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閑王,殷沙曼艱難的爬起身,摸到桌上那落滿灰塵的銅鏡,吹了吹灰,照在臉上。
嘶——
真醜!
紅色的胎記鑲嵌在皮肉裏,從左臉額頭穿過眼睛鼻子,到右臉的下巴,長滿坑坑窪窪的水痘,額頭破了個大口子,整張臉都血跡斑斑。
不忍多視。
殷沙曼扔掉銅鏡,瞥見腕口青光微現,撩開一看。
乾坤鐲!
殷家的傳家寶!竟跟著她一同穿過來了。
她震驚之餘,右手撚訣,音剛落,青光現,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漂浮於半空之中,見到她時神情驚訝:
“曼爺,您怎麼這副模......您中毒了!”
乾坤鐲是一隻空間鐲,裏麵有足足一百二十平的空間,裝著她的醫學實驗室,以及殷家法器,還有這位鬼侍玉錦。
“毒?”
“您的臉......”
殷沙曼撫著臉上的胎記,根據記憶,五歲前原主跟正常人一樣,可自從五歲後就小病不斷,臉上也長出了醜陋的瘢痕。
原來是毒。
想起原主魂飛魄散之前的詛咒,她拉起左手衣袖,見小臂上出現了三片黑色的箭羽。
一片箭羽代表一個仇人,害她的人真不少。
爭取在半年之內解決這三個仇人,此後無債一身輕,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殷沙曼放下衣袖,走到那張破舊的木板床上躺下來,“治傷,解毒。”
“是。”玉錦飄進乾坤鐲,再出現時,床前已經多出了各種醫療用具。
他操持著它們,手法熟練的為女子包紮傷口吊,最後從女子臉上的胎記取了一部分血樣,回實驗室化驗,研究解毒藥。
殷沙曼手背上插著注射器,營養液滴答滴答的打進體內,她閉目養神,分析著當下局勢。
原主是個庶出的女兒,在殷家排行第五,母親生產時大出血而亡,打小就不得父親喜愛,受盡哥哥姐姐們欺負,幸有祖母庇佑,才得以長大嫁人。
祖母年輕時建有功勳,受封一品誥命,坐鎮殷家,手中頗有實權,但老人終歸會逝世,過幾年後,她就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
在權力至上的古代,想要順心如意,就得想辦法擴大實力......
正想著,門外就有腳步聲傳來。
她立即拔掉還沒掛完水的針頭,揮手將這些東西收進乾坤鐲內。
剛坐起身,門便從外推開,衛側妃哭哭啼啼的跑進來:
“姐姐,你受委屈了!妹妹的心窩子像針紮了一樣,好疼啊!”
衛思柔握住殷沙曼的雙手,流下痛心的眼淚,卻意外瞧見殷沙曼的腦袋包紮過了,王爺不是把她打入冷院了嗎,哪來的大夫?
殷沙曼疏離的抽出手。
這個女人給她下藥,害她失身,事後又來一炮,人設標簽白蓮花。
衛思柔大顆大顆的掉眼淚,好像她與王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她打量破舊的屋子,心疼的抽噎著:“這冷院破舊,用具不全,連風都擋不住,哪裏是人住的地方?姐姐還沒吃晚飯吧,蓮兒,快。”
名喚蓮兒的婢女挎著籃子走上來,搞笑的是這個蓮兒曾是她的婢女,現在叛變到衛側妃身邊去了。
蓮兒從籃子裏取出一個瓷碗,遞了過來。
殷沙曼瞥了一眼。
碗裏盛著濕漉漉的米飯,上麵蓋著兩片破爛的白菜葉子,都長黴菌了,泛著一股餿臭的惡心味道。
“蓮兒,你對我可真好。”她直接嘲諷,好歹主仆一場,就是這麼踐踏她的?
蓮兒冷冷一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著這個醜女人,差點兒埋沒了她的大好年華,跟著衛側妃才有上升空間。
衛思柔接過飯碗,溫柔的嗓音道:“姐姐,這是妹妹特意叮囑廚房做的,清淡又有營養,適合姐姐養傷,姐姐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