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人物

我的心一緊，連滾帶爬的回到家裏，就見到爺爺奶奶躺在床上，手拉著手麵帶微笑，隻是再也不會和往常一樣坐起來喊我吃飯。

　　一直到小叔過來後，我才發覺爺爺奶奶去世了。

　　自那以後的七天之內，每天晚上都能聽到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嚎叫，甚至到了子時還會有大白長蟲從犄角旮旯裏爬出來。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誰都不知道這些蛇是什麼時候鑽到家裏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些蛇就像是人一樣，吐著信子慢悠悠的爬到爺爺的棺材前，耿直了上半身後微微曲頭，真的像是人在鞠躬！

　　不止如此，原本村子裏都會隔三差五的丟雞丟鴨，而且一丟就是七八隻，可在爺爺去世後，那些丟失的雞鴨又悄無聲息的出現，盡管已經死去多時，但清點數量後居然和最開始時一隻不差！

　　此等異況不知道是從哪個天殺的王八蛋嘴裏傳出去的，在爺爺頭七過後，又開始有豪車過來。

　　什麼888,666的都算是小嘍囉，我曾經見到過一輛掛著軍方牌照的越野車停下，後麵坐著的是一個經常能在新聞上看到的人物。

　　這個人說話很和氣，見到我在門口後，搖下窗戶對我笑道：“你就是薑田的孫子吧。”

　　“什麼？”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自顧自的笑了笑後道：“錯了，是崔田......你是崔田的孫子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呆呆的點了點頭。

　　“嗬嗬，跟你爺爺長的真像，既然是二爺的孫子，那就上車吧。”

　　“上車？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當時的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攥起地上的一把土就朝著車灑了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起作用，至少我鑽回屋子後沒人追過來。

　　那天是爺爺去世的第八天，再也沒有白蛇過來鞠躬，沒高興幾天的雞場又開始丟雞，一切似乎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直到第九天的時候，那個軍車上的人又一次出現在我家裏，身後一字排開站著我爸小叔還有兩個姑姑。

　　“小偉......”我爸的聲音帶著哽咽，道：“等到了帝都，一定要跟著這個伯伯好好學本事，長大了給你爺爺報仇。”

　　報仇？

　　我瞬間懵了，看著這些親近的不能再親的人，卻發現他們說的話我一點都聽不懂，就好似寸步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什麼報仇？爺爺他不是自然......”

　　“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你也不會見到我。”

　　那個大人物又是嗬嗬的笑著，摘下墨鏡道：“二爺是被人殺害的，沒想到那個計劃終於還是開始了。”

　　“什麼計劃？”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龐大的計劃，你我所有人都不過是其中的棋子，想要知道這一切的話就跟我上車。”

　　“可是......”

　　我擔心家裏人，如果爺爺是被人殺害的，那爸爸媽媽叔叔姑姑他們豈不是也有危險？

　　仿佛看出了我的惶恐，大人物搖搖頭道：“如果你真的擔心他們，就更要和我走，隻有你加入996局後你才能保證身邊人的生命安全。”

　　還不等我對這句聽不懂的話有所回應，我爸噗通的一聲朝著爺爺跪下，長號一聲：“爸！小偉不用您擔心，放心的去吧！”

　　在聲音落下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就連一直跟在大人物身後的兩個西裝男也跪了下來。

　　我心痛無比，心中的酸楚難以形容，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沒有落下，跟著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不知為何，我的左眼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緊接著好似是看到爺爺坐起來對我招了招手，隨後指了指大人物。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錯覺，但看著爸爸臉上堅定的神情，我就知道這帝都我是非去不可了。

　　出殯那天，原本已經消失的大白蛇重新出現，整齊的趴在路上，靜謐而又邪性的在送葬的隊伍前麵遊動，仿佛是在為靈柩開路。

　　大大小小的車蜂擁而至，不管是誰從車上下來，都是臂係黑紗表情肅穆，最後點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兩百人多！

　　料理完所有的後事，爸爸把我送到了村口，含著淚遞給我一個信封。

　　“這是你爺爺給你留下的二十萬塊錢，和在帝都的一處房子，房產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怎麼處置都行。”

　　我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爸爸反問我道：“這個伯伯有沒有跟你說？”

　　“沒有。”

　　我爸聽到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打開車門讓我上去，道：“別給你爺爺丟臉。”

　　在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他話裏的含義。

　　這個家，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我坐在車裏，看著爸爸轉身朝村中走去，在拐角時還被一根樹枝絆了下，踉蹌幾步終於沒進土牆後消失不見。

　　“你爸爸是個好人。”

　　大人物像是歎息一般的說道，隨後朝我伸出手道：“認識一下，我叫王森，你可以叫我王伯伯。”

　　我回應了他的握手禮，道：“我叫崔......”

　　“先等等吧。”他突然打住了我的自我介紹：“你爺爺沒有告訴過你他姓什麼？”

　　“我們一直都姓崔啊。”

　　“看來你爺爺為了保護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真的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啊。”

　　說罷，他便拍了拍前座椅，司機點頭致意馬上開車離開。

　　一路無話，在五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前。

　　“這是哪？是那個什麼局嗎？”

　　“不是，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房子。”

　　王森道：“進去看看吧，裏麵可能有給你留的東西，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接你。”

　　說完不等我說什麼便打開了車門讓我下去。

　　我心中的疑惑都亂成了一個球，看著車子離去，思來想去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什麼地方可去，隻好拿出爸爸給我的鑰匙嘗試去開鎖。

　　哢哢哢！

　　鑰匙轉動機栝的聲音很硬，應該很久都沒有人出入了。

　　鑰匙轉動一圈，隻聽啪的一聲，門真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