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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贈大人錦鯉贈大人
嘉奐

第5章

陸錦宣的手冰冷,反倒是她的後腦湧出一股暖意。

慕長璃被他突如其來的相護整懵,她想抬頭,腦袋卻被他壓得牢牢的。

“護衛大人,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我們一直著力於阻止牆壁合攏,也許還有別的出路。”慕長璃伏在他的心頭,說道。

別的出路。

是了,當一個人思維被局限時,往往會忽略近在咫尺的生機。

陸錦宣一手護著慕長璃,一手另一側沒有設置暗器的牆壁邊摸索。

身後的牆壁又推進了一厘,他被迫向前挪了一步。

就這一步,讓他尋到了生機。

由於體寒的緣故,他比常人對溫度更為敏感。

正值夏日,地下熱流洶湧,其他的地磚尚且隻是溫熱,但現在腳下的這塊,比前幾塊更熱,極有可能是塊空心磚。

他衝身旁極力抵擋牆壁的羅鬆吩咐道:“羅鬆,用力劈開我腳下的磚。”

羅鬆忙蹲下身,用盡全身的氣力,在地磚上狠砸一記。

“轟”的一聲後,地磚破開,三人一同從破洞口墜落。

在下墜那一瞬,慕長璃感覺到陸錦宣護著自己的力道加了半分。

當他們墜地時,慕長璃枕在陸錦宣的胸膛前,羅鬆一個人慘兮兮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大人,您沒事吧?”羅鬆顧不上揉揉摔疼的腚,急著跑來攙扶大人。

大人已經自己站起身來:“沒事,沒想到這密室之下還有地宮。”

“這地宮還挺大,我們要怎麼找出口啊?”慕長璃四下晃悠,這回她真的是沒轍了。

“出口處必與外界聯通,大家感知一下哪裏最熱。”大人鎮靜道。

感知溫度這事,誰都不及大人專業,片刻工夫,大人已帶著他們尋到出口。

“陸護衛,你以為今日你能活著離開此地?”

陰梟又略攜魅惑的女聲傳來,還未見人影現身,紅色長緞便纏住了慕長璃的腰。

同時,四周燃起煙霧。

“大人,煙霧有毒。”羅鬆出聲提醒後,忙掩住口鼻。

陸錦宣抬臂以袖掩住口鼻,一手抓住慕長璃伸出的手。

手持紅色長緞的女子力道很猛,將他也連帶著向前拽了幾步。

一時間,煙霧入臂,陸錦宣隻覺一陣暈眩。

他依然緊緊抓著慕長璃的手腕。

由於被迤邐著移動,他吸入不少毒煙。

慕長璃不忍他與自己一同赴難,猛地撩開他的手。

“護衛大人,城西慕家,請大人將慰問金交給我娘。”慕長璃用盡氣力大喊道。

她似一抹斷線的帛,就這麼飄遠......

“不!”陸錦宣一聲嘶吼,邁開步伐去追。

昔日景象今重現。

六年前,摯友薑建樹為救自己身死。

今次,絕不能讓慕長璃重蹈覆轍。

“羅鬆,速速尋人增援。”陸錦宣一聲令下,自己向紅色長緞追去。

“大人,多加小心!”羅鬆一劍劈開出口,頭也不回地離去。

時不我待,他一刻都不能再耽擱。

羅鬆出了徐府,快馬加鞭,朝陸府趕去。

令他意外的是,陸灃得知自己兒子遇險,竟拒絕出手相救。

“羅鬆,你也算帶禦器械裏的老人了,宣兒即使接受聖上密令前往徐府,你有怎可將此密令泄露於我?”

陸灃非但不援手,還將羅鬆好一頓訓斥。

羅鬆愕然:“陸指揮使,陸護衛是您的兒子,您怎能見死不救?”

“我不救他,頂多是失去個兒子。若我救他,日後聖上怪罪下來,恐要殃及我整個陸家。”陸指揮使沉著臉,擺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羅鬆微怒,頻頻頷首:“好,既如此,羅鬆自己去救大人。”

“不許去。”陸灃聲如洪鐘。

“指揮使!您不認大人這個兒子,我不能不認錦宣這個兄弟。”羅鬆怒極,不顧陸灃的攔阻,欲轉身離去。

他的背後被硬物砸到,穴道被封。

“羅鬆,宣兒還未被徐府察覺,若他能生還,那這密令還有完成的希望。若你再貿然前去,除了拖宣兒的後腿,什麼都做不了。”

陸灃神色冷極。

羅鬆啞然,他為陸錦宣有這樣鐵石心腸的父親感到悲哀。

此番陸錦宣生死未卜,羅鬆憂心至極。

地宮裏,陸錦宣調動內功,迅疾追上紅緞,一劍劈下。

紅緞被劈成兩截,慕長璃一個側旋,落回地麵。

劈緞的當口,陸錦宣又吸入了幾口毒煙,連連後退數步。

“大人,你還好嗎?”慕長璃一把攙扶住他的手臂。

“為什麼你......”大人見她無事,心中困惑,未待發問,便已俯身嘔出一口血來。

慕長璃伸手扶住他的腰:“大人,這毒煙隻對內功深厚之人有效,是以我無事,我們快些離開這裏。”

慕長璃用力攬住大人的腰,一踮足尖,攜著他向出口飛去。

“大人,我內功太淺帶不動你,你能自己......”

她話音未落,陸錦宣一手環住她的腰,帶著她飛行至半空。

慕長璃雙目微膛。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有雋秀美男帶著自己在空中飛行的畫麵。

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

挨在帶禦器械大人的身旁,感受著微風拂身而過,這感覺當真是妙極。

陸錦宣輕功極好,帶一人根本不費力。

須臾之後,他們降落在長安酒樓的露台上。

“我不喜欠人人情,你方才助我良多,這一餐當是還了相救之恩。”

剛站穩腳跟,慕長璃正尋思著怎麼開口道謝,隻聽清冷男聲再度響起。

“長安酒樓。天哪,開封最出名的酒樓。謝謝大人。”慕長璃嘻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美食當前,美男子在側。

蒼天啊,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嗎?

她著實想美了,陸錦宣丟給她一整錠銀子,說道:“自己點菜。”

他語畢,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徑直下樓。

“陸大人。”慕長璃出聲喚他。

陸錦宣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的傷回去記得上藥。”慕長璃轉過身,望著他的背影,說道。

陸錦宣沒有回應,加快腳步走下樓梯。

不愧是陸金剛。

慕長璃的心裏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恢複平衡。

這麼大一錠銀子,可以帶點名菜回去給娘嘗嘗鮮了。

自己雖然沒能留住他的人,但能留下他的錢,就已經很幸福了。

慕長璃下樓打包了幾樣小菜,疾步朝家裏趕去。

待她到家時,已日落西山,母親照例做好飯,在門口翹首盼望。

“娘。”慕長璃高呼一聲,撒開腳丫子朝她娘撲去。

當她擁抱住娘瘦弱的脊背時,她這才發覺娘這幾年真的吃了很多苦。

“娘,我今天幹了一大單,這是主家賞的。”慕長璃斂起唏噓之情,晃了晃手中的好菜,開心地彙報道。

“小璃,你的手怎麼了?”慕夫人的目光落在慕長璃手臂上的傷口處,殷紅的血染紅素衣,似雪中傲放的紅梅。

慕夫人取來藥箱,將傷口包紮好,末了還將紗布係成個小蝴蝶結。

慕長璃淺笑道:“一點小傷,不妨事。”

慕夫人輕歎一聲,收起藥箱,憂心道:“你一個女兒家,不愛紅妝愛戎裝,還總是受傷,你讓為娘怎的不操心?”

慕長璃站起身來,走到水盆邊,邊淨手邊答:“娘,我身為大宋兒女,如今遼寇肆虐,我怎能置身事外?您放心,下回我會更小心的。”

慕長璃淨手後,坐到餐桌前,將包裹裏的烤全雞攤開,將雞腿撕下,放在慕夫人碗中。

“青菜粥配雞腿,絕了。娘,快趁熱吃。”

她說著,將另一隻腿扯下,“啊嗚”一口咬掉一大口肉。

慕長璃顧不得擦擦手,便捧起粥碗,“咕嘟咕嘟”幾口就將稀粥幹掉半碗。

她放下碗,一抹嘴,咋咋舌,直誇這粥好喝。

烤雞和清粥的鮮香混合在一起,飄蕩在小院中。

那邊,陸錦宣快馬進宮彙報,宮內總管告訴他聖上正在從獵場返回的途中。

這個時段有些尷尬,陸錦宣隻能在宮門口等候聖駕。

他手上的傷口滲血不止,陸錦宣抬手察看腕部經脈,始知中毒。

陸錦宣這人一向死心眼,聖上讓他探訪後即可來報,他還就真的一刻也不耽擱。

直到夜幕降臨,聖上的龍輦才姍姍來遲。

“聖上,是陸護衛。”陸淨瑜一眼就看到了立於文德殿前的弟弟。

陸淨瑜轉頭用乞憐的目光望著聖上,聖上輕歎一聲,道:“也罷,你們姐弟許久未見,今日便許你們在文德殿前說兩句話。說完讓錦宣進殿議事。”

聖上步下龍輦,伸手將陸淨瑜攙下。

陸淨瑜提起裙擺,邁著小疾步來到陸錦宣麵前:“錦宣......”

她的目光落在陸錦宣的手上:“阿宣,你受傷了,阿姐替你包紮。”

陸淨瑜抽出絲帕,小心翼翼地繞在陸錦宣手背上,末了還在打了一個小蝴蝶結。

“阿宣,你......”陸淨瑜的話被陸錦宣打斷。

“阿姐,聖上隻許你同我說兩句話,這是第三句了。”陸錦宣強忍不適,說道。

陸錦宣說這話時,聖上已步入殿內,卻還未關上門,正巧聽見。

聖上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不知是欣慰還是無奈的神情。

陸錦宣太循規蹈矩了。

正是因為他這般循規蹈矩,反倒讓人覺得心安。

陸淨瑜歎了口氣,放下手,轉身離去。

“錦宣,進來吧。”聖上給他留了門,陸錦宣跨入殿中。

聖上注意到陸錦宣氣色不佳,還給他賜了座。

“錦宣,朕派你去徐校書郎的府邸探察其私通遼寇一事,你怎的弄得這般狼狽?”

在聖上眼中,陸錦宣一向身手不凡,此番情形,確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卑職辦事不力,請聖上責罰。”陸錦宣當即離席,半跪在地,行禮道。

宋宗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話。

陸錦宣將在密室和地宮內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彙報給了聖上。

宋宗蹙眉道:“若真如你所說,徐俊勾結武林人士,那這事便棘手了。”

陸錦宣頷首,表情極其嚴肅:“是,朝廷和武林之間關係微妙,一旦打破,恐會一發不可收拾。此外,卑職留意過徐府地宮,機栝繁雜,卑職懷疑那地宮是徐俊與遼寇的秘密聯絡點。各中詳情,卑職會再做查探。”

“錦宣,你先去查清楚那個紅綢女子的來曆,倘若她真是武林人士,那我們就得另辟蹊徑。如今大宋外有遼寇虎視眈眈,內有武林動亂,著實是內憂外患。”

宋宗的眉愈發蹙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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