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掌櫃被顧長安問得心有些發虛但麵上還是強撐著，便故作有理地說道:

“哎，你這姑娘，我們藥鋪在這京都開了幾十年了難道還騙你不成。”

他想著，量這丫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把話說得強勢些。

隨即顧長安從包裝紙裏拿出一片人參片瞧了瞧說道:

“掌櫃的，你這是野蘿卜根切的片吧？雖然放在窯爐裏烘焙得夠幹夠硬度，還萃了人參煮的水，但這野蘿卜根的質地相比野山參即不緊密也無光澤，你跟我說這是上好的人參片？”

她看著掌櫃目光森冷，這造假的功夫確實不錯，可惜卻運氣不好，遇到了她顧長安。

身後的小青小淩也是一驚，這人參片光看著與她們平時熬藥見的一模一樣，怎麼是假的？

那掌櫃先是一愣，隨即立馬陪笑道:

“姑娘好眼力，小的有眼無珠，我這就去給你抓上乘的藥材。”

他沒想到這穿著不起眼的丫頭竟是個內行人，連他如何造假的過程都一一點破，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從未失過手的。

隨即他扭動了身邊的機關，突然之前那一壁整齊的藥櫃向右移動露出了一壁嶄新的藥櫃子，他便開始按藥方抓起了藥來。

小清和小淩當即麵麵相覷，這人參還真是造假的，這大小姐果然厲害，兩個不禁對顧長安又多了幾分敬佩。

顧長安用冷銳的眼神盯著掌櫃的抓藥，以防他再出什麼幺蛾子。

這藥鋪說是京城裏藥材最齊全的藥鋪，但卻地處偏僻，來往之人都是達官顯貴，怪不得見她穿著普通會想要吭她呢。

掌櫃被盯得身後一陣發涼，不由得加快了抓藥的動作，抓完後又拿到櫃台上給顧長安驗視。

這掌櫃的一邊說一邊諂媚笑道:

“姑娘你看看，這次都是上乘的藥材了。”

本來這人都眼睛就小這一笑眼睛都隻剩下一條縫了，這生意人果然態度切換自如啊！

這次顧長安簡單看了下藥材，方才見他抓藥時她就注意細看了，確認沒有問題就付了錢讓小清和小淩拎著藥便走了出去。

那掌櫃目送顧長安出去當即鬆了口氣，這姑娘要是再多待一會他怕都會被她眼神給撕了。

此時已經接近黑夜，月亮從東方緩緩升起，簡潔的月光照亮了整個大地。

街上行人了了無幾，但街上的燈籠卻應夜而亮，整條街上看上去燈火通明。

一出藥鋪顧長安就感覺到了四周的殺氣湧動，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來這母女二人是繃不住要動手了。

隨即她便轉身朝身邊的丫鬟吩咐道:

“小淩小清，你們先帶藥材回府按方子熬藥，待老夫人醒來便讓她服下，我自己先在外麵逛逛再回去。”

今日難免會有一場惡戰，她兩個跟著她隻會是累贅白白送命而已。

兩人聽了麵露擔憂。

隨即小淩上前回道:

“現在天色已晚，小姐你一個人在外麵我們實在不放心，就讓小清先拿藥回府，讓奴婢留下來陪小姐吧。”

老夫人千盯萬矚要讓她們寸步不離地服侍和保護大小姐，她們不能失了職責，再說了天色已晚若是主子在外麵出了事可怎麼辦！

顧長安這幾日也看出來了這兩丫鬟，小清內斂，小淩沉穩，兩個都謹尊老夫人的吩咐要照顧好她，這兩人雖是可用之人可行事太過於循規蹈矩，看來她得好好調教調教才行。

隨即她便沉聲道:

“你們既然跟著我就應該一心一意聽從於我，而不是心裏有其他顧及。”

雖然老夫人是為她好但她需要的是隻聽從於她的心腹之人，心有旁騖隻會壞事。

兩人見顧長安變了臉色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兩人慌忙地回答道:

“奴婢們明白，今後當謹遵小姐命令，心無旁騖。”

細想一下，她們的確在老夫人和顧長安之間行事有些左右犯難，隻聽命於她反而讓她們能更放得開手腳。

兩人說完便聽了顧長安的吩咐拿著藥朝顧府方向走去。

見兩人走遠，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悠然地說道:

“出來吧！”

憑她作戰經驗來看，當下埋伏在此的不下十人，且都是身手不凡的殺手。

隻見殺手紛紛從四周湧了出來，一個個身著玄色束腰長衫，手執長刀，麵戴鐵鑄的獠牙麵露，凶神惡煞，一瞬間將顧長安團團圍住，殺氣四溢。

不遠處閣樓一位身披黑衣鬥篷女子看著被包圍住的顧長安眼裏盡是蔑視。

她不明白顧傾城為了殺一個病秧子為什麼要動用精英暗衛，真是大才小用。

隨即殺手便團團朝顧長安圍攻了上去，長刀相向，殺氣騰騰。

顧長安眼神一瞬間變得陰寒冷銳，周身釋放出強大的殺氣，她動作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躥了出去。

雖然她現在手無寸鐵但麵對這種拿長兵器的殺手近身格鬥才最有優勢，無需任何兵器她也能將敵人誅殺殆盡。

她的速度極快，敵人的刀剛剛斬下卻發現她已經躥到了背後，隨著“哢嚓”一聲那人脖子已經被她徒手扭斷。

“呃......”

那死不瞑目，眼裏盡是恐懼，他們都是經過殘酷訓練才成為頂尖殺手的，沒想到在顧長安這裏卻過不了一回合就死於非命。

其餘幾個見同伴被殺也急紅了眼，根本沒有想到對手會這麼強，此刻更是不敢輕敵。

隨即便嘶吼著向顧長安提刀斬去。

“殺了她。”

顧長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哼，不自量力。”

隨即她似離弦的箭一般一躍而起，迅速在敵人之間躥動，步數動作快而詭異，敵人頓時感覺四麵都是敵人一般，但卻無法摸透顧長安的準確位置。

顧長安在躥動之中再次出手。

“哢嚓…”

“哢嚓…”

“呃…”

又兩個敵人被扭斷脖子相繼倒下，眼裏無一不是恐懼。

此刻剩下的暗衛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深深的恐懼，仿佛已經感覺到了死神的召喚，顧長安的速度太快，步伐又太過詭異，他們一時間根本無法攻破，隻能拚死一搏舉刀亂揮，一時間亂做了一團。

顧長安嘴角邪笑變得更深，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要亂了敵人方寸她便更加容易逐個擊破。

她此時眼裏殺意四溢，這次她要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看準時機她又一次發動攻擊，隨即她便加快速度穿梭於敵人之間，她的雙手如同死神的彎刀向著敵人的脖子攻擊而去，逐個擊破。

“哢嚓。”

“哢嚓。”

“哢嚓。”

......

脖子被掰斷的聲音響起，不多不少整整七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清脆。

這時顧長安雙手背立在身後如同媚影般已經閃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嘴裏不緊不慢地念道:

“一路走好。”

隨即她緩緩揚起了右手在空中磕了個響指。

“叭…”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身後的敵人相繼倒下。

“呃…”

“呃…”

一聲聲慘叫在靜謐的街道彌漫來開，敵人盡數折損。

一俱俱屍體的麵具下麵都掩這一雙恐懼的眼珠，仿佛生前看到了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