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邁開修長而筆直的雙腿,朝夏千瓷走了過來。
渾身唯我獨尊的強大氣場,以及卓爾不凡的尊貴與凜然,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他掀了掀眼皮,涼薄又淡漠的掃向夏千瓷。
夏千瓷努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被男人強大冷酷的氣場震懾到。
“我兒子在哪?將他還給我!”
男人站到夏千瓷跟前,高大冷峻的身軀像張大網般將她籠罩,他伸出骨節分明的長指,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頜,“你偷了我的種!”
嗓音低沉冷酷,不含半點溫度。
夏千瓷看到男人眼尾處勾起的陰鷙與冷戾,她心跳的速度,一下子加快。
耳朵裏嗡嗡作響,腦海裏甚至有片刻的空白。
成年禮那晚,奪去她清白的男人,竟然是他?
夏千瓷清麗出塵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羞惱又憤怒的神情。那晚她被丁曼芝和夏詩語算計,神智不清,這個男人也神智不清嗎?
夏千瓷死死咬了下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收緊握成拳頭。
羞憤交加的同時,僅有的理智告訴她,自己沒有資格怪這個男人,當初即便不是他,也會是丁曼芝和夏詩語跟她安排的其他男人!
但這個男人,不該在四年後,搶走她的兒子!
“先生,我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讓小煜煜離開我的,還請你將他立即還給我!”
男人身上冷酷陰鷙的氣息加重了幾分,凜冽的寒光從他犀利的黑眸中迸射出來,“絕無可能!”
聽到男人強勢霸道,不容置喙的話語,夏千瓷氣得胸口微微起伏。
小煜煜是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已經成了她生命裏不可或缺一部分了,她不會將他讓給任何人!
“那晚是你闖入我房間,毀掉了我的清白,你這個衣冠禽獣,有什麼資格來跟我搶孩子?”
宮夜寒英俊的臉龐瞬間沉了下來,渾身帶著強烈可怕的氣場,黑眸冰冷無溫的盯著夏千瓷,“女人,我勸說你話放尊重點,那晚若不是你主動纏上我,我又恰好遭了暗算,你這種貨色,我不會碰一根手指頭!”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乍然響起!
宮夜寒紋絲不動的站著,英俊到無可挑剔的俊臉上浮現出五根淡淡紅指印,他好似感覺不到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隻不過看向夏千瓷的那雙黑眸,越來越陰,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四周的空氣,變得僵硬、冷凝、壓抑,像是烏雲壓頂的海麵,風雨欲來,讓人不寒而栗。
夏千瓷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一巴掌下去,她心裏生出了幾分悔意。
這個又冷又狂的男人,一看就是極其危險不好招惹的!
喉嚨艱澀的吞咽了一下,夏千瓷強迫自己對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狹眸,指尖掐進掌心,深吸口氣後說道,“我千辛萬苦生下的兒子,好不容易養到四歲,你憑什麼跟我搶?!”
他若是強行霸占著她兒子,她隻能跟他打官司了!
就在兩人氣氛劍拔弩張,十分冷凝之際,書房門被人敲響。
管家羅德走了進來。
“四王子,”羅德走到宮夜寒跟前,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四王子?夏千瓷纖眉一蹙,瞳孔瞬間放大。
她聽不清羅德跟宮夜寒說了什麼,腦海子裏滿是四王子這三個字......她細細朝男人打量了一番,深刻立體的完美輪廓,英俊冷硬的五官,與當今一國之君隱隱有幾分相似。
她心臟陡地一陣狂跳,腦海懵了懵。
他該不會是南洋國最為神秘尊貴,又遙不可及的四王子吧?
如果是真的,她和他打官司,無疑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啊!
傳聞中,四王子神秘又嗜血,殺人於無形,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相當殘暴偏執!
夏千瓷走神間,羅德已經彙報完情況,離開了書房。
死寂的空氣裏,又隻剩下宮夜寒和夏千瓷二人。
宮夜寒走到書桌後麵重新坐到皮椅上,低頭點了支煙,性感的薄唇微啟,吐出一串青白色煙霧,“我可以給你一個見到孩子的機會。”
夏千瓷心裏還在震顫著,聽到男人的話,她又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管你是不是四王子,小煜煜都要跟著我生活,我不止要見他,還要帶著他離開!”
“女人,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不是意見,而是命令。
宮夜寒指了指收桌上放著的一枚黑色鑲金袖扣,聲音冷冽的道,“那晚,我遺失了另一枚袖扣。”袖扣裏藏著一個微型芯片,裏麵有很重要的機密。這四年,宮夜寒一直在尋找那晚的女人,但酒店發生了火災,監控和登記信息被毀,要尋找一個陌生女人,如同大海撈針,若不是他手下無意間發現小煜煜長得像他,很難找到這個女人頭上。
羅德帶人去這個女人公寓搜查過了,並沒有發現遺失的袖扣。
夏千瓷看到書桌上的袖扣,似乎想到什麼,纖細的身子微微一怔。
這枚袖扣,她記得當時以為是傅文暄的,回到家後就放到傅文暄送她的禮物盒裏了,一年前她蘇醒後,就將傅文暄曾送她的所有禮物,全都快遞到了傅家。
當時她壓根不記得袖扣也在禮物盒裏,並沒有拿出來。
看到夏千瓷杏眸裏一閃而逝的心虛和慌亂,宮夜寒已經確定袖扣在她手裏。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他修長的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色手槍。
他拿著槍,漫不經心的轉了個圈,緊接著,冰冷的槍口,從夏千瓷漂亮雪白的額頭,慢慢指向她黑白分明的杏眸,秀挺的瓊鼻,漂亮的紅唇,最終,落到她鎖骨下的飽滿處。
“交不出我要的東西,以後就別想再見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