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公府
林懷安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林國公夫人陳氏心疼兒子,上前安撫,“懷安,你別急,今天讓她給圓過去了,明兒個上了公堂,有她好看!”
一直坐在主位上沉思的林國公聞言猛的一掌拍向桌麵,手邊的茶盞被震的晃了晃。
“我看你們是鬼迷了心竅了!”
早前他也讚同除去程心寧,再將程心悅扶上位,程心寧一除,鎮北將軍府等同於落到了程家二房的手裏,到時候再讓程心悅過繼到程向東的名下,身份便等同於鎮北將軍府嫡女了。
如此,配上林懷安,倒也說的過去。
可今兒個,程心寧一番話,讓林國公幡然醒悟。
沒錯,她程心寧再不濟,尊貴的身份在那裏,程向東如今雖不成器候,但最是疼這個膝下唯一的女兒。
若今兒個程心寧與下人私通的罪名不成立,又或是程心寧執意讓她爹與程家二房斷了關係......
那程心悅又算個什麼東西?
“爹!您難不成還相信程心寧那蠢婦真敢上公堂?”
林懷安對程心寧的厭惡早已根深蒂固,想起她往昔做過的蠢事,又想起她之前欲討好自己時的低三下四,以及上當與下人私奔的種種。
一點一點的東西湧上心頭,讓他再度對程心寧這個人憎惡到了極點。
相反,程心悅溫柔體貼,處事大方,除了身份低微了一些,哪一點都比程心寧強了上百倍。
“老爺,您別被程心寧那丫頭的片麵之詞給騙了,程將軍如今什麼樣,他的女兒就是什麼樣,與其娶個廢物進門,何不扶持程家二房那丫頭,我看心悅更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陳氏早看不慣程向東如今的那副窩囊樣,對程心寧亦是鄙夷至極。
被這母子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林德遠也稍稍順了一口氣,隻道一介草包興許真的隻是一時情急,才會偶露鋒芒,興不起什麼浪花來。
“話雖如此,可程心寧總歸是程向東唯一的女兒。”
林懷安冷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冷笑,“爹,若是程向東真的能庇護他的女兒,今兒個就不會假暈來逃避事實了!”
確實,在程心寧處於眾矢之的之時,程向東居然雙眼一翻給暈了過去。
這樣的爹,還能指著他為女兒出人頭地麼?
林德遠思索片刻,總算是點了頭。
次日一早,天剛亮,程心寧就將程向東寫的斷絕書,著人送往了戶籍司,又親自將孫大貴押到了京兆府。
剛下馬車,程心寧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居然是昨兒個巧遇並且看了一晚上戲的恒親王宋異洲。
昨兒個夜裏,天太黑,再加上一堆瑣事纏身,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位閑貴。
今兒個,光天化日,兩人對立而行,她倒是瞧了個清楚。
眉眼狹長,麵色白晰,光論五官,便是賞心悅目的美男子了,再加上他身段修長,又因馳騁殺場自帶一股子陽剛之氣,添了三分冷酷、三分深沉,三分神秘。
九分吧!
“恒親王又來看熱鬧了?”
看熱鬧還趕場,從這處,程心寧為他減了一分,但念在他昨兒個出手相助了,她便也不和他計較了。
“本王並不是每一場熱鬧都看!”
被人戳穿了心思,宋異洲倒也不窘迫,嘴角微微一勾,一個淺淡的笑意逸出,大大方方的下馬,與隨從梁九一塊進了衙門。
程心寧哂了一聲,臉皮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