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如錯愕地抬起頭,而這時,赫連家三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她靠著肚子才獲得赫連家一絲垂憐,若這時還不知輕重地要正妻位子,豈不是!
赫連墨急得眼睛都紅了,質問寧知憶:“憶兒,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為何還一次次的......”
寧知憶眸色一寒,正欲挖苦諷刺他,就聽邵麟冷冷開口:“赫連少爺,若不想招來滅九族的大禍,今後還是慎言,這是第二次了。”
不等赫連墨開口,赫連廣麵色鐵青地將他帶回了偏屋。
杏如顫顫巍巍地站在堂中,幾次拉著寧知憶的袖口故作可憐,換來的卻是寧知憶一次比一次更冷的笑意。
寧知憶悄悄對赫連夫人說:“我這丫鬟,遲早要將她扶正的,至於什麼時候,您看著辦吧。”
赫連夫人石化在了座位上,仿佛杏如是什麼茹毛飲血的怪物,隻恨昨晚沒痛快地將她打死!
寧知憶嘴角的笑意漸濃,臨別前又說:“夫人可要好生待我這丫鬟呀,要把她扶為正室,給我個交代啊。”
當正妻可是前世杏如夢寐以求的,不如就一次滿足了她。
誰知道赫連夫人被激怒後,會不會拿杏如撒氣。
至於今後的婆媳關係怎麼處理,可就與她寧知憶無關了。
“小姐,小姐!”
離開堂屋沒多遠,便聽見杏如在身後呼喊,一路追了出來。
寧知憶縮在狐裘大氅裏,隻露出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看她,杏如淚流滿麵,她眸底卻不見絲毫憐憫。
杏如跪下給她磕了個頭:“多謝小姐這些年的教導,杏如真的舍不得您......”
寧知憶沒動,甚至不像從前似的心軟將她扶起來。
她哪裏變了!
杏如暗暗攥緊了袖子下的手,想到邵麟還在,便眸子一轉,又跪下認錯:“杏如知道小姐還在怪杏如!杏如與小姐的心上人赫連少爺有染,偏偏,偏偏還懷了孩子!”
寧知憶眸子一凜,冷冷問她:“你想說什麼?”
杏如暗暗勾起嘴角,專挑邵麟最在意的講:“杏如心知小姐放不下赫連少爺,今後我便替您將她照顧好,帶著您的那份情,好好侍奉赫連少爺,也算是贖罪了!”
寧知憶冷笑一聲正要反駁,忽然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很是用力,她這才想起邵麟,怕不是這些話,是杏如故意激怒邵麟的!
她可真是......
誰知,邵麟玩味似的開口說:“王妃這丫鬟倒真是伶牙俐齒,小心思也是不少,這樣的丫鬟若是在宮裏,是要送去刑罰司剜去舌頭毒瞎眼睛,充當軍姬的。”
杏如腦子裏轟的一下,嚇丟了魂似的跪在地上求饒,一邊哭一邊扇自己的巴掌,淒慘的聲音回蕩在雪地裏。
寧知憶麻木地看著她,對邵麟說:“走吧,丞相府沒有刑法司,不敢傷害下人,犯了錯頂多是罰沒出去。”
邵麟替她緊了緊披風,轉身離去:“今後王府的規矩你定,隻是莫要心軟,再讓個奴才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這對狗男女的所受的罰還遠遠不夠,寧知憶沒忘赫連墨最後是怎麼誣陷她父親,害了她全家的!
重活一世,赫連墨的事業,仕途,一個也別想成功!
邵麟瞧著她出神的模樣,心裏便是一陣不爽快,等上了馬車,終於忍不住伸手朝她的腰間摸去。
“你幹什麼!”寧知憶嚇了一跳,急忙閃躲,腰間的五百兩銀票也掉了出來。
邵麟拿著銀票,麵色鐵青地問她:“我瞧見你也不是愛憐杏如那丫鬟,反倒是想折磨她,讓她日後在赫連家不好過。”
“怎麼,還記恨著她與你心上人有染?”
寧知憶沉沉歎了口氣:“不是,我隻是成全他們這對......渣男貝戔女!對赫連墨我確實看走了眼,也幡然醒悟了,誰沒有個看走眼的時候呢?”
邵麟品了品她的話,又說:“最好如此,王妃可莫要當斷不斷,害了無辜的人。”
寧知憶看著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重生複仇的一顆心。
邵麟舉起那張五百兩的銀票,示威似的在寧知憶注視下撕成了碎末。
“喂!那可是五百兩,你怎麼糟蹋銀子——”
寧知憶心疼得緊,正要撲過去,一張金光閃閃的五千兩銀票落在了她手中。
邵麟扭頭看向窗外,不鹹不淡地說:“要銀子本王有的是,何必留著那張。”
寧知憶捧著這筆天降巨款,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睿王爺,也太孩子氣了吧?
今日邵麟本是帶寧知憶去看聖上賞賜的新宅子,今後宅子內外都由她主持。
建什麼樣的院子,選什麼樣的下人,寧知憶從現在就得操持起來了。
前世住在赫連家,寧知憶從未插手這種事,說的話也是無足輕重,如今一朝“大權在握”,還真不知該如何選擇......
管家將整個宅子的設計圖攤在桌上給寧知憶講解:“夫人您看,這一張圖設計的是三進院落,這一張是五進院落,至於這張是東西各做了不同的設計。”
新宅子有幾十畝地,請來的工匠給出了十幾張花樣百出的設計,有的依山傍水亭台閣樓,有的對稱工整參考祖製。
邵麟自然是不懂這些,斟了杯茶替寧知憶捏肩捶腿,殷勤得很:“王妃選你喜歡的就好,慢慢看,莫要傷了眼睛。”
寧知憶看到七八張的時候,已經挑花了眼睛,猶猶豫豫的時候,忽然一張別出心裁的設計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張圖上宅子分為了左右兩部分,左側是田地右側是湖泊,中間一條廊橋引向了後方的獨立殿宇。
院子並不豪華複雜,卻有幾分隱居山林的意味。
她一眼便相中了這張:“就這個吧。”
重生一次,她要做的不僅僅是複仇,許多未來發生的事,也可以提前知曉。
她已經想好了一條發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