商販們吆喝著自己的貨物,剛出爐熱騰騰的包子,某某大師親筆的書畫,新樣式的珠串首飾......
考察完了,就到了醉星樓吃飯,吃完就帶著跟班們回宮。以往都是沒有意外的。
他們剛吃完飯,走出酒樓,就被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男孩兒跑來撞了下,德海和幾個侍衛都沒來得及擋住。
他們準備把衝撞了太子的人抓回來,皇甫江擺了擺手,製止了他們,就是撞了下,不用大動幹戈。
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的玉佩丟了,不是象征他皇室身份的玉佩,而是他母後留給他的玉佩。
幾個侍衛趕緊回去找剛剛那人。皇甫江則和海德回醉星樓看看,他急得都差點哭了。
兩人匆匆趕回酒樓,進去找了一圈,問了小二掌櫃都沒有看到。
灰落落地走出來,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隨後又想,若真是如此,那就隻得動整個京城力量來找了。
玉佩他是一定要找到的,就算被聖上懲罰,也無所謂。
“殿下,那人就是剛剛撞你的人。”
聽到德海的聲音,他望過去,真的是,沒注意到那人旁邊還有一人,急忙快步跑過去。
“玉佩呢?還給我。”皇甫江拉住那人的手,厲聲嗬道。
“小公子,這是你的玉佩嗎?”
那人旁邊的人正是沈冠,手裏托著玉佩遞給了皇甫江。
“多謝這位兄台,德海,報官。”他決定懲罰這個偷竊者。
那人抓著沈冠的袖子,直搖頭,眼神裏露出了些恐慌,“你承諾了的,不報官。”
沈冠攔住了他,說道,“小公子定然是大度之人,竟然玉佩已經找回,就放他一馬吧。”
見皇甫江沒回複,沈冠繼續說。
“不如,小公子和我去一個地方,看過後,若是你還是執意報官,我定不攔著。”
皇甫江思索片刻後,同意了。
沈冠示意,那人帶路。
皇甫江走在後麵,注意到,那人衣服上補了很多疤,針線也很蹩腳,也許是他自己補的。
而德海則緊緊盯著那人,以防他跑了。
從繁華的街道,走入了一個有些破敗的小巷子,盡頭有一間房子,很小,就一間,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這是你家?家裏其他人呢?”
皇甫江從小衣食無憂,從沒有看過這樣的房子,這都稱不上房子,牆壁都破了個洞。
“都沒了。”
那人的爹去世了,就跟著娘從別的地方來投奔親戚,沒想到親戚早就搬走了,盤纏也沒了,就找了個沒人要的破屋落戶。
前段時間親娘也沒了,就成了孤苦伶仃的人。
京城的官府是沒有管這些的,在他們看來如此繁華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有人連吃的都沒有了。
看著那人可憐,他也不報官了。
讓德海給他幾兩銀子,修一下房子,買些吃穿用品。
沈冠又攔下了他,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覺得有理,便對後邊的德海吩咐道,“德海,帶著他回去,看有沒有差事兒可以派給他。”
德海應道,“是,公子。”
皇甫江為那人重新取名為“德福”。他希望這個孤兒以後都有福氣。
從那之後,皇甫江就向聖上提議創辦“暖門堂”,將京城的孤兒收入進去,請人教他們識字和維持生計的手藝。
待他們學成後,就分派到皇室相關的崗位去。五年間,有的入了宮,有的為了官,有的做起了生意。
而德福入了宮,成了皇甫江的左膀右臂,幫著他處理大小事物。“暖門堂”後來也基本交給了他。
除了京城,周邊的一個城鎮也開始慢慢建立了“暖門堂”。皇甫江第一次因太子的身份而想做好一件事,不再是應該做這件事。
以往常人都道小太子天資聰慧,才識了得,從那以後不僅聖上對他更加滿意,眾人也都多誇一句,太子知民間疾苦。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