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訴完了,自然就有人站出來評說,你這做婆婆的的確是不不該和兒媳婦搶錢掙。自古都是哪怕餓死老的也不能虧著小的,要不然怎麼叫虎毒不食子呢?
說話的還是劉氏那遠方親戚,她嫁給了村長又連生了四個兒子,不僅在家裏頭說話很有分量,就連村裏的媳婦兒也喜歡跟她在一塊相處,想要沾沾這個生兒子的福氣。所以她在村裏說話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加上她娘家條件不錯,她也曾識過幾天字,這就更不得了了!
要知道在這窮山村裏頭別說是女人那就是男人也很少有讀書的,所以她說話的份量可想而知?
果然就有老少媳婦兒跟著站隊,指責默娘的不是。劉氏得了臉,愈發的張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倒。無外乎就是默娘一個寡婦不安分守己教唆公公克扣兒子,自己躲在屋裏頭吃肉連口湯都舍不得給孫子喝等等。
默娘氣的臉色鐵青,抓著針線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唐嬌嬌端著木盆被看熱鬧的人擠到了外圍,所有隻顧著聽劉氏叨叨,倒是把她這個母夜叉給遺忘了。她不急不慢的把盆裏的衣服晾好,放在盆裏搗衣用的木槌提溜在手裏,“讓讓,讓讓......”
把人群撥開之後,她便和劉氏四目相對了。
“大嫂說完了嗎?”
劉氏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木槌,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咋地,你還想打人不成?”
“大嫂,這青天白日的怎麼說胡話呢,這院子裏這麼多人瞧著,你把大家夥都當瞎眼的不成,我什麼時候要打你了?你這黑白顛倒的功夫也太厲害了,我拿個木槌你就說我打你,日後我要是切菜拿把菜刀,你豈不是要說我殺你了?真真的冤枉呀?”
“可不就是,劉氏你這也不講理了,這女人洗衣服哪有不用木槌的,照你的話說那都是要打你的了?”
“這默娘進你趙家的門也有六七年了,從來也沒聽你喊過一聲婆婆,你說她欺負人,咋平日裏都是見你叉著腰在院子裏叫罵?這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喂豬打豬草的活都是這娘倆在幹,啥時候見你和王氏出來過?女人家都不容易,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
說話的李婆子是趙家的鄰居,這麼幾年趙家院子幾乎是天天吵,吵的她偏頭痛都犯了。好容易等到了分家以為可以過上清淨日子,誰知這劉氏偏不安生,又惹事。她是同情這寡婦母女,可更重要的是她們這麼吵下去已經嚴重影響了自己家的生活,這就叫人不能忍了。
王氏見自己也被牽連了進去,急忙站出來撇清,“李嬸子,這說大嫂呢,怎的把我也扯出來了?幹活是她主動幹的,我可沒逼她!”
“誰管你們家幹活的事,我隻是有事說事。這母女倆個還算是安分,倒是你們妯娌天天嚷嚷,你們不嫌吵別人還嫌呢,搞得四鄰不安,也不嫌丟人!這家都分了,就該安分守己過自己的日子,這也就是默娘好性子,要換了別人早撕爛你那張破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