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出來之後呢?”
王爺您也太閑了點。
“對,偷出來,燒掉毀掉,怎麼都行,就是不能留著。”邵麟咬著牙,仿佛跟銀子有仇一般。
甲衛很頭疼:“可是,王爺,王妃要開店,需要銀子。”
寧相清廉,相府相比於一般人家要窮的多,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相爺又一向對錢財之物不太在意,寧小姐似乎也過的清心寡欲的,現在突然要開店,據說為了湊銀子把首飾都當了。
好不容易騙回來兩萬兩,要是被偷了,王妃豈不是要難過的哭?
邵麟瞪了他一眼:“要銀子,本王就有,何必去騙那齷蹉人的銀子?”
齷蹉的人拿出來的銀子也不幹淨,要來作甚?
甲衛見講不通,隻好去跟雲燕傳信,讓她把銀子偷出來。
雲燕覺得這事兒真不好做,但還是狠狠心,跟雲雀裏應外合,趁著寧知憶去王府的時候把銀子給偷了。
寧知憶聽了邵麟的話,天天來正在修建的王府監督,看著夥計們蓋房子修院牆。
後邊修成什麼樣子她倒是不在意,反正這些都是做慣了事務的,也都是皇家找來的好手,必然不會把房子修的太差。
她在意的是前麵的大片空地,她看了看前麵的土,不適合種植作物,裏麵太多雜物也沒什麼肥力。
於是她找了管家,讓人把這片地全都深挖一遍,把下麵堆著的亂七八糟的瓦礫石頭之類的全部挖出來扔掉。
然後,等把這片地曬好後,再往裏麵施肥。
施肥後澆水,再把地曬一曬,再在上麵蓋上一層從外麵挖來的土,這些土裏麵還要混合上她給的方子。
她從書上看過一個種植用的藥材方子,隻要把這些藥材按照一定比例混在土裏,就能讓土地肥沃,種出來的作物都十分有營養,各個長得很大。
土地有時候跟人一樣,也是有血脈的,需要養,需要調理。
她這般重視,管家自是盡心盡力,按照她說的專心的整治前邊那十幾畝的地。
不過管家看這個架勢,總覺得這地對王妃似乎也太重要了點,這是要在上麵種人參嗎?
他好奇之下,真的去問了,本是胡亂猜測,誰知道寧知憶很高興的說:“正是要種人參。”
真的種人參?
在王府裏大大咧咧的種人參?
管家震驚之後又想了想,覺得自己被王妃消遣了。
那品相好的人參一根難求,又不是地裏的大蘿卜,怎麼可能隨便種在這兒?
不可能不可能的,王妃真是愛開玩笑。
管家跟邵麟說的時候,邵麟也是笑了笑。
他家小王妃單純,想種人參便種吧,隻要她想種,就是種炮仗他也支持。
“可是,萬一王妃到時候種不出來,會失望的。”管家好心提醒,希望王爺不要跟著天真。
誰知道邵麟笑道:“前些年皇兄賜我一座山,那座山上就產人參,你們讓人把那些人參都守好了,等過些年萬一王妃種不出來,就把山上的人參拔下來栽在地裏。”
隻要不讓王妃看出來,那就是王妃種的。
想想那一個人參一個坑的場麵,管家都覺得自己腦子大概不太好了。
哎,算了算了,王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他管不著。
寧知憶此時還不知道邵麟的瘋狂想法,她也確實想種人參,但不是種這種山參,而是一些外邦人參,還有些普通的人參。
品相低的人參,隻要用好了方子好好種植,也能種出來。
這種人參用來做藥膳粥很合適。
她此時還在家裏欲哭無淚,因為她的銀子沒了。
當時騙了赫連墨兩萬兩,給了塔莉和哈斯一人五百兩,還剩下一萬九千兩。
因為這些銀子有用,所以她就藏在了一個小盒子裏,放在了床底下一個隔板裏。
但現在,隔板被老鼠咬了,盒子裏的銀票被老鼠咬的就剩下渣渣了。
別說花了,你就說這是銀票都沒人信。
“這可怎麼辦,早知道就把銀票換成現銀了。”
寧知憶捧著盒子坐在小花園裏,淚都流幹了。
這麼多銀子,便宜了那堆老鼠,現在小廝婆子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抓出來老鼠打死。
但她的銀票也回不來了。
她後悔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想著以後絕對不拿銀票,不管多麻煩多沉重,也一定要帶銀子。
雲燕和雲雀耷拉著頭站在不遠處,見到她這麼難過,心裏也愧疚。
王爺真是個促狹鬼,看把王妃氣的,這可怎麼辦?
而這時候,邵麟剛好來了。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拎著點心搖著扇子,一身暗紅衣袍,跟要辦喜事一樣。
“王妃,你在此作甚,哎呀,怎的還哭了?”
邵麟趕緊三兩步跑過來,伸手就先給她擦眼淚。
隻是損了兩萬兩銀子,怎就這般難過?
寧知憶正傷心,也沒注意他的親密舉動,隻是把盒子給他看。
“王爺,我的銀票被老鼠咬了,我本還打算拿著銀票去嘲笑赫連墨的,這下也去不了了。”
她本是要嘲笑赫連墨被騙,看他傻眼的樣子好好嘲諷一番,但現在銀子沒了,她還去做什麼?
又是赫連墨?
邵麟心中火氣湧上來,本要發作,但看她這般難過,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王妃別難過,本王不是說過嗎,銀子本王有的是,你要多少都有。”
他讓人拿自己的印章即刻回去取銀子來,王妃要多少就取多少。
寧知憶想了想,說道:“算了吧,也不必去了。”
竟不去了?
是不願用他的銀子?
邵麟有些不悅:“王妃不必客氣,本王的銀子便是你的銀子,你想用多少都可以。”
寧知憶卻還是搖頭,說自己另有打算。
邵麟有氣又急,他家小王妃又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