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然有事。”楚雨沁逗她。

　　在婦人緊張的時候，她笑道：“等會兒會變得更加漂亮的。”

       婦人責怪道：“你這孩子真是嚇人。”

　　楚雨沁笑了一下，從背簍裏取出竹桶，準備著接下來的清洗步驟。

　　人群中已經有人不耐煩起來。

　　不過，還是有一部份在等著結果。

　　“小姑娘，還有多久？不會讓我們等一上午吧？”

　　“不用多久的，隻需要一刻鐘。從剛才到現在應該過了半刻鐘，還有半刻鐘。”楚雨沁算了算時間，回答問話的人。

　　“一刻鐘啊！那我先去買菜，等會兒再來看結果。”

　　又走了一部份的人，留下為數不多的十幾個人。

　　楚雨沁百無聊賴之時，發現人群中有個蒙著臉的少女。

　　那少女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別人。

       她穿著陳舊的衣服，提著菜籃子，籃子裏裝著二十幾個雞蛋。

　　楚雨沁有個直覺，這個少女身段不錯，眼睛長得也不錯，應該不是醜得見不得人的那種類型，可是她遮著臉不見人，隻能說明她的臉上有什麼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她的時候，那婦人敷麵膜的時間到了，她要先處理婦人的問題。

　　“嬸子，我現在要幫你洗了。”楚雨沁先打了招呼，再用濕毛巾擦拭婦人的臉。

　　“呀！她是不是白了點？”

　　“好像真是。”

　　“騙人的吧！哪有這麼神奇？”

　　楚雨沁沒有理會爭論的人。

　　為婦人洗了臉之後，又為她擦上麵膏和眼霜。

　　“好了，嬸子，現在變化不大，不過你很快就會發生變化的。大概就這兩天的樣子吧！”

　　婦人摸了摸臉頰，露出疑惑的神色：“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摸起來確實滑滑的，很舒服的感覺。”

　　“張嫂，確實白了，也嫩了，眼角的皺紋都淡了些。”認識婦人的人在人群中喊道，“小姑娘，我能試試嗎？”

　　“還有我，我也願意試。”

　　“我也試......”

　　楚雨沁伸出手掌，朝眾人壓了壓。

　　“先排隊，一個個來，今天的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試的，直到用完為止。要是嬸子們覺得好，歡迎你們來買。”

　　婦人們催促著，根本不想聽楚雨沁說後麵的話。

　　她們就是來占便宜的，根本沒有想過買。

　　在玉氏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排成長龍的隊伍。

　　她踮起腳尖看了看，發現引起這場轟動的就是那個越來越看不懂的大女兒。

　　“你幹嘛？沒看見大家都在排隊嗎？排好隊，別想插隊。”

　　玉氏有些尷尬。

　　她從隊伍後麵離開，從另一個角度看楚雨沁那裏的情況。

　　“怎麼這麼多人？”玉氏自言自語。

　　蒙著臉的少女悶悶地說道：“因為是免費的，大家都想占便宜。”

　　“免費？”玉氏驚訝。

　　她想過楚雨沁會賣不出去，卻沒有想過她會直接送人。

　　“嗯，你要是想用，就去排隊。”

　　玉氏覺是麵前的少女有些奇怪，大熱天的，蒙著臉做什麼？

　　“你不熱嗎？”

　　少女將麵巾裹得更緊，“我怕冷。”

　　玉氏沒有法子，隻有找個空位坐下來等楚雨沁。

　　這一等，兩個時辰過去了。

　　瞧這時間，牛車應該走了。

　　玉氏無奈，想著隻有走回去了。

　　“快看看我的臉，是不是白了？是不是嫩了？”

　　“哎喲，王大娘，你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看來這小丫頭真有幾分本事。”

　　“聽說是以前幫過一個遊僧，從遊僧那裏學了點本事。所以說啊，與人為善就會得到回報的。”

　　一個又一個試用的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幾乎每個人都是驚喜的神色。

　　“效果真的好，可惜隻能試用一次。”

　　“行了，有一次就不錯了。這樣好的東西，連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沒用過呢！”

　　“不知道多少銀子才能買。”

　　“我問過，現在這種瓶子的要十兩銀子。不過她說以後會賣小瓶的，那就是二兩銀子一瓶。”

　　“十兩......”

　　“好貴啊！”

　　“這種好東西，咱們是用不起的。隻有那些大戶人家才用得上。”

　　玉氏暗暗焦急。

　　楚雨沁為了做這些東西，最近忙得不可開交，連深山都闖了好幾次。結果一文錢沒賺不說，連客人都留不住。

　　“這丫頭平時挺精明的，怎麼這次做這種虧本生意？”玉氏嘀咕。

　　“嬸子是說裏麵的那位姐姐嗎？”

      少女還沒有離開。

　　玉氏已經忘記少女的存在，畢竟她不說話，存在感又那麼弱。

　　“呃？是啊！這麼貴的東西，她給她們白用不說，這些人也不像是買得起的。”

　　“那位姐姐才沒有做虧本生意。這些嬸子大娘都是普通的鄉野婦人，有什麼好事就喜歡吹噓。今天得了這麼一個便宜，肯定會向身邊的人吹噓。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很快這個城的人就會知道她這個招牌的存在。”

　　“你這樣說......好像有些道理。難怪我覺得奇怪，那東西這麼貴，普通人根本買不起，隻有富貴人家才用得上。可是她沒有去找胭脂店老板賣貨，反而來集市給普通的鄉下婦人試用。我還想著這丫頭畢竟年紀小，沒有經驗。”

　　“嬸子和那位姐姐認識嗎？聽你說話的語氣，你們好像很熟。”少女問。

　　“嗬，她是我女兒。”玉氏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像是吧？”

　　少女驚訝，打量玉氏。

　　“嬸子不說，還真沒有往那方麵想，可是你一說，發現你們眉宇間很相似。”

　　“小姑娘，那你呆在這裏做什麼？又不去試用，又不離開，難道在這裏等什麼人？”

　　少女露在外麵的眼睛裏滿是苦惱。

　　“我也想去試用，但是我的臉......”

　　“你的臉怎麼了？”

　　玉氏問出來時，發現少女的視線停留在對麵，沒有留意她的話。

　　“娘，東西買得怎麼樣？有沒有漏掉的？”

　　楚雨沁背著背簍走過來。

　　見到那少女時，眼裏閃過好奇。

　　少女將麵巾裹 了裹 ，朝楚雨沁點了點頭，快速離開。

　　玉氏回頭看向楚雨沁。

　　“你這丫頭膽子真大，就不怕今天做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做生意哪有穩賺的，當然要有冒險精神。”楚雨沁笑了笑，又問，“娘，剛才那人......”

　　“哦，那個小姑娘啊......我也不認識。她站在這裏不走，又不去你那裏試用，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