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眼珠子,是之前莫悠悠還在病榻的時候,哥哥找來送給她的。
聽說是西域來的稀奇玩意兒,她平常不會拿出來。
因想著蘇青若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的性命,今日匱於危難,隻不過是一個身外之物,能夠替她解圍自然是好的。
蘇研兒一向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哪裏見過龍眼珠那麼好的東西,心裏早就已經按耐不住。
可是麵子上麵還要裝著大小姐的脾氣:“姐姐,我不是貪圖你這什麼龍眼珠子,而是我覺得,你既然是當家大小姐,自然是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奴婢,若是日後惹出禍端,那可就有你頭痛的了。”
蘇青若把她的麵部表情捕捉的一清二楚。
這個蘇研兒,恐怕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官家大小姐,家教不好,還沉不住氣。
反正這件事情也和自己無太多的關係,自己的這一副容顏到處惹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能夠化幹戈為玉帛才是最好的。
她默默退下,不再言語。
誰知還沒走兩步,去拿龍眼珠的奴婢跑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好了二小姐!你一直放在小倉庫裏麵的那顆龍眼珠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不見了?”
莫悠悠驀然站立,連忙詢問:“這顆龍眼珠子,可是我哥哥從西域帶過來的好玩意兒,平常一直放在小倉庫裏麵,沒有舍得動,今日怎麼會不見了?”
奴婢在地上連忙磕頭,麵色焦急。
平常小倉庫一直都是她在管理著的,現在丟了那麼好的一個物件,八條命也賠不起。
“二小姐,我一直在看管著倉庫,平常沒有人進去,今日不知道為什麼,那龍眼珠子突然就不見了。”
小奴婢說話的時候,委屈的快哭了起來。
“姐姐,怎麼會不見了?”蘇研兒著急了,這到手的好東西突然飛了。
“這可是真的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二小姐並不傻,斷定出來了,能夠把這顆龍眼珠子偷走的人,就是府邸裏麵的人。
二小姐坐下來,撫著自己的胸口:“快去!把所有的奴婢都給我叫出來,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敢在府邸裏麵偷東西!”
好好的一場賞花會改變成了捉賊大會,蘇青若不禁覺得好笑。
片刻後,所有的奴婢全部都聚集在了花廳,個個都低著頭,生怕這偷東西的罪名落到自己頭上。
請過來賞花的官家小姐,大多數已經離席,她們也不願多摻和別人家事。
隻有蘇研兒還留下來,一心想著原本屬於自己的龍眼珠子,到底是被哪一個膽大妄為的奴婢給偷走了。
家裏麵丟東西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往大裏麵說這是家風不正,往小裏麵了說,隻不過就是一顆玩意件。
莫悠悠頗有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你們也都是跟在府邸裏麵好長一段日子了,品性如何我也全部都了解,若是誰家都有困難,一時間迷了眼睛把那龍眼珠子給拿走了,現在主動拿出來,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遣散銀子,讓你回家過安生日子。”
“但是若還不承認,我倒是要把你給扭送官府了。”
“大公子不就是知府大人嗎?如果是把我們扭送官府裏麵了,這家事也可以變成私事,私事也可以變成家事。”
“對呀,別人看大公子平常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我可聽說他在衙門裏麵辦案的時候是一個鬼閻王。”
......
蘇青若低著頭,隻言不語,隻想安靜看戲。
倒是蘇研兒有些著急了:“姐姐,要我說,你就是太過於溫潤了,你瞧瞧你說的這話,誰敢把那龍眼珠子拿出來。”
“要我說啊,這若是抓到了是誰偷了龍眼珠子,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我看他還敢不敢有下次。”
這話說的頗為歹毒,一點也不像還未出閣的女子。
咒罵之間,倒是沒有一個人前來認罪。
“如果是你們都不敢承認的話,那我便一個一個的查了!”
說完,莫悠悠邊吩咐下人去搜查。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有奴才跪在地上,手裏麵還拿了一條紗布:“回二小姐的話,庫房裏麵多了一條紗布,我摸著這紗布的布料好生光滑,好像是......暮雲紗。”
“什麼?暮雲紗!”
蘇研兒跳了起來:“我可聽說,這暮雲紗價值連城,平常人家是穿不起的,既然這暮雲紗在倉庫裏麵,肯定是有人穿著暮雲紗去到倉庫裏麵偷竊的東西。姐姐你可好好想想,你家裏麵的暮雲紗都是給誰了?”
“我......”
莫悠悠的手扶著木椅,眼神透著幾分不可思議。
最後,她慢慢將目光移向蘇青若:“蘇青若,如果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前些日子你救了我的命,我又便把這暮雲紗給了你,今日又在倉庫裏麵找到了暮雲紗,而倉庫裏麵的龍眼珠子丟了,你作何解釋?”
這一件件事情連起來,分明就是指著蘇青若是偷了龍眼珠的人。
蘇青若本想安靜吃瓜,不成想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她語氣誠懇:“二小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暮雲紗,也不知道這暮雲紗是什麼樣的東西,更惶恐您把暮雲紗送給我,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蘇研兒本就看不慣蘇青若,這會像抓住了她的小辮子,語氣裏盡是得意:“誤會!好大膽的奴婢啊,到這個時候還在巧言善辯,我看,就是你偷了那龍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