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凍瘡,臉上抹的是祖傳凍瘡藥。
陳昭君就這麼回答馬鐵霸。
馬鐵霸手舉著兩百斤的混金鐺,商量:“姑娘,你能否洗把臉,讓老子見見你的真臉。”
不能!
陳昭君花容月貌,雍城四美之首,決不能讓這個土匪頭子惦記上了。見什麼真臉?一點都不能見!陳道淵那一縱身的靈活,跳到陳昭君身前,擋的嚴嚴實實。一杆鐵槍,陳道淵呼哧哧揮過去。“鬆林,你去收拾殘局,馬鐵霸交給我了!”
陳道淵溜溜地來,如沙塵卷狂風。
馬鐵霸哪還有時間逗陳昭君玩兒呢!掄起混金鐺,便呼哧哧舞起來,迎接陳道淵那股狂勁。
陳昭君還舉著火把,伸著脖子勸說:“馬大當家的,有件事我先說在前頭。這番與你較量,是為陛下分憂,擒拿你這窩居烏山的匪賊。置於長安君,你該按你們的道義好好放其下山回城的。你那五大當家已經收了我家銀子,足足十萬兩呢!”
哈哈!
十萬兩哦!
真他馬是有錢!
馬鐵霸收了混金鐺,哈哈大笑,綠豆眼望著陳昭君的大花臉,說:“你既已知道我那五大當家的都回山了,還不速速就擒?”
陳昭君搖頭,頗有些同情的意思。
陳昭君指著山上的火光,對馬鐵霸說:“五大當家的商議好了,先回山頂救火,然後才來救你。他們剛好從前頭路口路過,此時也快上到山頂了吧!畢竟,隨身押解了十萬白銀,行路是要艱難些的!上了山頂再救火,費勁力氣救了火再下山來救你,就看你這熬了一夜還頂不頂得住!”
馬鐵霸頓了腳,望著山頂看。
馬鐵霸又盯著眼前的陳昭君。這是一個敢前往北城賑災濟民的女子,也是一個敢抹著大花臉上山剿匪的女子。勇,確實是勇了些的!
還有一個,也是個炸毛的脾氣。
“讓你綁你姑奶奶了?你姑奶奶也是你們能綁的?姑奶奶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雲飛燕打得正歡,三兩下砍到一個匪崽子,口裏對著馬鐵霸罵得歡快。
馬鐵霸像是終於知道自己的處境了,他問:“長安君在何處?”
韓蓄摸著老寒腿,裹著陳昭君給他的那件黑袍子,靠著一棵大樹。
“托馬兄的福,在下尚且安好。就是這一夜的雪氣,凍得人難受!馬兄快快繳械投降,與我等下山,籠個火盆烤一烤,喝口熱酒......”
韓蓄勸馬鐵霸投降,勸得那麼委婉。
馬鐵霸那綠豆眼是瞪得老大了,一雙混金鐺又給輪起來,大喝一聲:“奶奶你個熊!誰他馬投降還不一定呢!小子們,跟我上!活捉陳昭君,生擒長安君,回去之後統統有賞!”
“活捉陳昭君,生擒長安君!”
“活捉陳昭君,生擒長安君!”
“衝啊!”
“上!”
土匪崽子們還很有士氣。
估計眼下背水一戰,若不拚命,那就是被擒。擒回去,老皇帝可不會給他們好路子。
土匪崽子們好一頓猛拚。
那韓蓄簡直是眼尖,多少次明刀暗槍裏得出的經驗,借著夜色連滾帶爬,左右躲閃,還真是一次次逃脫土匪崽子們的圍攻。
雲飛燕打得熱烈,從土匪崽子手裏搶來一杆紅纓槍,據說這紅纓槍也是土匪崽子從我方軍士手裏搶來的。“上?上啥呀?也不看看你們現在幾斤幾兩!生擒?生擒誰呀!長安君再弱勢,人家也是梁國皇帝的兒子!你們抓去做什麼?做你們烏山的老大麼!還活捉陳昭君?得!我們這所有人裏頭,你要是把陳昭君給抓去了,我恭喜你,我恭喜你馬大當家的,陳昭君就是個魔王......你把她抓走了,我雲飛燕代表全雍城貴族少女謝謝你!可惜,你要是抓了陳昭君,你們烏山也就大難臨頭土崩瓦解了!”
看來,人總得圓潤一些的好。多麼中氣十足,一邊打,一邊罵,罵得都不帶休止符號的。
陳昭君全副精力戰鬥時,也感受到了雲飛燕幫忙鼓舞的士氣。
但雲飛燕確實跟馬鐵霸說明了一點,陳昭君是個禍害,不要招惹她。
若是單單隻有一個陳昭君,馬鐵霸那是一點都不用怕的,但還有那麼一個鬆林啊。馬鐵霸的武力值也就普普通通排在雍國前幾位了,但鬆林就一個雍國四大高手的名氣,實力確實越打越猛。看著鬆林頎長勻稱的身材,居然跟馬鐵霸那渾身肌肉塊兒的厚實土匪打得越來越站上風。
最後,馬鐵霸居然被鬆林生擒了。
是的,那一刻,馬鐵霸的小綠豆眼兒是很茫然的。他馬鐵霸盤踞烏山二十年,居然也有著一天!
鬆林把馬鐵霸踩在腳下。兩百斤的混金鐺已經被打落,馬鐵霸啃了一嘴的雪泥,背後心一根冷冰冰的利劍。
“你降不降?”陳昭君問。
馬鐵霸惱怒得慌,倔強地抬起腦袋:“老子不降!有本事,你把老子放了,老子親自與你打!”
“啪!”
雲飛燕跳過來,一巴掌扇在馬鐵霸的硬骨頭的臉頰上。“打你個奶奶的熊,看你個熊樣子!鬆林,把他給我往死裏踩!也不撒泡尿自己好好照照!姑奶奶我現在給你打個火把,你好好看清楚了!現在是你,是你土匪頭子馬鐵霸,是你被我們擒了,生擒了!生擒了,懂麼?”
夾縫裏,馬鐵霸眼見著自己的弟兄們一個個被抓住了。
“嗯~~嗚!”馬鐵霸若不是被鬆林踩在腳下動不得,肯定已經一拳把雲飛燕給打上天去了,“他娘的廢話多!老子落在你們手上,你們想怎麼樣?”
陳昭君指著馬鐵霸那五十餘土匪崽子,除了打死打昏的,還有就是那些趁亂逃跑了的,馬鐵霸的人心確實已經散落了一地啦。
“我數到五個,你馬大當家的若是不降我陳昭君,不降我陳家陳太傅,我便殺你這五十個土匪崽子,一刀一個,全扔在這雪地喂狼!都給聽好了!準備,五!四!三!二!一!刀手......”
陳昭君喊得很認真,陳道淵也很配合,積極監督軍士即刻行刑。
夜色裏的火把映著刀光,馬鐵霸那綠豆眼雪泥裏掙紮著。
“他馬的!降!你老子馬鐵霸,降!呸!”
不知道那一刻,馬鐵霸後悔自己先前沒有接那一千金的活計,或是直接將韓蓄給滅掉算了,或是直接將陳太傅給剁了,總好過此刻這麼狼狽。
陳昭君讓鬆林將馬鐵霸給好好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