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蘇錦繡已經不是原先那個懦弱的蘇錦繡了,她雖然在現代是個刺繡師,可是身子還稱得上是靈活,屈氏衝上來,她便躲,一邊躲,嘴上還不饒人。
“......來人哪,殺人了,屈氏這個惡毒的女要殺人啊。”
“......屈氏,你生不出兒子來,你就要拿我們家開刀嗎?就算是拿我家開刀了,你也生不出個兒子來。”
“......啊,屈氏,你這個毒婦,你追啊,你來追啊,偷走了我家的糧不算,你還要偷我家的針線簍子嗎?你這個見針眼開的小人。”
蘇錦繡一邊大罵,一邊跑, 就在這個滿是泥濘的小院子裏來了場追逐的大戲。
一個小院,幾間破屋,一棵盛開的桃花樹,還有一個氣喘噓噓追打的醜婦和一個靈活躲避的瘦材少女,少女清亮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皎潔。
暗中,一道黑曜石般的眸子看著這名少女放射異樣的光芒,“蘇錦繡?哼,你可一點也傻。”
那醜婦沒發現,她用她的靈活來製她的愚笨嗎?再繞著院裏跑上個幾圏,那醜婦便沒有力氣再追了。
“主子,要不要將她們?”
身邊的一個護衛對那高大筆直的男人做了個殺的手勢。
男人沉聲,“不必,現在時局於我們不利,未免打草驚蛇,便暫且放過他們吧。”
他手指緊握,這個小女人個子不高膽子卻是有夠大的,居然用他的命換一頭牛?這在他的人生軌跡裏可是從來沒有的,也可以說這是個變相的“汙點”。
誰能想到,堂堂雪衣侯會讓一個村姑嫌棄,以他換牛呢?難道他百裏九在她的眼裏就真比不過一頭牛?
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那泥巴小院一眼,而後一個輕點,消失原地,在他方才站過的地方隻留下一片從桃樹上掉落下來的粉色桃花花瓣。
屈氏到最後還是沒追上蘇錦繡,累得彎下腰來喘著大氣。
“站,站住......你,你這個小,小賤人......”
蘇錦繡雙眼微眯,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罵?難道還沒被耍夠嗎?
“好,你要罵是吧,我便讓你罵個夠。”
她也是個不客氣的,抄起井邊的一條粗繩子,如一個痞子般將繩子拉了拉,不錯,夠結實,打起人來也一定很疼。
而後啪的一聲,毫不客氣的對著屈氏開始反打出去。
繩子打在屈氏的背上,明顯的看到那肉抖了抖。
啊一聲慘叫。
“小賤人,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責打長輩,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天打雷劈?
“我蘇錦繡可承擔不起這罪,我責打長輩那是因為你這個長輩根本就是個毒的,我姐弟二人的糧食全被你這個‘長輩’弄走了,你這是想讓我們餓死嗎?殺人性命,罪大惡極,你才是那個最應該被天打雷劈的吧。”
她氣得頭頂冒煙,虧這個屈氏說出口,也不怕爛心爛肺爛舌頭?
而後又毫不客氣的對著屈氏又打了一“鞭”過去。
屈氏捂住鞭傷哎喲叫痛。
這小賤人下手可真是有夠狠的啊,一點也不留情,她手上有“武器”她還是不要吃這個虧了,拔起腿來,便逃出小院,一邊逃一邊大罵。
“蘇錦繡,你這個小賤人,我詛咒你一輩子帶著那個拖油瓶,一輩子嫁不出去。”
蘇錦繡也不客氣的回嘴,“嫁不出去我就不嫁了,倒是你,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你還是想想怎樣生下個男丁吧,再生不出來,小心我那大伯再找個女人來生,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你?”
屈氏嘴抽,這個小賤人,她還敢說?
蘇錦繡不管,揚起手中的繩子就佯裝就要再打,那屈氏哪裏還敢多呆?喚了聲“哎喲娘耶”跳起腳來,一溜煙的小跑回去了,不過嘴裏還是噴糞的罵“小賤人”“拖油瓶”。
蘇錦繡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嗬嗬一笑,屈氏,也就是這本事了。
不過,她還是得小心的,因為她還要去她家借牛,到時候這個屈氏指不定又是另一翻的叫器,雖然她極不願聽,可也沒辦法,那三畝長滿了草的地真該開出來,哪怕是種個紅薯下去也是好的啊,否則,她真的要被餓死在這裏。
想到這種現實,她又是一個頭痛,這怎麼活啊,她不懂醫術,不會賣草藥掙錢,不會廚藝,那地上的草也不會變麵盤中美味的餐點,她是個刺繡師啊,在這古代跳起腳來也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繡娘,難不成,讓她用針在那三畝雜草地裏紮出個銀子來?想想也不可能。
蘇錦繡嗬嗬,刺繡師,這技能在這裏還真的不頂用。
“姐,姐姐。”
小小的如貓一般的叫聲從蘇錦繡的身後響了起來。
她轉過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將大半個身子藏在門牆後頭的蘇錦宴,她將手上的繩子扔在一邊, 揚起一個笑容。
“怎麼,是吵到你了嗎?”
小蘿卜頭搖了搖著,眨著大大的眼晴看著她,“那個大嬸子過來,是不是因為那個大哥哥的事情啊?”
蘇錦繡一怔,這個小蘿卜頭還是有點聰明的嘛。
那屈氏可不是為了那日救下的男人來的嘛,隻不過讓她胡糾蠻纏給胡弄過去了,屈氏要是再醒過神來找她算賬,可就沒有借口了。
她笑著走了過去,先是摸了摸這小蘿卜頭的枯發,再拉著他走進廚房,坐在廚房的小兀子上,姐妹兩個麵對麵的坐著,她輕聲細語又肯定的對他說道。
“宴兒,你要知道,我們沒見過什麼大哥哥, 那個大哥哥跟我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記住了嗎?”
若是此時有鏡子,一定會發現她此時就是一副哄小孩兒的模樣。
那小蘿卜頭眨了眨黑黑的眼睛,眼晴裏一片迷茫,先是點頭,而後又飛快的搖頭,用軟軟糯糯地聲音說道。
“不是的姐姐,以前爹爹和娘教過我們,我們不許撒謊的,要做個老實人,那個流了好多血的大哥哥明明是姐姐救的,可,為什麼要讓他們抬走?那個大哥哥身上還有玉佩,昨兒個我問過大牛哥了,大牛哥說,身上有玉佩的人,就是貴重的人,若是救了這樣的人,他一定會重金回報我們的,我們到時候什麼都不要,就要一頭牛,幫姐姐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