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不會有事的,要相信醫生。”顧修涯輕拍周若雲的香肩,安慰道。
等周若雲的情緒平靜下來後,他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周若雲哽咽道。
醫生早上來查房,突然說陳秀芳病情惡化,有生命危險,當即就送進了手術室。
至於為何病情惡化,醫生沒說,周若雲也不清楚。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推開,譚主任走了出來,看向周若雲說道:“周醫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轟!
譚主任的話聽在周若雲耳中,猶如晴天霹靂,腦袋一陣暈眩的她腳下一個踉蹌。
“你沒事吧?”看著周若雲蒼白的臉色,顧修涯一陣心疼,關心道。
“我,我沒事。”周若雲搖搖頭,急聲對譚主任問道:“我媽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不行了?”
周若雲本身就是醫生,她雖然沒治療過腦橋出血的病人,但她對這種病症也有所了解,醒來的幾率不大,但出現惡化的幾率非常小。
“你 媽 的病情本來就不是很穩定,突然惡化也屬於正常,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病情惡化,暫時沒檢查出來。”譚主任歎息道:“周醫生,進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走進手術室後,看著變成直線的心電圖,周若雲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淚眼婆娑的她抱著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陳秀芳,語無倫次的哽咽著。
幾個醫生護士同情的看著周若雲,輕聲安慰著。
顧修涯繞著手術台轉了一圈,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發現陳秀芳後頸的位置有一個細不可查的針眼,這讓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陳秀芳病情突然惡化,是人為造成的。
植物人喪失了神經感覺,但還是有呼吸和心跳的,陳秀芳後頸位置的針眼,是呼吸道的一個穴位,就算是正常人這個位置受到外力,也會導致呼吸停滯昏迷,更別說變成植物人的陳秀芳。
能準確找到這個穴位,不是專業的醫生,根本就做不到。
而且周若雲一直守在病房內,除了醫生,外人沒機會接觸到陳秀芳。
想到這裏,顧修涯深邃的雙眼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不過很快又被他掩飾下去。
顧修涯陷入沉思時,無法接受自己母親離開的周若雲,找來了醫院的馬院長,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馬院長身上。
“準備後事吧。”馬院長給陳秀芳仔細做了一遍檢查後,歎息道。
他醫術雖然精湛,但陳秀芳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他也無能為力。
最後的希望破滅,周若雲再也承受不住這個打擊,雙腿一軟癱在地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看著周若雲悲痛欲絕的樣子,顧修涯的心一陣揪痛,他俯身抱住周若雲,輕聲道:“若雲,嶽母隻是病情惡化嚴重,但並非一定沒救了,他們治不了,我能治。”
陳秀芳的病情很嚴重,如果不是顧修涯突破到了築基境,他也沒把握救陳秀雲。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醫生護士都是臉色一沉。
“我沒記錯的話,你隻是周醫生家診所打雜的,什麼時候也會治病救人了?”譚主任當即站了出來,冷笑道。
其他醫生護士雖然沒說話,但從這些人看向顧修涯嘲諷的眼神,能夠看得出來,譚主任的話也是這些人心中所想。
就連周若雲也不相信顧修涯能救自己母親,她隻當顧修涯是在安慰自己,當即說道:“修涯,治病救人不是小事,不能亂來。”
“若雲,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以前也是醫生,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回嶽母。”顧修涯認真道,“嶽母已經這樣了,讓我試著治一下,說不定就治好了。”
顧修涯最後這句話,讓周若雲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她點點頭,“好吧,那你就試試。”
聽到周若雲答應下來,對陳秀芳動手腳的譚主任內心一陣激動,他沒想到顧修涯竟然主動跳出來背鍋,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不過他表麵卻裝作很憤怒的樣子,嗬斥道:“我們醫院是荊州市最好的醫院,馬院長更是荊州市的醫學泰鬥,馬院長都治不了的病,就憑你一個診所打雜的也能治?”
不少醫生護士冷眼看著顧修涯,都認為他是嘩眾取寵。
老成持重的馬院長也忍不住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他根本就不相信顧修涯能保住陳秀芳的命。
顧修涯懶得和譚主任解釋,走到手術台前的他取出從家裏帶來的銀針,準備給陳秀芳治療。
譚主任突然攔住顧修涯,冷聲道:“你想嘩眾取寵可以,但病人出現任何後果,都要你自己來承擔,和我們醫院沒關係。”
“說完了就讓開。”顧修涯淡聲道。
“你......”譚主任被顧修涯冷淡的態度氣的不輕,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
他倒要看看顧修涯能裝到什麼時候!
站在手術台前的顧修涯,深吸一口氣後,整個人的氣質為之一變,隻見他雙手同時捏針,分別刺 入譚中、天樞穴。
原本對顧修涯厭惡不已的馬院長,看到顧修涯的起針式,整個人如遭雷擊,瞪大的雙眼像是隨時會掉出眼眶似得。
譚主任和周若雲這些人雖然不懂針灸,但也被顧修涯如行雲流水般的施針手法驚豔到了,整個手術室頓時陷入了寂靜中,隻剩下銀針入體輕微的噗嗤聲。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譚主任這些人隻是覺得顧修涯施針手法很驚豔,而馬院長,卻像是見到絕世美女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瞪大的雙眼死死盯著顧修涯雙手的動作,生怕錯過每個細節。
滴滴......
原本靜止住的心電圖,隨著顧修涯施完針,出現了微弱的波動。
“心,心跳恢複了!”站在儀器旁的護士,突然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