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句話,風滄瀾便欲轉身回書館,被群毆的青年捂著腹部爬起來麵色蒼白,“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我不是救你。”她搖了搖手裏的異錄誌,“還你一個情罷了。”
說話間白絮已經教訓完四個壯漢,他們依舊是賊心不死,臨了跑了還不忘放狠話,“有本事你們等著,壞燕小侯爺的事你就等死吧。”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青年書生聽完這話頗為自責,“姑娘早些回府,這段時間莫要出來了,那燕小侯爺不是你一個姑娘能對付的。”
“我的確不能對付。”但宗正臨可以就行了啊。好歹也給治眼解毒了,這點事都不幫她解決嗎。
“淵柏你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要不要叫大夫?”書館掌櫃趕緊過來詢問麵露擔憂,“你的手沒事吧,過段時間就要鄉試了你的手可萬萬不能在這時候出事。”
“有勞掌櫃關心,博淵無礙。”
“今日多謝各位仗義執言,我柳博淵在此謝過。”他躬身作輯,便捂著腹部一瘸一拐離開。
白絮看著柳博淵離開的背影皺眉,“小姐,這柳博淵似乎是上一任內閣首輔的親孫。”
“上一任內閣首輔?”風滄瀾來了興趣,白絮點頭解釋道,“上一任內閣首輔因貪墨案下獄,聽說在獄中受不了嚴刑拷打自盡了。後麵那貪墨案就成了無頭案,迄今為止都沒解開。”
“當時內閣首輔是不是隻剩下這孫子一個親人了?”她看著空空如也的小巷問出聲,白絮微驚隨後點頭應聲,“對。”
“那就正常了。”
“一旦有了在乎的就等於有了軟肋,會被敵人抓住的。”
“要麼做到絕情絕愛,要麼能夠強大到保護自己的軟肋,讓人無懈可擊。”她回頭對書館掌櫃道,“這書我借閱幾天。”
又讓白絮給了一兩碎銀子,“這是押金。”便拿著異錄誌走出小巷。
柳博淵,前內閣首輔的親孫,難怪與眾不同,氣質出眾。
等等......唯一的親人是爺爺,前任內閣首輔,那對朝中之事耳濡目染,若能收為己用,安排到她籌備的報社裏寫文章,這不絕佳嘛!
他現在應該挺清貧,不然也不會到這裏借書。
想到這裏,風滄瀾快速追出去,白絮趕緊追上去,跑出小巷,風滄瀾左右查看,隻見柳博淵蹲在牆邊縮成一團。
“強裝出來的總歸是裝出來的。”
聽到聲音的柳博淵側頭,一雙繡工精美的繡花鞋出現在眼前,他雙手抓緊粗衣苦笑,“的確,裝出來的在怎麼也成不了真。”
他話音剛落,就被風滄瀾拽住手,剛準備掙脫,風滄瀾就先一步鬆開,“都是皮外傷,沒傷到五臟六腑。”
“運氣還挺好,去前麵藥鋪抓些消腫止痛的藥就行。”
“我這有份差事你要不要做?”風滄瀾單刀直入,沒有一點的委婉,柳博淵沒到她會說這個,捂著腹部靠著牆慢慢站起來,“我不賣身為奴。”
“誰說讓你賣身做奴了。”
柳博淵抬眉看了風滄瀾一眼,斬釘截鐵道,“我有喜歡的姑娘。”
“......”這人腦子裏都是什麼?
她隻感覺好笑,雙手環胸,“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買你養在外麵吧?”
“想象力挺豐富,就是沒用到正點上。”
“你還達不到我的要求,而且我也有喜歡的人了。”
柳博淵半信半疑的看著風滄瀾,二人對視,風滄瀾也不瞞著,“我要做一個報館,你可能不懂,但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的。”
“現在我正在找文筆斐然對大事有自己看法觀點,或者能寫共情強的文章的人,那些人寫的文章發表在我的報社上,然後會有相應的稿費,也就是銀兩。”
“你如果要試試,一周後寫對朝政或者是邊疆的戰士看法,或者寫能讓人感同身受的軟文放在騰淵書館掌櫃那裏就行。”
“如果通過我就會簽下你,以後你的文就會在報社發表,最後會以一種紙質傳遍皇城大街小巷。”
“待遇就一月保底二兩銀子,發一文得總銷售的百分之一提成。”
“待遇絕對夠好,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她不多做停留,便打道回府,到府外已經是夜幕降臨,回府就回了落水軒。
店麵盤下來了,還要設計裝潢,先主攻民間這塊,然後在慢慢延伸其他半塊,大臣後宅這塊需要好好琢磨一下,帶動皇城潮流還是有一定難度。
今天一天太累,風滄瀾回來洗漱完就躺床上歇息。
楓亭院
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從暗衛嘴裏說出來,宗正臨聽到那些稀奇古怪的詞,越發肯定心中的想法。
“王妃想做就讓她做,你們在後麵負責掃尾就行。”
“屬下遵命。”
屋內剩下蒙著眼睛的宗正臨,經過兩天的換藥他明顯感覺到眼睛有輕微刺痛,伸手扶眼,腦海裏頓時響起暗衛的稟報。
那家茶樓非同一般,他也盯了一段時間,最終都是霧裏看花,沒想到風滄瀾竟然一眼選中了那裏,還拿到了房契。
他左手摸起一粒黑棋落在棋盤上,右手又落下一枚白棋,全程盲下,若是有懂棋之人在旁邊定會大讚一聲好棋。不管是黑棋白棋都是下的無人匹敵。
第二天就是給宗正臨二次針灸治療的時候,由於前一天太累,風滄瀾睡得有些晚,到楓亭院就快接近晌午。
今日風滄瀾換了一身紫藍並色齊腰裙,胸前是燙金印成的朵朵小花,腰帶純手工繡製的粉藍色梅花成點睛之筆。
走在陽光下,燙金閃爍隨著風滄瀾的走動紗裙擺動,仙氣飄飄,猶如天上仙子落入凡塵。
一支銀流蘇隨意插在發間略顯慵懶,行走間流蘇碰撞耳響,聲音清脆格外好聽。
進屋後,重複上一次同樣的動作,將銀針以火消毒後就來到宗正臨跟前給寬衣解帶準備針灸,他坐在那一動不動就跟神像一般,風滄瀾扯著衣裳脫不掉,“你倒是動一下。”
“動?”宗正臨語調上揚似有鉤子一般,“本王看不見,凡事還得勞煩王妃主動些。”
這話勾起了風滄瀾心底深處的記憶,她頓時笑的勾魂,纖細的手指搭在宗正臨寬大的肩頭,另一隻手挑起他刀削般的下顎,湊近幾乎貼麵氣息相融,“那......夫君想要妾身怎麼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