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想開口說話,那就讓她先來咯。
白璐遠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眼珠子卻始終盯著他的ID看著,隨後忍不住的問著:“你怎麼來了?”
鐘未點燃了一根煙,安靜的抽了起來,薄荷香味的香煙是他的鐘愛,總是能夠在犯困的時候來一根,令他感覺十分清爽。
原本鐘未今天覺得很累,送完了一個累贅便早早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手機視頻,可偏偏在即將要休息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來自張久年的qq消息,卻隻是一張白璐遠遊戲內躺在地板上死亡的截圖,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找張久年問了問情況,可是張久年也隻是在賣關子,竟然讓他去猜。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快準狠,偏偏見不了像張久年這樣賣關子的性子,於是索性便起床打開了電腦,動作幾乎一氣嗬成,他隻想要將這個事情弄個清楚。
“喂?你人不在嗎?”
耳機內,再次傳來白璐遠那聒噪的聲音,他揉了揉耳朵,將還剩下一大半的香煙滅掉,便開口說話:“你到底都得罪了誰。”
這下,倒是讓白璐遠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對外宣稱,即便這樣,傳播速度都這麼快了嗎?
“你是第二個來問我怎麼回事的人了,我的確不知道得罪了誰。”白璐遠已經接近抓狂的邊緣,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
自從“從良”以後,白璐遠便再也不敢惹事生非,更多的是潛心學習,認真練劍,每天不是泡在競技場裏,就是在準備去競技場的路上,就算遇見打架的都繞道走,哪裏還敢再撲上去?
吃過一次虧的人,是萬萬不會再吃第二次虧。
“贏了嗎?”鐘未繼續問著,不過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又有幾分明知故問,那躺在地板上死亡的消息恐怕就是最好的回答。
而白璐遠卻十分得意的說著:“三打一他們都打不過我,我好歹是堅持了兩個回合我才死掉的,殺了他們其中兩個,也夠本了。”
鐘未卻忍不住輕聲笑著,說著:“你還真好意思說。”
“三打一哎,我能反殺兩個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白璐遠也不屑的回擊著,或許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她下意識的說著:“有本事你來打啊。”可是話音剛落下,她就後悔了,這話豈不是說著自找沒趣嘛。
果然,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得到的卻是來自鐘未的鄙視:“像他們這幫廢物,我一打五都沒問題。”
白璐遠這下不說話了,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他是大神,的確厲害,爾等小蝦米又怎麼能夠比的上大神呢。
但是鐘未卻是神清氣爽,在了解到她反殺了兩個之後,至少心滿意足了一些,好歹這些天的訓練沒有白費功夫,如果一個強勢的職業還打不過一個被克製的職業,那他就要該勸一劍傾塵去醫院看看腦子了,到底是哪根筋篡位了,才會收了這麼一個笨徒弟。
他不輕易收徒,但收了的徒弟都會好生對待,將自己所會的真功夫都傳授於他,可也因為他的教徒嚴厲,他也沒什麼徒弟,唯一一個徒弟也因為高考所AKF了。
而對於白璐遠而言,是他此生都不會收的徒弟。
就連名義上的也不肯。
“睡了,你自己想想到底還得罪過誰吧。”鐘未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就離開了電腦前,關燈,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而白璐遠是一個不能夠裝滿心事的人,今日事今日畢,向來是她的原則,可是現在,她卻沒有絲毫的頭緒來想清楚,究竟自己得罪了誰。
一整個夜晚,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難眠。
直到天空翻出了魚肚白的時候,她這才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整個人上班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連喝咖啡這種提神醒腦的飲料也無法拯救她。
“啪”的一聲脆響,讓她打了一個激靈,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鐘未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白璐遠便連忙將自己的剛剛失神的狀態收了回來,連忙看著電腦屏幕,大氣不敢喘。
“到我辦公室來。”他說完這番話後,便就離開了她的位置。
白璐遠一刻也不敢耽擱,從桌子上隨手拿著記事本,便一路小跑進了他的辦公室內。
他的辦公室內的空調要比她格子間的辦公室空間風力要大許多,剛進去沒一會兒便就熱的不行,鐘未看出她有點不適,便走到落地窗前,將麵前的一塊兒玻璃打開,涼風瞬間襲來,一瞬間讓她也清醒了許多。
白璐遠看著麵前的男人,他那強大的氣場將她壓的喘不過氣,分明畢業沒有多久,可是他骨子裏透露出來的狀態卻讓她覺得很不一般。
自信,陽光,可卻又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就像現在,白璐遠的內心十分忐忑,因為她不知道,他喊自己來辦公室,是想狠狠批評她上班的時候不集中注意力偷懶,還是想說關於工作上的其他事情呢?
隨後,鐘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白璐遠一並坐下來,她顯然不敢坐,倒是直接問著:“領導,您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怕什麼,我是老虎嗎,難道還能吃了你不成。”然而,鐘未卻並不想管她這些,自己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一臉沒睡醒的摸樣,問著:“昨天晚上幹什麼了,今天上班沒什麼精神?”
“我......可能最近天氣有點冷,有些小感冒。”白璐遠的反應速度還算快,連忙扯了一個謊言將這個事情遮掩過去。
隻是,白璐遠偷瞄了他一眼,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不知道為什麼,白璐遠總感覺他似乎很了解自己一樣,這一下,她竟然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隻能低著頭,聽著他的話。
鐘未顯然對她找的這個借口不是很滿意,說著:“如果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大可不必來公司上班。”
白璐遠不敢支聲,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策劃的項目最遲這周交上來,按照你的這個執行力還是有些欠缺,然而咱們這個組不能再拖了,因此到時候我這邊可能會空降兩個人過來幫你做這一塊的策劃,如果到時候跟不上我們的腳步,那就很抱歉了。”
白璐遠咬著嘴唇,看著他應了一聲,隨後便走出辦公室,仔細琢磨著他剛剛說的話,難道說,他想開除自己?
想明白這一切後,她便歎了口氣,滿心都在責怪昨天晚上遊戲的事情,在心理默默哀嚎了一聲,認命一般埋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