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想太多,她麵不改色道:“我相信我和娘娘都福大命大造化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柳若雪臉色微微一變,望向落霓羽的眼神有些異樣:“七王妃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落霓羽歎了口氣:“形勢所逼,不得不變。”
......
柳若雪的臉刻不容緩,早一天治療就多一份恢複的希望,所以落霓羽不敢怠慢,為了製定一套合理的治療方案,挑燭夜戰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用過早飯之後,她就給柳若雪用了內服外用的藥物,一切妥當之後,她回到自己的住處,倒頭就睡。
但是,落霓羽睡得並不踏實。
許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的緣故,噩夢一個接著一個。
她先是夢到自己到了一處懸崖峭壁前,後邊是慕宗離步步緊逼。
就見慕宗離手中長劍直挺挺刺向她的胸口,她一聲慘叫之後,身體直接後仰進了萬丈深淵。
落霓羽驚出了一身冷汗,張開雙眼向著四周望一望,才意識到剛剛不過是一個夢,她再次合上雙眼。
這一次,她又夢到了皇後還有秦悠悠,夢到她們迷暈了柳若雪,把她已經恢複如初的一張臉重新毀掉。
然後得意而又猙獰地笑著:“隻要柳若雪這張臉治不過來,她就遲早會失寵,我們才有上位的機會,你膽敢和我們作對,隻能去死......”
然後,就見有幾個小太監蜂擁而至,手中拿著白綾,迅速纏繞上她的脖子。
她覺得一陣陣窒息感襲來,滿心絕望......
她拚命撕扯脖子上的白綾,卻無論如何都扯不斷。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你發什麼瘋!”
落霓羽一怔,迅速張開了雙眼。
眼前的男人正微微皺著眉頭,滿眼疑惑地望著她。
落霓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麼:“王爺怎麼會在這裏?”
慕宗離眉頭依舊皺著,望一望她手裏依舊牢牢攥緊的自己雪白袖口的一角,以及那上麵兩道黑色印記:“放開我的袖子。”
落霓羽意識到,剛剛自己在睡夢裏,把他的袖子當成白綾了......
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嗬嗬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慕宗離一臉嫌棄的彈彈自己袖口上的灰塵,卻沒能把那兩道黑色的印記撣下去。
“剛剛一進門就聽你大喊大叫的,我本以為是因為被子蓋住了頭,才會做噩夢,就把你被子往下拉了一拉,結果你扯住我的袖子就不放了......你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麼?”
落霓羽本來想扯個謊把這件事情岔過去,可是轉念想想還是改變了主意。
她歎了一口氣:“我做了很多奇怪的夢,但是,但是我不敢說,因為夢裏的人一個比一個位高權重,說出來極有可能會給我引來殺身之禍......”
慕宗離挑眉:“你不用和本王繞彎子,本王想殺你有的是法子,沒必要拿你這個夢說事。”
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落霓羽苦笑:“我夢到我治好了貴妃娘娘的臉,但是有的人卻不高興了,她再次毀了娘娘的臉,然後還要用白綾把我絞殺......”
慕宗離點點頭:“日有所慮,夜有所夢,合情合理。”
落霓羽又道:“我還夢到了王爺你,夢到你把我追到懸崖邊上,想要用劍刺死我,結果我情急之下,跌下了萬丈深淵......”
慕宗離哈哈一笑:“我的確想你死,但是無需那麼大費周折,因為我要殺死你並不比碾死一隻螞蟻難。”
他這話雖然有幾分誇張的成分,但卻也是事實。
在這個男權社會裏,女人的地位是極低的。
而且,落霓羽娘家的勢力也沒法子和慕宗離相提並論,慕宗離想要處置她,隻要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即可,的確易如反掌。
落霓羽歎息一聲:“為什麼我說的話你就不肯信呢?我真的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落霓羽了,你不應該把對她的恨直接轉嫁到我的身上來。”
慕宗離冷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難道你覺得你真的能治好貴妃娘娘的臉,活著離開這裏嗎?”
落霓羽笑笑:“我也承認我沒有多大把握,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放棄希望。”
外麵,這時候傳來一聲異樣的響動。
慕宗離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