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身旁的下人更是低著頭一個也不敢動，沒想那個病在床榻起不來的人人可欺的顧顧長安竟然如此厲害。

“啪…”

猝不及防，顧長安麵不改色加重了力道朝顧瑩瑩臉上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替父親教訓你，父親大人還在這站著呢，你竟敢私自動用私刑懲治奴婢，你有沒有把父親放在眼裏？或者你根本就沒把父親放在眼裏？”

隨即顧長安不耐煩地柔了柔眉心，這愣頭青實在是太吵。

顧瑩瑩挨她這一記重耳光當即疼的說不出話來，眼淚止不住的流，後牙槽似乎掉了兩顆牙齒，滿嘴的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淩看著更是心頭一爽，大小姐這是幫她出了剛才被四小姐打的氣。

顧白暮看著顧瑩瑩挨打，心裏也有些不忍，雖然不濟但也常常在他身邊圍繞，可眼下實在太不像話，顧長安又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他現在維護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泄自己一個家主的威嚴。

隨即他一臉怒氣地看著張柳氏，這顧瑩瑩過繼給她終日在她跟前，怎麼就讓教育成了這副性子。

顧白暮瞪著柳氏怒斥道:

“看你教的好女兒。”

隨即長袖向身後一撫怒氣衝衝轉身離開，他著實是沒法呆下去了。

柳氏看著顧白暮拂袖而去，心頭一愣，顧瑩瑩一向在府裏都是跋扈野蠻，也沒見他說過什麼，怎麼現在倒責怪她了呢，都是顧長安這個死丫頭，明裏暗裏說她沒教好顧瑩瑩，讓顧白暮遷怒於她。

刺殺陷害不成反而還讓顧白暮怒斥，她現在恨不得直接撕了眼前的顧長安，可眼下卻不好發作，隻能強顏歡笑道:

“即然都是誤會，長安你就先回去歇著吧，瑩瑩平日胡鬧慣了，我這就帶回去教訓她”

現在她得趕緊回去打探風月那邊是什麼情況，這顧長安又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顧長安冷笑，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叫我大小姐，我與柳姨娘還沒熟到直呼名諱的地步。”

這個時代注重尊卑，就算她母親死了但大房還是大房，這二房是妾若是扶正傳出去那就是寵妾滅妻的笑話。

顧白暮為了攀附丞相府讓柳氏舒心關起門來還是主張府裏尊稱她一聲二夫人，是顧府的當家主母，對外其實她柳氏就是個姨娘罷了，一個姨娘直呼嫡小姐名諱傳出去，那就是不守尊卑。

柳氏當即一愣，臉上的假笑慢慢誇了下來。

“你叫我什麼？”

自從張氏死後已經有好多年沒人敢這麼叫她了，她在顧府籌謀這麼多年卻得不到一個正房名諱，柳姨娘是她心裏永遠的痛，這顧長安無疑是在將她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蹂躪。

顧長安麵不改色地重複著。

“柳姨娘，有什麼問題嗎？”

她到要看看她還能繃到什麼時候。

柳氏兩手緊捏著手裏的絲質手絹氣得雙肩有些發抖，她強忍著把堆積到喉嚨的怒火咽了下去，勉強咬著牙回應。

“自然沒什麼問題，大小姐，夜已深，妾身就不多叨擾了。”

她還得忍，這麼多年端著的溫柔賢良不能毀於一旦。

隨即便吩咐著下人，“把四小姐扶回房去。”說完轉身匆匆離開。

顧瑩瑩被丫鬟扶著，臉上已經腫了起來，此時正疼得嚎啕大哭，被丫鬟帶離梨花院。

顧長安柔了柔太陽穴，真吵，到底還是個孩子，忍不了痛。

回到房裏。

小淩和小青都紛紛向顧長安投來崇拜的眼神。

“大小姐，你真的太厲害了。”

這麼些年這二夫人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裏，從來沒有人能讓她這麼吃癟過，她們是第一次看到二夫人這麼被動過。

當然她們這時也明白了在這府裏隻有跟著大小姐才能挺直腰板做了，不受欺負。

顧長安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以後隻要有我顧長安在，就沒人能欺負你們，若今晚沒有你們在外麵拖延時候我也沒那麼好脫身。”

隨即她拿出了手裏北墨染送給她的膏藥。

“小淩，你坐下。”

看著她臉上的紅腫，正好用得上這個膏藥，她聞了裏麵的成份不光有愈合傷口的作用還能消腫止痛。

小淩不明所以，神情些緊張，向顧長安行禮道。

“奴婢萬萬不敢與小姐平坐。”

小青也跟著緊張忙向顧長安行禮，把頭低著不敢抬起來，她們都是奴婢，低人一等，那裏敢與主子平坐。

顧長安看著又氣又好笑地把小淩拉了過去把她按在凳子上，打開藥膏給她臉上抹了上去。

“在我這裏你們就可以，沒有低人一等的說法，將來的世界也都會人人平等，自由。”

這兩人平日都在老夫人身邊做事，尊尋了這個時代的奴隸規矩，她們這樣她也是可理解的，往後再慢慢改變吧。

小淩被顧長安拉著坐下，她有些受寵若驚，火辣的臉上傳來了陣陣涼意，她眼睛看著顧長安認真地一點點仔細地給自己擦藥，心裏一陣感動。

人人平等？自由？她們從來沒想過，將來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她不禁在腦海裏有了憧憬。

小青看著顧長安不計較她們的出身為小淩擦藥，心裏也是感動，小姐是真的對她們好，與這府裏的其她人不一樣，她們做奴婢的在府裏挨打挨罵是常事，隻有小姐會惦記著她們是否疼痛，這樣的主子不管讓她們做什麼她們都心甘情願。

錦華院裏，顧傾在房中繡著一副鴛鴦戲水圖，看著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她在等著風月的好消息。

這可是祖父送給她們最精銳的暗衛殺手，她就不信她顧長安這次還能逃出生天，沒準現在她現在早已被砍成了碎屍隨河流漂走，從此消失在這京都城裏。

隻要顧長安一死，以她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頂替顧府嫡女之名而不受非議，到時候請求姨母讓皇上賜婚淩王就事半功倍了。

想到這裏顧傾城心裏一陣雀躍，仿佛一切都實現了一般。

風月和柳氏是一前一後進去錦華院的。

“吱…”

風月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後來的是柳氏。

顧傾城見風月回來露出一臉欣喜，忙問道:

“事情怎麼樣？辦妥了吧！”

她篤定顧長安會被殺死，畢竟這次派出的是最精銳的暗衛。